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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工人”vs“公务员”
初中同学生了儿子,是第二胎,很高兴,请我们喝剃头酒,邀上了初中的十余位老同学,有幸如此,这次会餐竟也成了同学会一般。
同学见面,还是原来的语气,还是原来的性格,多了几分老练和成熟,但在大家面前,却似乎更想找回在大家印象中的自我,好似非得把自己变回原来的自己似的。说话习惯、笑声、语气、眼神、手势、动作,甚至步态都还保持着原先的本色,或者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大家谁也不装得像大人似的了,更多的是自我还原,那么熟悉的样子让大家挺舒服的。
不过,饭桌上总还是要讲点什么的,开些玩笑是必然的。有做了个人老板的戏称自己为“下岗工人”,并将在政府或事业单位工作的称为“公务员”。确实,这是一种身份的变化,入席的同学中有三四个在做公务员了,有几个在企业中挑大梁,有几个自己闯事业,各有各的所辖和所爱,也自有一番天地,相比之下,人与人之间就复杂起来了。
善谈的“下岗工人”酒量海大,足迹遍及全国各地,见多识广,几斤白酒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将几个同学唬得不敢与之相抗,有点酒量的在他面前也甘拜下风。而他却对其中一个公务员“情有独钟”,把个原本不会喝酒的他逼得喝下了一瓶多啤酒,小半碗白酒。要说公务员,还真是不一样的,人家样子就像是不会喝酒的,也确实把得住,开始只喝饮料,但禁不住一轮轮劝说和激将,即刻换成了啤酒。看他敬酒也敬得斯文,被“下岗工人”一说,难堪得下不了台,只因他在敬酒时对人家说:“你喝完,我随意。”被“下岗工人”抓住“辫子”:“哪有去敬酒的人向人提要求的,从来都只是敬的人喝完的,至于人家喝不喝完,喝多少,那要看人家的诚意。你这样提要求就不对了。”说得公务员一激动一口干了一碗。
公务员很讲道理,到“下岗工人”敬他的时候,就只喝了一点,想来这样没错,再看人家,半碗白酒都干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半碗啤酒也就只能全数进肚了。一来二去,本想节省着喝,藏些酒量到后来再用,没想到公务员被“下岗工人”灌下去不少酒,原本面不改色的他这时也如包公一般,充血的眼睛开始像在瞪人了。
一旁还有一位“厂长”,在叙述自己对公务员的不满,一谈到公务员,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是一次领导让他去陪酒,他从晚上十点一直陪到凌晨四点,大概后来就是一晚上没睡,再加上第二天的工作,该把他累垮了,更要命的是他在公务员们的酒令中被结结实实地灌灌了个饱。大概也是酒量欠佳的缘故,在当天的那次剃头酒上,他喝得也并不多,三杯啤酒和半碗白酒下肚后,他只有磕头求饶的份了,他也成了当晚第一个吃饭的人。
公务员中还有不声不响、老老实实的人,从头至尾只喝了半碗啤酒,因没人拿他开涮,他也就做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安乐君。他是不喝酒的,但因他人缘不错,从未得罪人,也因此没有人与他过不去了。酒席上有不满公务员的“酒风”的说公务员最善“养酒”,自己不喝,老是用命令的口吻让别人喝,结果别人喝得烂醉,独他不醉,或将酒的战线拉得老长,让人不胜其烦。这样的说法,对于沉默的公务员来说是不符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类型,他也不会介意别人的种种说法,好像与他全然无关,这是他处世的一向原则。人就是有这么大的区别。
在“下岗工人”理直气壮的语言里,公务员只有认输的份,因为这个“下岗工人”不光酒量好,世面广,人家的收入可是在公务员之上的,公务员在他的面前也没有任何优势了。
同学相遇,能有如许调侃也不错,不是我不懂,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