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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抒情散文
老屋的抒情散文1
家乡的老屋有两栋。其一较古老 、很小,在故乡“里门”,离里、中门分界的“奇源桥”仅50米左右,一条青石板路从门前经过,路旁“奇源河”潺潺流过,一排石阶连着河中的洗衣埠,河对面就是“风水”上让里门会经常失火的“火焰山”。听父母说,这老屋是用刚解放时政府分配的、和别人合住的房子换得的。房子虽小,但独家独户的,一家人生活其间到也自由快乐!
老屋边房边厅,砖木结构, 上下两层,各不过50平米,大门不是两开的,而是像店铺样上着几块门板,门的上方没有窗户,小厅里的光线较暗,大门做成店铺门样,也许以前就是店铺,也许是为了采光之用。老屋应该很有年头了,从前也许是“门庭若市”,它那被踩踏凹陷的门槛可见一斑!前墙上只开了个小窗为房间采光。二楼像个阁楼,前面空透,在旁边有木板围成的小房间,也是我们兄弟几人小时候的住处——能听到奇源桥阁楼上风铃声又能和着奇源河水鼾声而欣然入梦的地方 。老屋正房后有个小天井,但它不像大户人家的那样气派,只不过两米见方,功能还是为了采光。天井沿边一条斜小过道,连接着厨房。厨房建在邻居的厨房后面,二者隔着半堵墙,两家人交流起来毫不费事。
老屋里幼时的许多往事都大多忘记,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隔壁小老屋里的“奶奶”,一位不是“亲奶奶”胜似“亲奶奶”的好奶奶。老人家只有两个女儿,丈夫早年离世,她没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一人住在我家隔壁,那时的“奶奶”大概50多岁。“奶奶”慈祥、为人很好,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是不会忘记送些给我们兄弟“小馋嘴”的;由于小时顽皮,难免要招来父母的责罚,有时被打得“嗷嗷”叫,“奶奶”就是我们的“保护伞”;小时候家里困难,兄弟姐妹多,母亲要到生产队干农活,父亲是个手艺人,经常走家串村,奶奶就帮着照看我们。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上学时,“大的”带“小的”,“读书的”带“没读书的'”,为家里做着许多家务活,洗衣、做饭、烧菜那是常事,尽管那时我们的年龄很小——8-10岁的样子。说起小时为家做家务,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做饭”。在农村,那时每家都用柴火灶,迅速“架着火”那是我们的基本功课,不是问题。然那时我们个子小、力气也很小,而我们又常用“饭甑”蒸米做饭,由于灶高,站在地上,锅中的“饭甑”是端不起来的,没办法就爬上灶台,两腿岔开,鼓足力气才能成功,但就是这样还是经常在厨房喊“奶奶”来帮忙;有时候“贪玩”,就把火架着,把米装在“饭甑”里,放在锅中水中蒸,就叫奶奶照管了,自己就不知“疯”到哪里去了,根本不用担心“做饭”的事情,每次“疯”完回家,奶奶把我的饭做好了,还帮我烧了水。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同时也心存感激。直至长大了,脑海里还是常常浮现过去奶奶对我们的好、帮助、疼爱!奶奶前些年去世时,母亲、哥哥都回家了,我由于工作忙,人没能回去,只叫哥哥带去了心意。现在想来,还是有些遗憾!虽然她在世时,只要我回家总要买些东西去看望她老人家,心中经常念着她老人家,因为自己从小起就根本没见过亲奶奶,也早已把她老人家当成自己的“亲奶奶”了,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报答她老人家的恩情。
