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1
人生总有些事情不尽人意,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还记得初见你时是小学一年级,一张天真的脸,配了一个手法略显笨拙的马尾辫,那样的你至今深深刻在我的心里。你坐在我的后面,时不时会给我传来一张纸条:老师写的什么?我看不清。是呀,那时你的视力不好,却不愿戴眼镜,我只好偷偷把上课的内容抄在纸上,然后回传给你。因为这个,我不知道被老师叫到前边骂了多少次,可每次回到座位,你都会偷偷递给我一块我最喜欢的水果糖,我们傻笑着,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到了二年级,你比我高了很多,学习也是班级数一数二的。每次,我有不会的题都会来问你,你总会拍拍我的脑袋说:“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笨的朋友。”然后又耐心地给我讲题。我们一起挨骂,一起学习,一起在雨里疯跑。那时的我们,多么美好。
二年级下学期,我们因为期末考试的几道题发生了争执,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可后来的一个暑假,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我却以为你出去玩了,没有时间打电话。也许是我没心没肺,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我高高兴兴地早早地来到学校,准备吓唬你。可是一天过去了,你的位置依然空着,老师告诉我们,你转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一转眼四年过去了,我又想起了你,不知道你长了多高,不知道你长成了什么样子。我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与你吵架?为什么我没有放下面子对你说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对不起。唉,谁让我“当时只道是寻常”呢?
当时只道是寻常2
我凝视着眼前的空盒子,一个普通至极的盒子它曾承载着欢乐,如今已烟消云散。不觉间,想起那天。
两年前,父亲个我买了一条白色的狗。欣喜若狂的我看着这位新朋友:除了眼珠、鼻子、嘴巴和四只爪子下的肉垫以外,白得没有一根杂毛。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模样,想着它走几步就趴地上的慵懒,我便给它取名为“毛球”。而先前用来放巧克力的盒子则用来盛狗粮。
刚来的那几天,它胆怯极了。就连享受美食也要等我们不在的时候才敢默默品尝。静静的趴在沙发下四处张望,似乎是它的标志性动作。如果你拍拍手,便会先听到四只爪子拍打地面的声音和“砰”的有一声脆响——又撞头碰壁了。
但这种令人习以为常的情况仅仅维持了3天,它便学精明了。它的本性也终于得以释放。
为了防止再被沙发阻隔,它干脆开始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新生活,出于对它的喜爱,我们也给它买了一个被子和一些玩具。可它却常常在被子上摸爬滚打,玩够了又狺狺狂吠,叼着被子满屋乱窜。最后看着满屋狼藉回味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意犹未尽。然而,面对一家人的制裁,它也能像对待家常便饭一样,如履平地。
尽管他很会搞破坏,但每逢听到它急切的扒门声,我们在外一天后内心的紧张都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心情不好时看到它在身边穿梭,那些负面情绪便会一扫而空,如果你对它吵吵嚷嚷,它也会向你反击。似乎在于你相互逗乐。
可是毛球最后还是被送走了。因为家人们都没有这精力。想到往日我常会因为嫌弃它不干净而将其踢到一边,或者会暴躁地把它关进笼子,我都追悔莫及。家中,再也看不到它拿被子当披风的样子,再也看不到它与拖把斗智斗勇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它焦急等待的声音了。这些原来寻常的一切也随之而去了。
母亲用当时毛球情有独钟的拖把劳碌着,我望着眼前的空盒子,想着昔日的快乐,微笑间,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3
黄昏,我走在小道上,看着地上印下的一方方金色,和着那依稀可见的树影,斑斑驳驳。顿步,目光凝聚在脚下一朵花上,我撇了撇眉,恍惚间,忆起了那遗落已久的流年,当时只道它是寻常,如今却只能怀念。
丝丝袖香袭来。我看见了爷爷家的柚子树,一转头,便是自己正和一群小伙伴鬼鬼祟祟地正商量着什么。半响,几个小孩拿来了一根长竹竿,努力地抽打着。一个在奋力地攀着树干,一个在外围放风,而我则和另几个伙伴在树下接柚子,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弥漫在乡土间。不一会儿,大伙怀抱着柚子,一溜烟儿地跑了。我瞧见屋里爷爷叫骂着跑出来,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手指抚着树干,贴在干上的大红纸上,印着童稚的字体--"结大柚子"......柚香,满满消失,我抓不住它们,正如我寻常又遥远的流年。
阵阵歌声飘来。我看见小学同学们和自己一起唱着童年。看着大家不停地流泪,看着大家端正地准备拍毕业照。有多少公式还来不及默写?有多少快乐还来不及分享?有多少面孔还来不及铭记?随着"咔擦"一声,毕业证上呆滞的笑颜为一切画上了并不完满的句号。我舍不得那已模糊不清的校园,却只能忍住泪水。我抓不住它,正如我寻常又遥远的流年。
款款笛音传来,我看见隔音教室里的自己,被老师手把手地教着。长笛在电灯下泛着一层明亮的金属光泽,按键不停地起起落落。窗内的老师时而皱眉,时而展颜,时而生气,时而安慰......我因老师的夸奖而欣喜若狂,因老师的批评而面露愧色。看着眼前的教室,我不禁留恋起那时的时光,渐渐消失的音符。我抓不住它,正如我寻常又遥远的流年......
