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1
奶奶的老屋旁有棵柿子树。我在那棵树下度过童年。
季节如同一卷八厘米的胶片,在那棵树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年年日日,从未停歇。你在几岁时明白,什么是季节?又是谁教你怎样分辨春秋与冬夏?我就是在那棵树下和奶奶一起,懂得这些,那时我还没有奶奶的灶台高。
你看,那树枝上沾着一点一点的绿时,就是春天来了。奶奶指着枝桠上那些新发的嫩绿圆点说过。春日和煦下,那些稀稀落落的绿,在闪闪发光,散发着明媚。我从那时开始知道,这就是春天了。我抬头望去,幽幽的绿光,仿佛在冬日藏起来的萤火虫,在这一刻闹枝头。
你看,那树干上附着一只一只的蝉时,就是夏天来了。奶奶指着树干上那聒噪的蝉说过。夏天的柿子树,一回忆起来,刺耳的蝉鸣就回荡在耳畔。闷热的感觉,我仰着头,汗珠从脸颊滑到脖颈,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因为奶奶说过了夏天,树上就会结果子了。叶底蝉鸣,夏至盼秋盼丰收。我坐在树下盼着柿子,奶奶在稻花旁盼着稻穗,这就是夏天了。
你看,那叶子里掩着一抹一抹的黄时,就是秋天来了。奶奶指着叶子里那些硕果说过。她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一整个秋天。黄澄澄的柿子挂满了树冠,青青郁郁的叶染了橙黄,变得斑驳。我坐在树下,望啊望!每一个果子都逆着光,晶莹剔透的果肉裹在薄薄的果皮里。甜蜜的气息萦绕着、弥漫着,从屋子这头到那头,似乎飘了一个秋天,不曾散去。也许果香太浓,总让人忘记,那些也从未离开的咳嗽声。浓郁的果香冲淡了病痛的预兆,这就是秋天了。
你看,那树冠上留着一缕一缕的褐时,就是冬天来了。奶奶颤巍巍的指着窗外的树枝说过。那时一入冬,她就不能下床,就只能待在屋子里。透过满是水雾的玻璃去看柿子树,光秃秃的褐色枝干,成了一缕缕的色条,在呼啸的寒风里,瑟瑟发抖。那种清冷而肃穆的气氛,就是冬天了。
我遇见那棵柿子树时,它枝叶繁茂,正值壮年,陪伴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季节,度过了我最美的童年。如今,老屋旁早已立起了高楼,我也到了城市求学。季节依旧在,时光不曾停。苍老的奶奶,不能再陪我一起看细数柿子树上果实,不再育我教我。
谁念西风独自凉?奶奶屋前的柿子树啊,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2
“那年梅花,不知遗落在谁的墙院下,老了青砖,湿了黛瓦。”岁月如落叶一般飘逝,思念如日月一样长久,也许生命的旅途中,这才是真正的拥有。被岁月抚平的流年,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只能怀念。
少时,喜欢坐在河岸边看着鸭子从身前游过,扳着手指头细数:“一只,两只……“喜欢奔跑在林间小道,抛开心中的不愉快,尽情去笑,不用管礼数是否,还喜欢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看着同伴进进出出找自己的忙碌身影,最后因为自己躲得技术太高超,无奈,只得向我低头认输。想到这里,心中有种窃喜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是一个小小的“阴谋”得逞了,又像是躲过了一场小小的“灾难”。