上个世纪70年代,在父亲“东拉西扯”和“全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家有了两房一厅光线好的新房。住进新房的感觉当然很好,但期间印象深的事却寥寥无几,只觉得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子女多、家里穷的人家要建个房子很不容易。我还记得母亲说过:“有次为了建新房,到山上去扛杉树木料,在下岭时没小心,也许是路太滑而跌倒,树压在身上,那时肚子里还怀着你们的妹妹,跌得生疼大哭了一场,哭后没办法还是咬牙把树扛回了家。幸运的是妹妹安然无恙,否则就失去你们唯一的妹妹了。”那时我们还很小,建房挑砖、挑瓦、挑土等重活是没法干的,但是我们还是“上”了,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和哥哥俩帮父母抬过砖瓦。弟妹们很小,他们只是玩的份,但有时也帮着“倒忙”。建成的新房,我和哥哥住的少,因我们陆续上了初中、高中、大学,只是假期、回家过年和家人住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也都长大成人,我们兄弟和妹妹或在外工作、或在外做生意、或在外打工,一个个都走出家乡,离开了我们的老屋,家里只剩下父母。可是96年父亲患了脑溢血,父母就和哥哥生活在一起,母亲只是有时回家看看。由于长期家中无人居住,自建的“新房”里积满了灰尘,多处漏雨,门前的院子也成了邻里的杂物场,当时的“新房”也早已成了“老屋”。先前的那栋老屋更是经不住经年风雨的侵蚀,处在飘摇之中。
前些时候,老家人捎来话说:老家的老屋要倒塌了。为了避免意外伤人,上周末哥哥开车带着母亲和我,回到了我8年未回的家乡;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土;查看了老屋的实况,陪母亲开启了老屋的“将军锁”;在心里像从前样喊了声隔墙的“奶奶”;拍下了许多也许不为外人所乐道但自己却十分珍惜的故乡的景;怀着“家乡是否能把握此次成为全国500古村之一的再次辉煌发展的机遇”的忧虑,留下了游子那份对故乡永不褪色的眷念之情!
老屋的抒情散文2
小时候,在我们那土墙草盖的老屋门前栽着一棵木枣树,弯弯的树干,弯弯的枝条,树皮开列,就像沧桑的老人站在我家门前,又像忠诚的卫士屹立在那里,从不挪动半步。
春天,万物复苏,枣树也开始发芽,,是我们家门前一道靓丽的风景,我们在枣树下嬉戏玩耍。
夏天,枣树下是我们乘凉的好地方,枣树上结了许多小果子,馋涎欲滴的我们急不可耐的偷偷摘来一两个尝尝,除了木枣的无味外,还遭来一顿臭骂。
秋天来了,我们爬到树上,摘枣子,先来个解馋,再来个饱,最后,在大人的吆喝声中下树赔罪。
冬天,我们爬树嬉戏,突然,一个枝条断了下来,邻居小孩掉了下来,跌在地上,大哭,我们几个一起嬉戏的.小孩回家都被一顿臭骂。
后来,我考上了学校,在外地学习,老屋没了,枣树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回家时不见了老屋,不见了枣树,心中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等我有条件了,买上别墅,肯定门前要栽上一棵木枣树。
老屋的抒情散文3
去年春天,我们搬家了,搬到了离老屋有三里多地的本县高中的附近了。虽说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屋,又近邻本县最高学府,可新环境怎么也使我快乐不起来。不由地时时想起老屋,一想到老屋心里就难过。