清晨的落花,清晨遗落的流年,花儿不管是否辗作尘,依旧存在,流年,原来仍在脑海中等待我的回眸,我勾了勾唇,起伏间,拾起落花,拾起了,等我已久的,那寻常的流年。
当时只道是寻常4
“人生有许多事情,正如船后的波纹,总要过后才觉得美的。”正如这句话说的那样,我现在忆起童年学诗,总是窃喜中带一些惋惜。
那时的我站在这气息里,念着穿越千古的每一个句子,诵着散发诗意的每一个韵律——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每一句都泡在阳光里,散发出书卷的温雅气息。我的心,好像染上了书香,好像也随作者回到了数千年前的过去……
但是当时的我并不觉得这是享受,反而认为这是一个把我当做记忆机器,用我来记忆汉字的各种枯燥组合的苦差事。我甚至觉得父母这么做对我是残酷的,明明屋外有大好天地,他们却只让我在屋内感受被玻璃窗折射的阳光,经受着不能释放天性的磨难。但是我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一切,因为当时的我还不懂反抗,也幸亏我不懂反抗,才使得我在课业压力倍增的今天得以长出一口免遭诗词背诵压力的气。
如今,我也大了,开始领悟诗中所蕴含的美了。“疑是银河落九天”在我眼中开始逐渐变化,变成宏伟的水幕,在月色中发光;“桃花依旧笑春风”在我眼中变成满树明艳的桃花,远看好似一片粉云。微风一吹,桃花微微摇曳,但走近却感到一股悲伤,原来,桃花树下花似的美好女子早已不复存在…
这一切想象,都是童年时我不在乎,甚至厌恶的诗为我埋下的一颗诗意的种子。过去的记忆,恰如船过处留下的波纹,失去后我才开始珍惜那不易而美妙的时光,但是如今的我却只能回味过去的记忆,而无暇品味新的韵律了。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5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扇破旧的封门前堆满了乱草,屋顶已被挖掘机掀去。一旁的施工队还在喋喋不休,只留下老屋苟延残喘。
早些年,老屋还是在的。年迈的封门,朴实的土墙,典雅的菜园,皆整整齐齐,井然有序。闲暇时,外婆便提着扫帚,从屋前一直扫到院后,除草、浇菜,忙活完之后,便坐在门口,看荷锄的人们从田间满载而归,听风吹叶动,虫鸟啼鸣。好想时光倒流,我也搬个凳子坐在外婆面前,听她讲天文地理,谈古今中外。
外婆是极爱这老屋的,我却恰恰相反。每次去看外婆,总是我最早嚷着要回家,似乎是一刻也住不下了。在我眼中,乡村中没有乐趣,只有无穷无尽的蚊虫、目不暇接的扑棱蛾子。
乡村的自然生态从未令我心驰神往,相反,我总是纠结于饭桌上挥之不去的蚊蝇;我为闲暇时只能看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感到无聊;甚至我感到惊奇:外婆怎么会对这种地方恋恋不舍。
半月前,老屋开始拆迁。没有了外婆的照料,老屋显得那样邋遢不堪。杂草长上了窗台;那扇古老的封门再也打不开;菜园中只有豆角的茎枯黄地耷拉在地上。老屋,这还是我所厌恶的老屋么?