当时,只道是寻常,经年之后,再去回味,谁又能说那不是一场花的盛放。阵阵桃香袭来,又是一年桃花开。我看见爷爷的桃树,一转眼,和小伙伴鬼鬼祟祟商量后。半响,几个高个孩子拿来一根长竹竿,努力的抽打着。一个在奋力地攀着树干,使劲晃动,身子跟着跳上跳下,一个在外围放风,左顾右看,而我则和另几个伙伴在树下接桃子,时而被掉落的桃子砸着小脑袋,“哎哟”一声摸着头懊恼的样子,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管如何,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弥漫在乡土间,甚至盖过了大人们的喊叫声。不一会儿,大伙怀抱着桃子,一溜烟儿地跑了,一路上零零散散,也顾不上回头去拿。我瞧见屋里爷爷叫骂着跑出来,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手指抚着树干,贴在干上的大红纸上,印着童稚的字体——“结大桃子”……桃香,满满消失,镌刻在了过往,成了永恒。我抓不住它们,正如我寻常又遥远的流年。
“卡擦”,一个个强颜欢笑的脸庞被定刻成永远,六年的小学生活化为一张满满回忆的照片。有多少公式还来不及默写?有多少快乐还来不及分享?有多少面孔还来不及铭记?还有多少情感来不及诉说?……毕业照上的呆滞的笑颜为一切不圆满画上了句号。
等到有一天,我已不再是孩子,我在床上翻看昔日的照片,过往的生活情景、记忆中的人物、曾经的年少爱恋与幻灭,会恍如梦境般一一浮现。我会宛如重新经历一次生命的潮起潮落,年华中的点点滴滴,亦不曾消散失色,一切美丽的事物仍鲜活存在……
年华中多少只道是寻常的往事,到最后也被我镶嵌在珍宝上,如果不曾蹉跎岁月,纵使留有缺陷的年华,依然芳香如馨。
当时只道是寻常3
小小的孩子呀,躺在吱吱呀呀唱着歌的摇椅上,一旁的老人带着慈祥的笑轻轻摇着手中的蒲扇,为睡梦中的小人儿送去清凉。
院子里有棵梨树,满树的梨花开得正盛。树下火炉上有个小白锅,咕噜咕噜地煮着肉,诱人的香气飘呀飘,飘进小姑娘的梦里。那个时候,小院有花,有我,还有奶奶。
奶奶有个小竹篓,那是小姑娘的“专属物品”。梨树下,老人嘴里噙着笑,巧手娴熟地在竹丝间翻转。小姑娘坐在小凳上拄着小脸看得痴。过了一会儿,小小的竹篓精而巧,已经背在了小姑娘的背上,看上去沉甸甸的。篓里有什么呢?有奶奶做的牛乳糖,有奶奶做的鲜花饼,还有奶奶为小姑娘准备的小水瓶。小姑娘背着它,和一群孩子去过树林,去过麦田,去过草地。每次回来小竹篓总是空空荡荡的,可是奶奶还是会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又填满它。奶奶总是对小姑娘说:“这小竹篓不会空,不会空。”小姑娘嘴里塞着满满的鲜花饼,应着:“好啊,好!”
奶奶有个小白锅。小白锅里总是冒着诱人的香气。锅里炖的都是小姑娘爱吃的鸡、鸭、鱼、肉。树下小姑娘欢快地跑闹着,老人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手中不停地搅拌着小白锅里的美味。嘴边带着笑意唤着:“慢点,慢点。”小姑娘跑累了,小白锅也端上了桌。桌对面的老人给小姑娘盛了一碗又一碗,小白锅见了底。小姑娘满足地继续在花下闹,老人依旧笑着看小姑娘跑。老人总是对小姑娘说:“这小白锅不会冷,不会冷。”小姑娘满足地喝着汤,含糊地应着:“好啊,好!”
奶奶有个大蒲扇。大蒲扇摇啊摇,摇啊摇。小姑娘总是在蒲扇下,凉席上摇着小腿看画册,大蒲扇摇啊摇;小凳上晃着脑袋背唐诗,大蒲扇摇啊摇;摇椅上慢慢入梦乡,大蒲扇摇啊摇。奶奶总是对小姑娘说:“这大蒲扇啊不会停,不会停。”小姑娘半梦半醒间轻声应着:“好啊,好!”
小小的孩子呀,慢慢长大了。她离开了小院,离开了梨树,离开了奶奶。现在,她又回来了。可小院里却没了奶奶。小竹篓还在,小白锅还在,大蒲扇还在。可是小竹篓里的东西、小白锅里的美味、大蒲扇边的凉爽再也不在了。“当时只道是寻常,不知万事不寻常。”奶奶啊,您给予我的一切美好,就是寻常之中的不寻常啊!
奶奶小院里的梨花还开着,虽然已经不是当初的花朵,但芳馨依旧。
当时只道是寻常4
时光的列车匆匆而去,在一起的日子是一天天的少了。我很是珍惜这三年修来的缘分,今生能够做您的学生,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与感激。——题记
忘不了讲台上您的意气风发,忘不了昔日里在一起的谈笑风生,忘不了一直谦爱着我们的老班,忘不了平易近人而又带点严肃的您,忘不了曾为我操心操肺的您。不知何时起,我喜欢叫您老班,也愿您能够接受。过了这个暑假,或许,我们就分别了吧!