老屋,虽旧,灰砖蓝瓦,西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门前有田地,通往庄稼地里的小径,土圪塄上长着野草,开着野花,飞着蝴蝶,落着蜜蜂。我家的大门前就有一片青草地,一年四季变换着颜色。我的好朋友刘姝婌和我家是房挨房、墙靠墙的好邻居。她的妈妈是一位老师,我们两家相处得很好,谁家有困难都会互相帮助。刘姝婌家养着几只鹅,雪白雪白的,叫起来“嘎——嘎——”的。它们是刘姝婌和我的好朋友,我常和刘姝婌领着它们下河去洗澡,它们在水里快乐地寻着小鱼吃。我和刘姝婌在草地上采野花、逗蚂蚱……我家院子里有两棵大果树,春天满树花,夏天满树绿,秋天满树果,冬天满树雪。屋檐下麻雀飞出飞进,树枝间斑鸠“咕咕”拉话,地上小蚂蚁爬窜,偶尔有不咬人的.青绿色的小草蛇光临墙头。院子里种着黄瓜、豆角、蕃茄、大葱,不论是风,不论是雨,还是小院里的人,都相处得很亲热,就连天上的云,也似乎爱在小院的上空停留。我在小院的树下玩耍、学习,小院里是我快乐的天地,是我和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乐园。
自从搬了家,我和小院亲热不成了,和刘姝婌玩不成了,笑不成了。曾有好几次,我偷偷地跑回老屋,摸摸熟悉的土墙、果树,逗逗屋檐下的小鸟。找刘姝婌玩个过瘾。屋、小院是我心头的太阳花。永远灿烂、多趣。
前不久,我们新邻居家里养了两只鹅,每当他们家的鹅一叫,我就会想起了刘姝婌家的鹅,想起了我家的老屋、小院,想起了大自然。我真想搬回老屋住。唉,可是我真不知道怎样对妈妈说。我想:试试看吧。我对妈妈说:“妈妈我想搬回咱们原来的那个家住。”妈妈一听,给了我一个不软不硬的答复:“搬回去住?行,那你一个人去住吧。”这,我还能说什么呢?无可奈何。我的心愿也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老屋的抒情散文4
灰色的水泥外墙斑驳的纹痕交错,朱漆的大门早已片片剥落。门口对立的两方石凳在时间长河里被点滴雨水亲吻,留下一洼又一洼水坑。
“已经八年了!”外公粗糙的手掌摩娑着看不到一点金属光泽的黑褐色的门环,久久未敢推开。
“是啊,八年了呢……”趴在石凳上的小表妹瞪着大眼睛望着我们,显然,她对这新鲜的地点充满好奇。
“吱呀——”门终于还是被推开了,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
阳光顺着天窗垂直打在天井上,潮湿的井壁已附上了一层层青苔,还有一只蟾蜍在井底跳来跳去。一向惧怕这种生物的我居然只是麻木地盯着前方。昏暗的光线下,是一张佛像,供桌上的瓷佛、香炉早已结下厚厚的灰尘。努力仰头,不让泪水下落,却见老纹若隐若现的房梁,回忆像打翻的砚台,黑色的墨汁肆意流淌,来不及收拾,那就让它流淌下去吧……
“嘻嘻,哈哈……”伴随着一串串笑声,我看到坐在“秋千”上幼时的我笑容格外灿烂,银发苍苍的老人凝视着我笑得合不拢嘴,露出几颗仅剩的稀疏的牙齿,时不时伸出手推上一把。“你等等,我给你拿好吃的。”笑意盈盈的老人拖着年迈的身躯踩着“三寸金莲”快步走进偏房,捧着一碗洁白的炒米迫不及待地交到了我手中,张着嘴,睁大眼看我把它吃完,然后绽放出小孩子般天真的笑……后来,画面中一直站在“秋千”旁的那位老人永远地走出这幅画了;再后来,那个被麻绳吊着拴在房梁上的圈椅也被人取下了,徒留幼小的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毫无防备的我,只得任泪水横流。
推开了一扇木门,穿过长廊,便听到稚嫩的读书声。“昨夜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走近一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眼神战战兢兢背诵着,一个挺拔的背景站在窗间,手拿一本书,仔细听着。那是小时候的妈妈,真可爱!那站在窗边的'一定是严厉的外公啰?转身看看妈妈,却发现她正捧着那本残破的《唐诗三百首》细细想念,嘴一翘,笑了,眼角有细密的纹……
“你回来了,快点洗手,我饭已经做好了。”闻声回顾,却见一短发梳得干脆利落的女子接过挎进门槛的男人手中的布包,替他整整衣领,我望向十指紧扣,笑容似蜜的外公外婆,会心地笑了。
“这老屋已经旧得不行了。”望着土墙上的裂缝,外公一声长叹。
“那就卖了罢?”一旁的同乡老人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听舅舅说他对这块地理位置优越的土地惦记已久。