又到了一年回乡探望外婆的时候,可那座年迈的老屋已经被挖掘机无情地夺去了生命,那座老屋是外婆的根,如今外婆走了,老屋也要离去了,我的心底竟荡起一丝不舍,翻滚着怀念。真的要离开了么?再也见不到了么?看到老屋就好像看到了外婆,真的要离开了么?再也见不到了么?心中从未有过的惋惜越来越强烈,当时只道是寻常,一旦分别,便是一江悔意。
当时只道是寻常,失去了才言过得太匆匆!世间万物,转瞬即逝,一朝一夕皆在弹指之间,何况是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一座屋的兴衰之历!
当时只道是寻常6
风拂过树木的枝桠,树叶奏起清脆的音乐“莎莎”――我站在树荫下,看着看滚烫的大地,顿时感到无限惬意。
我看着眼前的一对母女,听着他们的对话――
“宝贝,不要生气了,妈妈给你买。”一个妇女对着眼前的女孩说道。
“早就让你给我买……”女孩脾气暴躁地对着妇人撒娇。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不禁回想起那一次――
我十岁时,绑着两束辫子,手被妈妈牵着在百货大楼前伫立的情景。
我呆看了一会儿,拉着妈妈就进入那硕大的门,里面的吵杂声立马充斥着我的双耳。
我看着那玲珑满目的商品,脸上像开了花一样,笑嘻嘻地妈妈说:“妈妈,我要买那个洋娃娃。”一个娇小的洋娃娃,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妈妈弯下腰,仔细找着洋娃娃的价格,脸上的表情立马被僵硬所代替。娃娃实在是超出妈妈的承受能力,那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啊!
妈妈说:“我们买另外的,包不好?”尽管是询问的语气,但却有一丝渴求。但那时的我还小,听不出妈妈的语气。
“不要,我就要那个。”我哭着嗓子说。
“不行,走。”说完立马拉起我向出口走去。
“妈妈,我要那个……”我哭泣着,为什么妈妈不肯给我买,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礼物而已。
最终,妈妈拗不过我的哭声,咬着牙,买下了那个在我们眼里价值不菲的洋娃娃。
那个时候,我只以为是寻常的,但却是妈妈对我爱的见证,一个不寻常的时刻。
“滴――”我被一声汽车鸣笛声拉回了现实,我望着那对母女的背影,犹如是我们俩的背影,妈妈牵着女儿的温馨场面。
至今,那个寻常却不寻常的洋娃娃还留在我的床头。
当时只道是寻常7
十月,又是一秋采菱季。
水面上漂浮着的水葫芦,沉寂在那,这时的人,打破了宁静,乘小船,穿过葫芦群,留下足迹,把水葫芦翻了个遍,顿时变得杂乱。采满一筐就拿去市场,十月里,去采菱算是家常事,也就这几天,过了就再也找不到水葫芦,摘不到菱。就连小孩也不愿错过。
红日刚升到水平面,我就迫不及待从家里搬个椅子,穿过小巷,到湖边,跨一步登上船,放在船里安安稳稳地坐着。爷爷一手拉着固定船桨的绳,一手摇船桨,穿过家门口河道,过个桥洞,就到了阳澄湖,手耷拉在船边,碰到水面,出现一道水纹。
不久,驶入一片水葫芦里,放眼望去,蔚蓝的天,大片水葫芦映衬出来的绿色,掩映着。爷爷手也停下不摇了,拿起一根竹竿,撑着水底向前缓慢移动。顺势撸起袖子,拎这一片水葫芦叶,拿到船里翻过身来把菱摘下,又翻过身来放回湖里。一湖,一船,在蓝天下停滞不前。
几年前,采菱还是件寻常事,只要是想去湖里看看,就是乘了船就走了。可现如今,又到了采菱季,却没人记得,那湖里还有菱,没人记得还要去采菱。
幼时,就在船里边采,双手并扳着两边的尖角,用牙齿在上面咬开口子,那鲜嫩洁白的菱肉便露了出来,把菱角的壳迅速去掉,一口吞下去,只觉得嚼来无比甘甜。
细想想时,只怕这时有采菱的心情,恐怕去不了。爷爷的船,早已不是之前那种手摇的,都装上了发动机,之前的木浆在烈日下晒得发白,经不起爷爷一来一回的摆动。
这一秋,怕是再也等不到过往采菱的那寻常一天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8
终究还是怀念与您同在一起的日子,平淡而温馨,寻常而满足。
在小镇成长的日子,与我爷爷生活的日子,那是连上天也妒忌的日子,斜阳、清风、温暖的雨、调皮的雷......无论是怎样,是心晴天也晴的美好生活。