我还是记得,中考前那最后短短的如炼狱般的一个月,您的神色也一天天淡漠,而我也感觉到时间的紧迫,也担心升学的问题,但是您一直没有说些什么,还是一如往常的相信我,教导我,争取用仅仅剩余的“半条命”去换我一辈子的境遇。
或许我就是在这样严酷的日子里,才发觉您的鼓舞与操心,时光亦是无情的吧?它也不顾及我们的频频回望,也不顾及我们心里的眷恋与不舍。心沉沉地下坠,不过也期待着化茧成蝶般的日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幸福,在我心间荡漾。
老班,谢谢您。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当对于那些整天都缠在家里,花费他们父母心血的同学而言,您任凭我大哭大闹,却仅仅只是用手掌覆在我的头上,假装狠狠地揉揉几下,对于我一个内向的男孩来说,这样的“惩罚”,就已经很重了。我怯生生地望着您,出乎意料,望见您眼底的笑……
我就这样充盈在您的关爱下,迎接中考的到来。
中考来了,中考又走了。中考前路便是黑的,只有破釜沉舟,奋力而战。于是,我就努力的尽全力去搏。幸运的是,上天眷顾您的的苦心经营,我考上了高中。您也可以放下心,稍作休息。
老班,真的很谢谢您。您的好,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这看似平淡的幸福,因而更加珍惜这三年的时光;您的好,让我真的很担心,担心万一我没考上,怕辜负您的期望。纵使我心里万般无奈,也实属愧疚。我多想让时光停留下来,不愿别离,不忍看到您脸上的苦压一天天增多。虽然我也一天天长大,可是内心里却只想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愿做您的学生到永远。那样我可以终日都见到您的笑靥。
愿芳华永驻,我希望可以留住这如花美眷般的日子,留住这习以为常的幸福……
当时只道是寻常5
温暖的阳光为翠绿的树木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光影。爷爷躺在摇椅上,轻轻摇着蒲扇,这寻常的画面,却让我格外珍视。
泪,就这样涌了出来,仿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回答:“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透过蒙眬的泪眼,我仿佛回到了过去······
夏日的太阳没有一丝人情味儿,将它炽热的温度传给所有人。为了躲避这炎热,我将每日活动的地方放到了树荫下,效果虽不显著,但也可以缓解一下。可就当我享受这短暂的凉爽时,爷爷洪亮的嗓门将我拉回了酷暑当中。“回来吃饭了!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炎热的天气本就让人烦躁,而被打扰的我心情也越来越坏。我用力将门打开又重重地合上,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摇摇欲坠。我一声不吭地坐到饭桌旁,闷头吃着饭。爷爷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我心中的不快也因爷爷对我这般爱的举动一点点消失,一顿饭就在寂静中吃完了。
终于,爷爷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昨天的故事讲完了,今天爷爷再给你讲一个啊?”望着爷爷笑眯眯的脸,我心中已经开始猜想爷爷的故事是什么样的,但因为心中的小别扭而未在脸上表现出来。爷爷将我抱起,放在树下的椅子上,拍了拍地下的灰,盘起腿坐在地上,拿起一旁的大蒲扇,在我的脸前轻轻摇动,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清风缓缓传来。原本热的无法忍耐的天儿也变得凉爽一些了,我就在这美好的情境中缓缓入睡······
思绪被拉回,抬手将泪水擦干,心中的苦涩在蔓延。原本爷爷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就突然病了呢?在我回忆着与爷爷相处的点滴时,我已回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茂密的树木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一个粗壮的根,那上面一圈圈的年轮,见证了我与爷爷的平常小事,和我一起聆听了爷爷讲的每一个精彩的故事。
我望着爷爷布满皱纹的脸,轻轻将他扶到树根上坐下,拿起蒲扇,轻轻地摇着,柔柔地讲着这些年有关我的故事。沐浴夕阳,爷爷的嘴角微微上扬······
粗粗的树根又长出了细嫩的芽,阳光普照!
当时只道是寻常6
“让开——让开——”健壮的男生们挂着晃晃荡荡的几十瓶可乐闯进班级,立即激起一阵阵尖叫。老段悠哉地摇着小折扇,说道:“奖励你们公开课表现良好。”细小的声音只够坐在第一排的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他含笑不语,依然轻轻摇扇,如同星辰般的眼眸闪着柔柔的光,注视着同学们的你拥我挤。
“可乐真好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或许因为这是老段的第三次请客,夸赞他大方的声音逐渐淹没了他“嗨嗨,上课了!”的叫喊。他收起扇子,用力地敲击黑板,驱走前排的男生。“拿出周考卷,你们考的TCL!”同桌大口吞下可乐:“TCL不是电视品牌吗?”“太次了!听不明白?”片刻的静,然后哄堂大笑,笑得门都跟着颤抖。
要夸他幽默吗?当时忘了。