外公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表达了一家人的心声。
我的襁褓,我的外婆,妈妈的童年,外公外婆的爱情与亲情,永恒、难忘的老屋,怎么轻易卖给外人呢……
老屋的抒情散文5
年前就听母亲说,我们村要拆迁,老屋要拆了,当时一听还挺开心的,感觉家里的房屋年代久远,破旧不堪,如今拆迁搬新房可以让父母好好享受住新房的幸福时光,但今天真的要拆了,当房前屋后的树一棵棵挖起,当家具一件件搬出老屋,我鼻子一酸,往事一幕幕涌上我的心头。
母亲说老屋和我差不多大,盖老屋的时候,我那时才二、三岁,如今算下来老屋已经三十多年的光景了。母亲经常会深情地望着老屋的一砖一瓦,一栋一梁,沉浸在往事的岁月里,重复的讲着她不止一次讲过的故事:那时,哥哥才上幼儿园,有天放学回家,看见盖屋的人在家里吃饭,又哭又闹,说是吃饭没等他,无论母亲怎么哄都无济于事,于是就睡在地上放赖打起滚来,母亲气极了,抡起一根木棍便打起来,被打过之后,不哭也不闹,乖乖的坐桌上吃饭了。每每讲起这件事,母亲都面带微笑,神采飞扬,而我们每次听起都感到无比新奇,随后便狂笑不止。老屋留给我们太多太多的回忆。
老屋不大,总面积大概六、七十平方米,红砖蓝瓦,砖与砖之间是用泥土和的稀泥粘起来的,不像今天用的是水泥,屋内是木头梁,顶是芦苇缮起来的,屋内的墙壁是泥土和麦糠混合在一起泥的,上面刷上白石灰,由于年代久远,好多地方,墙坯已经掉落,屋内地面是用水泥铺的。母亲说,我们家是村子里第一个盖砖瓦房的,当时盖房的工头说给我们好好盖,做做榜样,所以地基打的特别牢固,水泥地铺的特别平整。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想象的出,老屋当年也是风光旖旎,像正值青春韶华、风韵娇媚的少妇,在周围的土屋中鹤立鸡群,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光彩夺目。
而如今,老屋贡献出了她的青春,她老了,老的以至于我们早就搬离了她,她只是用来放一起零碎的东西;她老了,老的以至于每次回家我都不愿意走进去。听说要拆迁,我突然想到老屋,这个曾经给我遮风挡雨的家,这个曾经养育我成人的家,这个曾经给我喜怒哀乐的家,这个曾经让我身在远方却心挂念的家,我怎能够忘记?我来到屋内,推开这扇我曾经推过千百次的门,门上的对联已经半旧,我还记起,每到过年,村里鞭炮“噼里啪啦”,厨房里饭菜香飘四溢,哥哥踩着板凳踮着脚尖贴春联,我像小尾巴跟在身后帮忙递春联,高举小手,用稚嫩的声音“哥哥,给~~”,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春联早已不需要我递了,而是换成了侄儿。进屋,抚摸屋里掉落的墙坯,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当年我刻的字迹:范~,是个大坏人。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还记得这是和哥哥吵过架,我的阿Q精神胜利法。右面窗户边,放着一张写字台,这是我们写字的书桌,曾经在这张书桌上我们读书,写字,画画,书桌上还留下斑斑墨迹。书桌的后面放的是个小粮仓,里面放的是我家一年的口粮。中间一间房,主要是老式的柜子,上面放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张吃饭桌,东面一间主要是休息的地方。屋里家具全部是后来请专门的木匠来家打造,我还记得木匠是南方人,说话语速很快,我听不懂,一老一幼,我家管吃管住,值到家具做好,才离开。