春意渐浓,万物复苏的日子,便是我与爷爷插秧种苗的时候,一老一少,卷起裤管儿,戴着小草帽,田块间走着一老一少,便是您和我,记忆中爷爷您皮肤黝黑,可是动作灵活,经常弯腰就背起身后的我,从皱纹能看到时光在您身上流淌过的痕迹。爷爷在田间劳作,而我就在小路上玩,手里无外乎是石头、小草、秧苗,但幸福的是,这春日看似平常却是那么的美好。
夏天的热风缓缓吹过,小孩、老人都在树荫下乘凉,而爷爷总是卷着烟和其他大爷聊个没完,我和其他小朋友便个个吃着两毛钱一根的冰棒,嘴里冰凉的吱吱爽,累了就趴在爷爷腿边,享受爷爷用那把大扇子为我扇凉,我们一起看阳光照耀下的班驳树影。一起听蝉鸣,听爷爷讲故事:从前从前......。炙热吹不走我们心中的沁凉。
当冬夜渐暖,就知道是爷爷那件大大的、非常暖和的棉袄罩在了我的身上。在昏黄的灯下听爷爷笑我还在瑟瑟发抖,喜欢吃冒着热气的白米饭,那么寒冷的天气,心中的暖。爷爷总是说:"丫头,长大想做什么呢?""买很多很多冰棒,天热的时候吃,再买很多很多这样的暖大衣给家里人穿,给爷爷您两件!"说完我还抖抖身上的棉袄。爷爷听我说完就会很开心,眼睛特别亮,我知道爷爷认真期待呢!
当是只道是平常,是真的这样,我一直认为这些快乐的日子一定会过去,回忆在心中就好。爷爷走的时候是秋天,我在想爷爷是走了。
然而,长大后我才发觉,那么平常的事,竟成为了我心中那么难忘的回忆,总会想起那时的情景,脑海中尽是幸福与快乐。原来,以前那么平常的事,往往能成为自己心灵受伤时的精神慰藉,是那么的不平常。
我怀念那些寻常的日子。
当时只道是寻常9
“那年梅花,不知遗落在谁的墙院下,老了青砖,湿了黛瓦。”岁月如落叶一般飘逝,思念如日月一样长久,也许生命的旅途中,这才是真正的拥有。被岁月抚平的流年,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只能怀念。
少时,喜欢坐在河岸边看着鸭子从身前游过,扳着手指头细数:“一只,两只……“喜欢奔跑在林间小道,抛开心中的不愉快,尽情去笑,不用管礼数是否,还喜欢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看着同伴进进出出找自己的忙碌身影,最后因为自己躲得技术太高超,无奈,只得向我低头认输。想到这里,心中有种窃喜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是一个小小的“阴谋”得逞了,又像是躲过了一场小小的“灾难”。
当时,只道是寻常,经年之后,再去回味,谁又能说那不是一场花的盛放。阵阵桃香袭来,又是一年桃花开。我看见爷爷的桃树,一转眼,和小伙伴鬼鬼祟祟商量后。半响,几个高个孩子拿来一根长竹竿,努力的抽打着。一个在奋力地攀着树干,使劲晃动,身子跟着跳上跳下,一个在外围放风,左顾右看,而我则和另几个伙伴在树下接桃子,时而被掉落的桃子砸着小脑袋,“哎哟”一声摸着头懊恼的样子,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管如何,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弥漫在乡土间,甚至盖过了大人们的喊叫声。不一会儿,大伙怀抱着桃子,一溜烟儿地跑了,一路上零零散散,也顾不上回头去拿。我瞧见屋里爷爷叫骂着跑出来,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手指抚着树干,贴在干上的大红纸上,印着童稚的字体——“结大桃子”……桃香,满满消失,镌刻在了过往,成了永恒。我抓不住它们,正如我寻常又遥远的流年。
“卡擦”,一个个强颜欢笑的脸庞被定刻成永远,六年的小学生活化为一张满满回忆的照片。有多少公式还来不及默写?有多少快乐还来不及分享?有多少面孔还来不及铭记?还有多少情感来不及诉说?……毕业照上的呆滞的笑颜为一切不圆满画上了句号。
等到有一天,我已不再是孩子,我在床上翻看昔日的照片,过往的生活情景、记忆中的人物、曾经的年少爱恋与幻灭,会恍如梦境般一一浮现。我会宛如重新经历一次生命的潮起潮落,年华中的点点滴滴,亦不曾消散失色,一切美丽的事物仍鲜活存在……
年华中多少只道是寻常的往事,到最后也被我镶嵌在珍宝上,如果不曾蹉跎岁月,纵使留有缺陷的年华,依然芳香如馨。