下课铃刚打,白色的校服便吞噬了他的黑衣飘飘。我踮着脚往里站,笑声、问声、答声,声音的大杂烩激起好奇心。他站起身来,打开扇子驱了驱热气,故作一副庄重典雅的先生模样,夹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起力的示意图。干燥裂皮的嘴唇上下碰撞,一直俯下身子凝视着人群中的一双小眼睛。人群散了些,终于可以看清提问题的人——竟是班里物理成绩倒数的.小女孩。老段对着她恍然大悟的眼神笑笑,像摸一只毛绒小狗一样轻抚了她的头发。众人都酸酸地看着她蹦回自己的座位,却又在心里嘀咕,谁没被老段“摸头杀”过呢?可只是嘀咕,却忘了感动。
老段夹起公文包,撩起长腿给语文老师让讲台,路过我的桌子竟给我留了一片润喉片。我受宠若惊地仰视他,对着他轻轻点下头。伴着语文老师宏亮的声音,那一丝的感动融进了几秒就被咽下的润喉片里······嗓子着实舒服。
可口的可乐、有趣的玩笑、认真的解答、悉心的关爱,这些都样样清晰。可唯独这个世界上最令学生爱戴的老师,被模糊了,被忘却了······
“什么?换物理老师?”“刚带我们一年啊!”喧哗的声音第一次盖过了班主任敲击黑板的声音,我们也第一次集体性的泪眼蒙眬。男生拽着他的衣襟,女生低声的祈求……他扇了扇我们的泪花,摇头,摇头,摇头······
再也不能每天都看到他架着金丝边眼镜的俊颜了。那些往日看似寻常、不甚在意的所有细节,都在离别后成了心头的难忘。
当时只道是寻常7
大苇坑总闪着我妹妹的身影。
她住我家隔壁,烂漫九月里,金叶一片片落下,如一叶扁舟漂在水上。她爱跑到我家来玩,奶奶也叫得亲切,“妞妞。”她也回一句:“大奶奶。”
妹妹不像别人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就像一只小兔子紧紧跟着,时不时探出脑袋,而我也寻常地走在前,为她开拓前面的路。
“哥哥!”铜铃般的叫声总像定时闹钟准时,只见她的头发总编成了一个个糖葫芦,我也常买糖葫芦,她小心地接过,望着表面泛着的糖,慢慢享受这得之不易的极品。吃到最后一个,“哥,最后一个给你。”“现在想起哥了,糖葫芦还是配你这只小馋猫。”我刮刮她的鼻子。
雨珠从屋檐滑落,空气弥漫着湿润,“哥再带你去大苇坑吧!”
我轻轻牵起她的小手,跑到船前,一下蹦到木船上,把船停稳,再接妹妹。松了绳,撑起篙,她见有小鱼在河里吐泡泡,趴在船边上,我叮嘱道:“你可小心,别摔了。”小鱼像几滴会动的黑墨水,时往东,时往西,妹妹只用手指在水面一点,那鱼群便迅速散开。“哇!多像烟花呀,这就是水中烟花。”
“对,漂亮的水中烟花。”
两岸的梧桐越行越远,像绿色的蚂蚱往后跳去,船则像一只棕色的大白鲨穿梭着。忽然,一个大转弯,便发现芦苇丛中窝着个鸭蛋。一摸,递给妹妹,她一看又白又大,两眼直放光,盯着蛋挑去尘土,放水里洗洗,显得更加白亮,像一块巨大的白宝石,别提有多快乐。
船靠在一边,高高的芦苇荡,进去可淹没整个人。她轻轻踩着软和的泥,浅浅的脚印却格外清晰,她走在前,我寻着印跟在后。长裙上映着的花瓣的妹妹,在芦苇坑映衬得清新。许多人一到秋季,又凄婉又悲凉,而这本荒芜的芦苇坑,倒像专为妹妹打造的一座天然游乐园,无忧无虑。
岸边惊起水鸟,洁白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镶了一层金边。一转眼,妹妹不见了,我蹦起,看哪儿的芦苇摇摆,大步向前,她倒也玩起捉迷藏,脚印还连续不断。手里不知哪儿采的小花,像白色灯笼似的,我拣来一枝,慢慢插在她乌黑长发中。她找一水摊,露出甜蜜的微笑,如此寻常。
如今芦苇坑早已被一大户承包做了鱼塘,妹妹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有人说父母带她去了城里,我坐在河边,随风晃荡的小木舟,空无一人。
我几次回去,她似乎还走在芦苇前头,可刚一伸手,一切就如飞动的碎片。半壁芦苇待旧忆,很多事情大概都是当时寻常吧。
当时只道是寻常8
手上的梧桐叶,已枯黄,轻轻一揉,就碎了,随风飘荡,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我孩提时,梧桐树旁。
秋日的阳光透过桐叶,洒在石桌上,晕成一个个柔软的光斑。石桌上,一棋盘,山河交错,执黑棋的我,执白棋的老人,严阵以待。战鼓擂响,士兵们迅速占据最有利的金角,后边路,最中元。战争发展的很迅速,不一会黑棋已经自乱阵角,每到这时,小孩总会很烦躁,把手上的棋扔进棋盒里,老人总会说:“下棋,炼的是心性,输可以,但咱家的男人,要输得起!”起初,我总会因这突如其来的严厉落下眼泪。但总会有一股浓郁的香甜帮我拭去泪花,将我引进老屋。
厨房里,那浓厚的甜让空气都凝重了,让我的脚步慢下来。一个身影侧对着我,她的手拿着铲子在大铁锅里不断翻搅,汗珠从她花白鬓间滴下,看到我进来,她慈祥的笑了。“小馋猫,鼻子真尖”说完,她拿一个小盘子,盛出锅中的东西送给我。“小心烫”,这话从没起效过,我的手和嘴总是被嵌在金黄糖浆里的花生烫到。不过,那甜,唇齿留香。我会飞快地拿着盘子跑到梧桐树旁,递给爷爷。没办法,谁让那时候,他和我牙口不好,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呢。残棋终会下完,爷孙二人开始戏闹时,秋风飒飒,岁月静好。
那样幸福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可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梧桐树的叶子枯黄又重长。
少年时,写字台旁,我已经是个初中生了,每一次考试都十分重要,于是,我的生活成了一个牢固的三角。家、学校、补习班,渐渐的,连我都要相信当时只是寻常的成长了,直到一个深秋。
那年,秋风很是萧瑟,太阳庸懒地悬在灰蒙蒙的天上,心,渐渐变凉。石桌上,落满了灰尘。梧桐树旁,一石碑、小土包,成了孙儿难以越过的围墙。奶奶还会做花生糖,那刺眼的白发,佝偻的身影,吃力的双臂……让人心疼,我拿过铲子“奶奶,我来吧!”