院子左面是三间东屋,院子里铺上水泥地,这些都是后来才建的,之前一直是泥土垒的院子,院子里只有一条从堂屋通向大门的石板路,路的左面搭建的草棚,里面放置一些农具,每到夏季,上面爬满了葫芦、丝瓜的藤蔓,郁郁葱葱的叶子中点缀着无数朵黄的、白的小花,引来无数只蜜蜂翩翩起舞,而在浓密的绿叶下常常会躺着果实,母亲经常会摘来做菜,或分给周围的邻居。石板路的右面是一个葡萄架,夏季来临,架子上坠满珍珠玛瑙般紫的、青的葡萄。那个夏天,母亲带着我们在院子里乘凉,那晚,虫唱蝉鸣,月影幢幢,母亲摇着芭蕉扇,给我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完全沉浸在这凄美的爱情故事当中,意犹未尽。母亲见状,又笑着说,“七月七日当晚,如果躲在葡萄架下遥望月宫,会看到牛郎、织女相会的场面,但是如果你看到之后,眼睛就会瞎掉”。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母亲一本正经的说。
我竟真的信以为真,冒着瞎眼的危险躲在葡萄架下,透过密匝匝的叶子缝隙之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月儿,那晚月儿白静的如出水芙蓉,天上没有云,满天星斗似乎都在等待牛郎织女的到来,它们不知道还有一个好奇的小女孩躲在葡萄架下和它们有着相同的`期盼,我仿佛看到牛郎,织女踩着鹊桥相会,金风雨露一相逢,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我竟不知不觉已经进入梦境,第二天睁开惺忪的睡眼,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已经到了床上。
老屋承载着童年太多太多的往事,站在院子中间,环顾,回首,院子里每个角落,都留下我童年的身影。我仿佛穿越到了童年,再看一看那个曾经给我温暖怀抱的老屋,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每天放学回家搬着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写作业;她在周末早上起来给自己缝沙包;她在园子里摘个半青半红的番茄藏在被子里想把它捂熟了;她因为哥哥给的一块饼干而兴奋一整天;她还依偎的爸妈怀抱里撒撒娇;她还会割一篮青草喂给她最爱的小白兔;她还把死掉的那只不知名的鸟儿埋在屋后的艾草下,并在上面插上一朵不知名小野花······如今,一切一切的往事都将会随时光埋在这断壁残垣下,像滚滚逝去的长江水一去不复返。
“”叽叽—喳喳”我的思绪被两只小燕子清脆的啼叫声拉了回来,它们停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一会啄啄羽毛,一会抓抓脑袋,母亲正好从园子里回来说:“唉~这两只燕子垒好了窝,可惜住不长久了”,我不禁为之惋惜起来,它们见我盯着它们好像不好意思起来,竟双双飞进屋里去了,我跟着进屋,看到它们用泥巴垒的巢,眼睛湿润起来,它们躲在巢里时而露头看我,见我看它又警惕似的缩回,我叹口气说:“燕子,你们也快搬家吧,这儿快拆了。”我不知道燕子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但我相信它是有灵性的,它能听懂,过了一会,它们飞出巢,又停到院子里,“叽叽喳喳”起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下午,大队长来我们家催促母亲快搬,因为家前家后种蚕豆,快成熟了,母亲不舍,和他商量起来,请求宽限几天,队长说蚕豆值多少钱,我给。母亲用真挚的目光望着他诚恳地说:我不要钱,我只要把蚕豆收了就走。
天色已晚,要回去了,母亲把蔬菜给我装好放车子上,叮嘱我路上小心,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口齿含糊,让我骑车别超车,“知道了”虽语气生硬,但心里满满的幸福,无论多大,但在父母的眼里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慢慢的车子下了我家宅子,我扭头看看向我微笑的父母,又看看孤伶伶的老屋,依依不舍转身离开,泪水已划过面颊。