当时只道是寻常10
“被酒莫惊春睡重,读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我们生命中有许多平常而美好的往事,但总是失去了才知其珍贵,懂得珍惜。才能体会到人生的美好。
记得小时候,总在外公家过暑假。绿叶如阴,夏花摇曳,蝉声如唱,而我却不能享受骄阳似火的热情生活,而是被“软禁”在了屋里。望着洁白如雪的宣纸,而我却无从下笔。
我还记得外公常会着一袭泛黄的长袍,将满头银丝梳理得一丝不苟,站在桌前,挺直脊背,身体微倾,双足平稳分立,撑开的`两臂中,左掌按纸,右手掌心虚中带实。此时外公屏息凝神,笔尖如珠走玉盘。恰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意气风发地指点着千军万马。顾盼相应,浑然天成。
外公便大笔一挥写了一个“永”字。
外公和我说写字便是做人——起笔,回锋,手转,都有人生的智慧蕴含其中。
然而,当年的我还不能理解外公的话,每天日复一日的练习也颇为厌倦。
多年过后,外公老了,手也不像当年有力。想往日时光,再也找不到一老一少桌前情景,心里不由得酸了
我渐渐长大,人生开始有了一方新的天地。回想当年的时光,只觉美好,多姿多彩。
一缕阳光照射到了教室桌上清晰的三八线,我们的窃窃私语,为老师的讲课声添了一抹色彩。我稍有不慎,就会过界。同桌又把我推了回去。我不甘示弱,反击了起来。但这时老师突然叫到了我的名字,我站起来,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同桌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悄悄地对我说了这道题的答案……本以为这时光永不离去,时光飞逝,小学五年时光已匆匆过去,再过一年我们便会各奔东西……
自非王子晋,孰能长美好。时间已匆匆过去,不变的仍是我们记忆中的时刻,此刻我们要珍惜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11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纷纷的黄叶于空中恣意飞舞,然后坠落,金黄铺就的大地带着一种温暖的感伤。已是深秋,西风乍起,凉意穿过风的缝隙缓缓走来,凉了季节,凉了天地,凉了词人惆怅的心。
一个寂寥的寒秋,一道将逝的残阳,一扇孤独的窗口,一双忧郁的眼神。寂寞孤苦的思念静静袭来,相思满地,与诗为伍。原来,怀念是一份苦痛的诗意与旧日时光的缠绵。忧伤却美丽。
曾经,那个人那么深刻地走进生命的最深处。一起陪伴走过春夏秋冬,穿越风霜雨雪,踏遍万水千山,历经悲喜荣辱。这份陪伴,早已变成习惯,刻入骨髓。但,命运总是在人习惯了之后用尽一切办法打破一切。是不是,我们同时拥抱习惯之时,也在慢慢抛弃习惯。然后在我们走了很久之后,在一个秋日的黄昏或某个特定的场合,从旧时光的储存囊里将那份习惯取出,甜蜜夹杂着伤感默默怀念。
有时候,怀念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它可以让人穿越时光隧道,与过去久别重逢。明明是在一个寂寥的寒秋,思绪却因怀念的力量活在了明媚的春天。重逢那些属于那个春日的人和事。在现实中历经沧桑,人和物不复当初。只有在怀念中,物是人亦是,容颜不改,在岁月里定格了最初的模样。“被酒莫惊春睡重。”在一个春日的傍晚,与心爱的人一起把酒临风,喝醉了,就相拥而眠。“赌书消得泼茶香。”一个才子,一个佳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起吟诗作赋,一较高低,尽兴之时,不小心打翻热茶。清香四溢的茶水与墨汁书香,互相交融,弥久不散。然而,“当时只道是寻常。”寻常小事已不能再做,因为佳人已逝,而空留才子一人在秋日黄昏下怀念定格在一段时光里最初模样。而后感慨一句,无奈中的轻描淡写“当时只道是寻常。”
一个季节,不变如初,一段回忆,不改容颜,一种忧伤,不乏美丽。于时光深处发现一段早已知晓的秘密。一阵风过,一首华美匿藏热泪的诗句悄然凝成。
当时只道是寻常12
九月桂花开,而远方的你是否有人,也在怀念这往日的清香。