我不会再被烫到,也咬得动硬硬的花生糖,却不知怎得,嘴中,总有一丝苦涩。
打扫好儿时的石桌,摆开棋,一切仿佛和从前一样,只是我亲爱的爷爷已移居黄泉。原谅我,现在,才知道珍惜。
梧桐树轻轻摇晃,仿佛在啜泣,感受到脸颊旁温热的液体。我承认我的心性还不够坚强,爷爷啊,爷爷啊,你在天堂还好吗?
揉碎一片梧桐叶,让它带去金黄的童年与思念,珍惜眼前人,不再有别离,“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9
生活中有太多人之常情,于是很多时候我们对于司空见惯的事情认为是理所当然,甚至无动于衷,只有当我们迫切需要而又不再轻易得到那时才醒悟:当时只道是寻常。
迎着六月猛烈的阳光,我背着全家人的希望,精神抖擞地踏上驶往高中学校的汽车。对于母亲临别时的依依不舍和没完没了的叮嘱,习惯了对母亲冷漠的我只是不在意地敷衍了一句:"妈,行了,我都多大了?能照顾自己。"望着母亲远远地站在村口,心想着终于可以从母亲的束缚中解脱,我舒畅无比,充满了信心与勇气。
过于逞强的我一直都认为我能够应对生活中的一切,母亲的嘱托在我看来不过是左耳入右耳出之风。开学之初,一切良好,我如自己想象中那样顺利过了两个月。但一天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气温骤降。体弱多病的我终于还是被那冷气给击倒了。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通向校医室的路上蹒跚,校医给我吊了针,还开了让人难以下咽的药片。但由于吃药不按时,我的病迟迟未好。被病魔折磨得如一行尸走肉的我终于想起了母亲的嘱咐。此时才真正意识到母亲对自己的重要,才忍着身体的疲乏低下头反省,为自己对母亲曾经的无礼和冷漠而愧疚。
我从小就是一个比较好动的人,总会在夜里把被子踢到床底下。母亲也就习惯了调好午夜的闹钟,无论天气有多冷,母亲总会到我房间为我盖好被子。而我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母亲的付出,不曾对母亲说过一句感谢。记得有一次,由于停电,母亲摸黑进入我房间时突然被绊倒了,惊醒了睡梦中的我,我不是关心而是无礼地责问母亲,母亲强忍着痛说不好意思,微弱的烛光中,母亲是多么委屈。
离开家乡,独在异乡求学,没有了醒来时香喷喷的早餐,没有了出门时母亲那"多小心"的嘱咐,更没有了寒夜里不期而遇的雪中送炭。沉思中,不觉泪流满面。那些寻常难以再有。
下意识中给远方的母亲拨了电话,一一诉说着学校的情况与自己的事情,几句自认为平常的关心话却令母亲激动万分,竟在电话那头偷偷掩饰无法控制的哭泣声。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却非凡如金永刻于心。母亲,谢谢你的寻常,让我懂得了你无私的爱!