老屋~~永别了,你,已经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老屋的抒情散文6
轻轻推开那木制的大门,在一声“吱呀”中,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温暖了。接着便迎来了满屋的光,这光不是苍白的,它是一片黄晕。
老屋是木制的,走在上面它会发出“踏踏”的声音,它很朴素,但也很神奇,它有一股魔力,儿时的愉悦和恐慌总在进入的一瞬间消失,变的突然,变的温暖。它总是能够让你把自己交给它,并带给你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吧,燕子总是愿意把自己的巢筑在老屋,并在那里养育自己的子女,这是一种信任,一种无言的信任,一种莫名的信任。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股热气轻抚着我的脸,心顿时变得暖暖的.。奶奶冲我喊道,“来了!”我笑了。奶奶就是如此淳朴,她不会用华丽的语言来表达对我的爱,她总是通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来表达对我的爱,她很神奇,她也能够为我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她会给我讲故事,也许是因为她会对我大声的笑,也许是因为小屋吧!虽然它没有水泥钢筋的坚硬无比,但它朴实的外表总给人一种安全感和信任。不,也许是因为那厚道的乡情和憨厚的微笑吧!
老屋、奶奶,对,她们是一个整体,它们朴实,却能给人一种温暖,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老屋的抒情散文7
在记忆的脑海中,一直就有它的存在。
像咖啡那么香浓,没有承诺,没有等待,没有怨言。它就像一位垂暮的老人,在某个时间光彩地存在,长久的守护着一家人,见证着生命的年轻、衰老、欢乐、痛苦、残缺、幸福时间在赐予它这种使命时,遵循着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一样的让它见证着一棵树,一口池塘,抑或是一个人。最终,它和这个寂静的小村庄一样,慢慢被城市疏远,被时间遗忘。
全家搬进城后,从此老屋便把自己彻底裸露在鲁西南一个小角落里,如此这样地悠闲的看着日出,数着星星。然而,这于它而言是一种旷世的孤独,孤单的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如今,它曾经华美的衣饰被岁月一件件剥落下来,在风中飘荡成尘烟。只有阳光轻轻的抚摸它时,那一家人曾经抚摸过它的一双双稚嫩的、粗糙的、温柔的、甚至有些粗暴的手留下的温暖,才让它在孤独中慢慢醒来。时间可以埋没记忆,岁月掩饰不了这种沉默。
老屋每一块砖瓦和泥土,都堆砌成古朴的岁月和纯朴的爱,割舍不开。这份真挚的感觉时时敲打着我,沿着丝丝缕缕的脉络寻找回老屋。飞扬的尘土间,我仿佛看到父亲站在熟悉的院落里面带笑容的迎接我们,顿时心里有种柔柔的痛,思念会轻易的`连系着我和你,却穿不透时间和距离。把昨日的雨滴数给大地,把今天的风声响给庭院,把秋天的落叶飘给记忆,把眼泪淌在独自一个人的夜里
父亲已经永远的走了,他是去陪伴他的老屋去了,父亲和老屋是永远不会分开的。来看老屋,看望父亲,看望我们曾经的家,这个念头常常从脑海中跳出来拥抱我,这份想念也就刻成了永远
在岁月的年轮里,老屋虽然失去了它往日的丰韵,但它的温馨和宁静依然,似乎这一切就一直存在着,空荡荡的只住着纯朴和时间,它在这里面悄悄地与尘世捉着迷藏。经历了无数个岁月的洗礼,多少次日出日落,它不再有往日的风光,但骨架依然坚实未摧,也让我们从中悟出了什么叫坚强和包容。