奶奶家的院子很普通,像平常人家一般中了满院的瓜果蔬菜,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那棵四人粗的大桂树。每年九月,那浓郁的清香便洗去了满屋呛鼻的煤烟味儿与陈旧的朽木味。
我则极爱吃板栗,村里头没得卖,奶奶便托人采些野板栗,去了外壳的刺儿,露出棕黑色的硬壳儿。在那硬壳上切开小口,放入摘下的碎桂花瓣一同清炒,米黄的桂花瓣一点一点逐渐缩小,直至缩成米黄的棉花球一般,那桂花香便才从板栗裂开的口中钻入,即便不加糖,却也比糖更甜了。
每年初秋桂花飘香之时,我便缠着奶奶清炒板栗,久而久之便也习惯,只当是寻常之事,每年必做罢了。
奶奶也并不说什么,只是见着树梢上常盛着露珠的米黄色小花随着那堆积的板栗壳却愈来愈少,那曾浓郁扑鼻的香气也已随着入肚的板栗一去不复返。但即便这样,奶奶却并未在我吵着吃板栗时面露难色,也并不在清炒板栗中减少桂花的剂量。只是时常目光呆滞,一抹黯淡转瞬即逝。
不久我便回了城。去得匆匆,奶奶还未来得及炒些板栗带着路上吃,我却只摆摆手,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这种东西,城里到处都是。”
城中的板栗个儿大,皮脆,不必剥得之家指甲酸疼,却甜得腻人,全然不如奶奶的清炒板栗那般清淡可口。
我逐渐对板栗失去兴致。
奶奶寄来一袋清炒板栗。经过长途跋涉它竟仍未散失香甜。我的眼前倏然出现那棵大桂树,缀着密密麻麻的小花的树梢好奇地探进屋内,却听得奶奶电话那头的声音分明诉说着大桂树生命的结束。我愣怔,这给了我清香的桂树,我却还未关心过它,它便这样突兀离去了。
我留下沾满桂香的板栗壳,小心地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提醒着我从未寻常过的桂香不会离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13
滴空阶,寒更雨歇。
突如其来的一场疫情席卷了全球,影响了我们原本寻常的生活。昔日普通的事情变成了奢望,几多悲欢、几度沉浮,当时只道是寻常。
几场秋雨敲窗过,几缕秋风袅袅来,秋的韵味越来越浓了。从疫情初到现在,转眼啊,已然转过三季了。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那时,虽有在家闲居的安逸,却少了那本该奋力拼博的冲劲儿;虽有父母的日夜陪伴,却少了师生间朝夕相处的温暖;虽有网上无穷无尽的资源,却少了现实生活中的经历与实践。总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温暖的阳光,却只能祈祷,在余烬中掬一弯明月,在寒冬中盼望春来。
而如今,能在这秋季,寻一枚落叶泛黄,觅一片草地尚青,赏一帘细雨缠绵,听一场蛙唱蝉鸣,是多么的神清气爽!欣欣然闲情逸致,悠悠然心旷神怡。
当年明月下,未变月下人。
那时,桃花一如既往的盛开,可满眼却是绚烂的空白,予青春以衣裳,示岁月以沉默。总一人独处,有千里行孤舟的落寞孤独,亦吹不散眉弯的忧郁愁苦。
如今,一声“老师好”又模糊了视线,成语、一句话、《论语》又重新步入正轨,数学老师的字还是那么“好看”,语文老师的开场白还是那么惊艳,英语老师还是叫你去扒蒜,物理老师还是会在原地转圈圈……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却是那么的美妙。
微风刚好,微雨不苍茫,浅秋情深,浅笑已暖心。
虽说疫情冷酷,病毒无情,但温情却总是围绕在我们身边。风里雨里,总有人陪伴着你;国里家里,总有人守护着你。原来人声鼎沸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原来熙熙攘攘才是真正的平安顺遂,原来车水马龙才是真正的国泰民安。
沧海月华,几番轮回,当时只道是寻常。
不觉遗憾,不负自己,只道当时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14
从前,我总想让爸妈把房子换到隔壁的小区,倒不是神往那高层“一览众山小”的开阔视野,而是羡慕能坐电梯轻松上下。
是的,我家在三楼,采光甚好,南北通透,黄金楼层。可在一天繁重的学习后,我拖着沉重的书包像蜗牛一样一级级地爬台阶,怎一个“累”字了得?