当时只道是寻常10
第一次接触纳兰词,是苏缨。在苏州小红楼写出《纳兰词典评》的女子。她说过,人是一种自恋的动物,总在其他人身上寻找着合适自己的镜子。容若就是这样一面镜子,一面适合许多人的镜子。
安意如写过一本名叫《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书,古典漫漫情,写的也是纳兰容若。所谓真正透彻的看清,便是在读过之后。抄袭之事甚煞风景,但是我爱她书里纳兰的精魂。
小心翼翼地捧起过往,凝视中的对方,泪光成皱,记忆绵长,无处尽头。用一支饱蘸笔墨的笔,写下惊人眼目的句子,成为后世美谈,家家争唱,这是文人的极致。
富贵逼人的家世,权臣之子,娇妻美妾,如花眷属。凡是想要的,几乎都会得到满足。不同纨绔子弟的声色犬马,有着博大远长的理想与智慧,这是权贵子弟的极致。
纳兰的一生总在追忆,他似乎不知道思君令人老的真切含义,也不明白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的古往训诲。沉静在一个人的忧伤与回忆里。娇妻美妾,他在思念红墙内初恋的青涩恋人,即使当初的那个她,早已破茧成蝶成为宫心计里那般善玩心术的女子;直到卢氏逝去,他才明白所谓失去之后的珍惜,续前世悼亡词的遗风,成一家绝唱。人们在说,人生总在错过中成长,我回眸,觉得这句话实在切合他不过。在逝去之前,总凝视过往;在逝去之后,总留心拥有时。可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容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的理解并不局限于人生与千古绝爱。就如同看词,不用去理解意思,单看词的表面,又不局限于对辞藻的堆砌,就觉得那是美丽的事物。往往在深读一首词的前夕,被它吸引的,是词的第一个亮相,而不是所含深切的寓意。纳兰词就是容易被在入目一瞬间就记忆恒久的句子。纳兰容若为清人所推崇,王国维赞之:“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习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纳兰词不同于别的委婉凄绝的词句,从深处透露出小家子气的凄婉。他所说的爱,所说的情,自然而不扭捏,深切而不做作。词的历史上,甚至有文人故意模仿小女儿情窦初开的语气去写如花间集,还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微妙心理如辛弃疾。而纳兰词屏却了这一切,独留一心“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
当时只道是寻常11
挑起一指尖儿的薄荷糖酱,抿了抿嘴巴,一缕清甜悠悠的荡漾开去……
苏式的小瓦屋里,老外公用小木棒轻轻捣弄着刚采摘来的薄荷叶,随意握住的手却显得颤悠,兴许是那松弛的老皮,如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荡漾开去。
再寻常不过的捣酱。
虽说一双老手多少有几分粗糙,但做什么手艺活都不在话下。外公最爱做的薄荷蒸糕,也是正宗的苏式小点——早市的“常客”,更是我的心头爱,有时竟会一动不动地在案板上趴上一整天,就为看那小小的蒸糕如何摇身一变。偶尔一出神,连饭也忘了吃,莫非这是“废寝忘食”的另一层真谛?
再寻常不过的等待。
白白嫩嫩的糯米粉被一双黝黑的大手抚平在木质的深色模具里,意外显得可爱,而刚刚从自家小院儿篱笆杆下摘来的薄荷叶则特殊待遇的盛在一个青花瓷的碟子里,同样活泼的嫩绿与湛蓝,相映成趣。捣成碎末儿便浸泡在蜂蜜中,舌尖只要轻轻一点,令人回味的清新便再也无法淡去。
上了蒸笼,一老一小便排排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帮子,这剩下板凳的吱呀声和蒸汽的舞动。相对,却是寻常的无言。
“薄荷蜜”事先便点缀在白糕的凹槽儿中,随着清香飘过,围聚院儿里的邻居多了起来——薄荷的清爽在夏日的炎热中,似乎找到了空隙,从厨房的竹窗缝儿里溜了出来,却碰巧撞着了石子路上的邻居们,约莫一刻钟过去,当白雾如牛奶般均匀地从竹笼的缝隙间溢出时,便打开笼盖,裹挟着清爽气息的蒸汽将所有人包裹,竟都异口同声地:“哦——!”地欢呼。老外公依旧不忙不乱,将蒸糕放在案板上,用扁竹板麻利地将它抚得有棱有角,手起刀落,白瓷盘中便均匀地白上了花形而的薄荷蒸糕,精致而小巧。搬到大客厅,十几号人团团坐,享受着美味的同时聊起家长里短。
再寻常不过的热闹。
“要几份?”
“一盒,薄荷味的。”
手指着柜台上一小盒“薄荷蒸糕”,她却从身后纸箱里拿出一盒更小的、用保鲜膜紧紧覆盖的薄荷糕。我撇了撇嘴,付了钱便马上离开,手里拿着冰冷的糕点盒,还是忍不住尝尝——甜腻的糖浆味,没有清爽,没有热腾腾。
在高楼间穿梭,唯有安静的乐曲能使内心平静。“泸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太多的伤,哦,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
再寻常不过的薄荷蒸糕,在朦胧的视野中——不再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12
这世界根本没有分离。只是彼此选择不同的人生罢了。
徘徊在生与死间,踌躇于明与暗间,有人选择生,也有人选择死,有人选择明,也有人选择暗……
选择永恒牎流星的永恒源于用生命划亮的光华,飞蛾的永恒源于用生命追求的光与热,人生的永恒呢牵源于一次次选择。
我们企盼着幸福有一天会来到身边。它会伴随着我们,直至我们生命的结束。
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
每个人。都会那么执着地去等待。因为心中的那份幸福,而寄予希望。
每个女孩都会这样渴望。拥有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恋。
对幸福的无限渴望让自己忘却了一切烦恼和恐惧,在幻想之中只为了爱情而活。
你信吗?
始终靠幻想活着的人终会有幻灭的一天。
这样的生离死别永远能停留在封建社会。
当在爱的纯洁之中涂抹上其它色彩的时候,这种爱就不再是完美的了。但此中没有是非之分,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理智和情感不懈的抗争。
最终抹杀自己的幸福。
如果我们不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能宣扬纯洁的生活,我们的世界不知将会走向何方。当邪恶在社会中横行的时候,纯洁和高尚的东西反而显得愚昧可笑。这是我们的现实。
现在的社会。没有谁会为爱情,为人格而抛弃所有。而且义无返顾。追求全心的付出,而且纯洁得犹如一杯冰水。
这个社会很现实。根本没有真正的感情。最终还是会将自己带入痛苦的深渊。
而友情,最绚烂的花朵,人生最美好的礼物,最大的快乐和最大的幸福,但是彼此赋予的还是自私。
因为没有谁会那么不自私。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是么,谁敢保证自己百分之百的无私呢?
人性都是束缚,虚伪,利己,虚荣,肮脏。
似水流年的岁月无法磨灭的是终其一生的追求。
这些回忆。足以我回味一辈子。够了。
请你记住我。
一面粉墙,半段残墙,破败的景致下隐约道出了心灵深处的激流暗涌。
我是金子。我是要闪光的。
总有一天。我是会发光的。
那个女孩教会我成长。
那个男孩教会我爱。
当时只道是寻常13
脚下的路显着几分青色,远方的小巷子里,悠闲地坐着几位谈天的老妇,烟雨朦朦的绍兴古城曾是爸爸拍摄的最佳场所。
回过神来,眼前的爸爸总是一声不吭地坐在家中的小沙发上,捧着书或手机一看就是许久,许久。很难相信这竟是我那个曾经不着家,为拍摄而痴狂的爸爸。
我记得,那时的爸爸总会拉着我的手,蹦跳在乡村原野的田埂小路上,相机和脚架总是不离身。
我记得,那时的爸爸天没亮,摸着黑出门去拍照,到晚上也不回来,把我和妈妈冷落在家里。
我记得,曾经的爸爸也会带着我和妈妈下河捉鱼摸虾,上山采花摘果。多少幸福的笑脸定格在爸爸的相机里。
从前的爸爸把全部的爱奉献给了拍摄,而他拍摄的照片总是能够获奖,一看他的照片就很有年代感。照片上的老人包裹在昏暗的光影里,脸上的皱纹一道道叠加在一起,仿佛在述说着老人愁肠百转的过往岁月,没牙的嘴笑得那么开心,古铜色的皮肤闪闪发亮,手上的烟斗袅袅冒着青烟。爸爸的拍摄风格就像一幅幅意境深远的油画。
去年,爸爸突然脑溢血开刀住院。手术后,爸爸变了,变得安静了,家里总是安静得像没有人!只是偶尔的翻书声才让我意识到爸爸在家,爸爸哪里也没去,也不愿去!爸爸,再也不愿带我们出去玩,甚至不愿起早出去拍朝霞晨露,去拍云雾星辰。从此,爸爸的照相机上落满了尘埃,他,再也不愿触碰这些曾经的宝贝……
每当我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总是说:我不知道,我,忘了……
一次,在妈妈一再的鼓励下,爸爸又拿起相机,然而拍了几张照片后他却放下了相机,沮丧地说:手抖,拍出来的都是糊的。我猛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那个曾经的爸爸只能从曾经的照片上找到他的身影,其他无从寻觅。
那个曾经的爸爸和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习惯与爱好,都消失殆尽!
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事,因为命运的变迁而变得弥足珍贵,人们也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有格外的怀恋和珍惜。
眺望着不远处的“文笔塔”,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劳累并快乐着的笑脸,又依稀听见他那爽朗的笑声,爸爸,我爱你!永远!
当时只道是寻常14
谁念西风独自凉?恰如此刻的我,独立一掬残阳光泽中的沉思。往事已矣,待要离开这个地方时,才有千丝万缕的凝思,剪不断,理还乱。
当年,年轻气盛的我们,不知珍惜,纷繁华丽的青春时光被我们挥霍,我们不知它的贵重。父母的叮咛,朋友的扶持,老师的教诲,一言一行皆如风一边吹过,不留痕迹。时光太狠,消磨了我们的野心,击碎了我们的美梦,当我们惊醒时,才发觉,我们已错过太多美好。
一定要等失去了才后悔?