有一天,听爸爸说我们小区要增设电梯了,我两眼放光:“要几个礼拜能安好?一个月可以吗?”爸爸笑得差点被呛到:“丫头,你也太心急了。”
很快,居委会在每个楼道贴出征求意见的告示,挨家挨户地游说填表,每家每户地上门收取费用。而我呢,则希望居民们都能“通情达理”,达成共识。
终于,我在公告栏里看到了“同意增设电梯”的批文,那一刻,我的心犹如一只小松鼠在丛林的枝丫间自由欢跳。真好!
工程正式启动,我每天都会“监督”进度。可是有一日,我发现楼道入口处被挖出了一个很深的大洞,地下水都委屈地渗了出来。尽管工人们为了安全起见,拉起了警戒线,并用木板简单遮挡,但仍然让我感到害怕。
为了挖地基,门楼左侧的花坛被无情吞没了。花坛里曾经开着的芬芳的欧洲月季,是原先住在樓下的奶奶种的。如今,那一丛丛的花儿只剩回忆了。
门楼右侧的一排栀子也被连根铲除了。我还记得一到初夏,栀子花总是如约绽放,整个楼道都是香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却再也看不见了。
我开始有点失落,总觉得有些东西渐行渐远。楼上的小妹妹却浑然不觉,她经常缠着工人问电梯什么时候才能建好。
小小的人儿满是神往与欢欣,而我却有些许酸涩。这个小妹妹不就是曾经的我吗?忘记那一朵朵的月季和栀子花了吗?或许,以后我再也听不到跑上楼的“嘭嘭”声,也不能仅凭脚步声来辨别妈妈是否下班归来。
究竟什么远去了呢?或许只是一些小小的美好与浅浅的记忆吧……
当时只道是寻常15
岁月的白驹踏过细碎的光阴,树影斑驳出回忆的断章。那回忆的沙漏静静流淌,簌簌而落的,是花香四溢的童年。那时,花开,甜蜜的香气缠缠绵绵。
那时花开,春花徜徉。外婆里里外外操持家务,却是个爱诗词的温婉女子。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似一地碎汞。一高一低的木板凳上,外婆与我傍槐树而坐,一双留有岁月痕迹的大手握着一双稚嫩的小手,捧着一本泛黄的《诗经》: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学着外婆的样子,将青丝扎得整齐,又在耳边缀上一朵野花。诗词中的美好意境,和着各种花的香,在微醺的空气中酝酿,幻化出一抹轻盈。一老一少,微阖双眸,嘴角含笑,眉峰舒展。那时,心头有芳香初绽。
那时花开,甜蜜阵阵。星稀月朗,黛青色的天幕,辽阔窅茫。外婆坐于院中的摇椅上,我依偎在外婆的怀中。她拿着大大的蒲扇,为我驱赶虫蚊。不知何处,夜来香的香气踱步走来,似轻柔的江南女子,散发着淡雅的气息,与我和外婆一起看苍穹中星斗闪烁。外婆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小盆李子,依偎着的水珠映着我的惊喜。李子是新摘得的,放于井水中沁上半晌,更添风味。拿一个,咬一口,轻呷汁水,甜蜜滑进肺腑,好似每一个毛孔都迫不及待地张开,吮吸着香甜。外婆只是含笑,望着我的欣喜。听着熟悉的歌谣和躺椅咿呀的旋律,嗅着夜来香的弥漫,嘴角挂着尚未抹去的汁水,我昏昏睡去。梦里,花开。
那时花开,绣手翩翩。年画为屋内镀上一层年味。与外婆坐于炕头,观外婆刺绣。一勾,一挑,一扣,针尖翻飞跳跃,诉说美丽翩跹。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在一块儿雪白的绣缎上撑着五彩的小伞,踮着小脚尖,鼓着小嘴,使劲地吹着香。我趴在这香气里,一双小手捧着脸,仰首,满是羡慕地望着外婆,轻抚那热闹而灵动的花。因外婆的巧手,冬日中花开。
当时光的沙漏淌尽,席卷脑海,流下了抹不去的回忆。那诗意的徜徉,夜半的清凉,绣出的花香,和着人间烟火气,悄悄幻成一品芳酿,在心头,朵朵榴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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