史铁生感叹,刚坐上轮椅时,曾抱怨自己身有残疾;等坐不起来时,又开始怀念端坐的日子;待身患尿毒症时,便更怀恋往日时光。然而,史铁生是幸运的,他的幸运在于,他意识到了这一切,并懂得了珍惜。珍惜自己还有生命,庆幸自己还能思考,那么我们就有资本、有气魄傲立于天地间。
英国小伙布朗少有残疾,一只眼睛几乎看不见东西,他却庆幸地说,我打枪倒是一把好手。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布朗没有抱怨自己的缺陷,不但完成了学业,而且最终成为了英国首相。只看自己拥有的,珍惜自己拥有的,你便不是一无所有,你也一定可以创造辉煌。
行过人生十余个春秋风雪,我渐渐明了苏轼的一句名言: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豪而莫取。不是我们的,便永远无法得到,又何必戚戚于贫贱而汲汲于富贵?只看你拥有的,你是否珍惜?那些值得我们珍视的,恰是你身边最寻常的人与事,而它们,亦是最易失去的。
当年,纳兰性德,那个痴情的翩翩才子,是怎样悲痛地写下那一阙《浣溪纱》?当泪痕洇透衣襟、洇开薛涛笺上淡墨痕时,他可是在感叹“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易逝?寻常的往事,两情相悦皆化风归时,是否有难言的悔恨与自怜?而他,用一生的悲痛落在风中的悲叹,又是否能给予我们分毫的感悟?
如今的我,坐在依然熟悉的教室,呼吸着依然明媚的阳光的气息,怀念着两年来的一切美好。
很多人,很多事,都像风一样飘走了,只留下残存的记忆,还在那里海市蜃楼般地浮现,一点一滴,都是甜蜜幸福的回忆。我要忘记,忘记那些痛苦折磨,为了我更好的未来;忘记那些美好,以免与当下相较,徒增伤怀。忘记,是为了更好地记住,记得那些至今仍值得我们珍惜的人。
当时只道是寻常15
当京剧碰上摇滚,当满汉全席碰上肯德基,当江南小镇碰上现代化大都市,我们是否在为经济、科技的迅猛发展感到欣喜的同时,也在为那些渐渐被人们所淡忘的感觉而感到悲伤?
如今,生活的快节奏仿佛都不给人细嚼文学的时间,连阅读也变成了快读,每个人好像都变成了一目十行的神童。试想,当有人问起:“你是否看过《××》这本书?”时,若你信心满满地回答说:“看过。”那么,你是看过还是品过?
有些书,是经典。需要慢慢品味才能领悟其中的真谛。若是用走马观花式的浅阅读,那么就永远不可能真正读懂这本书。我想:阅读,需要时间和耐心。缺少了其中的一样,就会变成一种遗憾……
我们必须跟上时代的节奏,那是不是意味着必须放弃在江南水乡品茶时的悠闲,在黑夜静静沉思时的宁谧?我想,这是不对的。就像一匹千里马,无论它有多快的速度,没有了食物或是超负荷的奔跑,终究,还是会累垮。在享受着浅阅读带给我们的视觉上的冲击和享受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闭上眼睛,问一问自己的心:“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在某个慵懒的午后,当捧起一本在书架上积满了灰尘的书时,我的心猛地一揪,我问自己:“是什么,让你遗忘了它?”这是《三国演义》,是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我却让它默默地在书架上沉睡了那么久,久得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翻开书,静下心来慢慢地品读,渐渐地,我发现原来竟是这么得令人陶醉。
以前的我总是以“没时间”、“不好看”等理由逃避它,仔细读,却发现自己的理由是多么得可笑。我庆幸,我拂去了它的灰尘,我庆幸没有一错再错。若我永远遗忘了它,那么就不可能看到赵云“如入无人之境”的勇猛,无法再看到“神机妙算”的孔明,无法再看到“善于用人”的刘备,无法再看到“一代枭雄”曹孟德……
我们总是安慰自己:“读过就行了。”却在不知不觉中错失了一次读懂它的机会。阅读,不是一个任务,而是一种享受,而这享受需要时间。浅阅读,只能带给我们一瞬间的享受和冲击,过后,便不再忆起。只能是在某个时刻,模糊地想起自己曾经读过这本书。别让快节奏摧毁我们阅读的耐心,别让自己留下遗憾,别让我们忘记了暂停,忘记了怎样才是真正的阅读。
当时只道是寻常,别让这句话从我们嘴中遗憾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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