从时间缝隙里穿身而过,远离城市的噪音,满怀伤感地走近老屋。我温柔的抚摸着它已经粗糙的身段,它的慈祥、疼爱像绿色的藤蔓绊住了我,时光的沧桑和流失总让人扯出心底的那份悠远,这个曾经熟悉的院落每处都承载着太多的回忆,尽管生活中有风雨无数,我依然用时间来堆积对老屋的思念。原来想念是一种任性,我仍用力与之相拥。刹那间,突然明白,在时间的长河里,老屋以回归自然的状态向我们指引着岁月与生命的生生不息。
回头看去,老屋正朝着我微笑,依然像父亲的眼神,熟悉而温馨
老屋的抒情散文8
在我心里,故乡是遥远、模糊而亲近的。尽管单位离老家只有十里,而且每月我都会回家探望父母两三次,但这种从我12岁独自离家外出求学就萌生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改变过。而坐落在村中央的老屋就像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在我的记忆深处踞守,挽成我挥之不去的思乡情结。
第一次意识到故乡这个字眼,是在我背起行囊走进宿舍的一刹那,初次见面的同学打的第一声招呼就是:你哪里人?离学校有多远?随着一声声南腔北调的回答和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地名的报出,故乡就作为一个亲情符号,一种温暖记忆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时间越久,这种温暖的情愫越浓。
故乡釜山与黄帝“合符釜山”的地名一模一样,是个不足300户的偏僻村庄。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曾“北逐荤粥,合符釜山”。“釜山”是黄帝与各部族代表统一符契、共同结盟的地点。釜山合符,是中国历史上一座重要的里程碑,标志着中华民族的雏形初现。20xx年,一个由民间人士组成的考察组浩浩荡荡开进故乡,寻找华夏始祖黄帝的足迹,得出的结论是此釜山非彼釜山也。因此釜山,只是我的故乡——一个位于高平和沁水搭界处的小山村,不是那个被冠之于中华大一统的开端之所,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奠基之地,中华民族的发祥之源的釜山。
对于故乡的记忆,最深刻的是位于村中央的老屋——棋盘六院。据老辈人讲老屋是明朝一大户人家(还有一种说法是一个衣锦还乡的官员)的居所,兄弟六人各居一院。老屋北高南低,左右两边的格局是二进院。四个院子的正中间形成一条宽约三米、长约几十米的南北甬道,即棋盘上的楚河汉界。长廊的尽头是一条东西方向的路,横贯两个独立的四合院。路的西端是院墙,北端是高耸的大门。据说四合院的楼上彼此贯通,可以像逛迷宫一样来回走动。南北甬道和东西路将六个院子切割开来,又将其有机结合在一起,形成棋盘状,棋盘六院由此得名。
珍就住在东西方向的第二个院子。珍长我三岁,和我同班,因为年龄大一些,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把我这个拖着鼻涕,裤子都提不正的小不点儿发展成她铁定的“跟屁虫”。每天的每天,除了上学、吃饭、睡觉,我都和她形影不离。所以关于儿时的很多记忆都发生在这座古老的院落中。
每次我走进甬道,聆听自己的足音拾阶而上,脑子里就蹦进去很多人,有留着长髯的老爷、挽着发髻的夫人,有拖着长袖的小姐、摇着扇子的公子,还有伺候他们的仆人,我不知道这里曾住过多少人,但笃定认为其中一定有被主人责罚冤死的丫鬟,她们或许就藏在六院中的某个角落披头散发、吐着长长地舌头看着我,内心就开始恐慌,脚步不由得加快,生怕女鬼无声无息地跟上我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我往往是走上甬道最后一个台阶就开始大叫珍的名字,直到珍大声答应着喜笑盈盈地迎出院门口,我的心才落在肚里。
跟着珍进了大门,再跨过一溜长石条的二门,往右一拐就是珍的家。二门是雕龙刻凤的木头门,和现在的博古架有些相像。走进珍的家需要越过高高的门嵌,门口蹲着两个被岁月打磨成像鹅暖石一样光滑的青石门墩。家的后墙摆着一长排枣红色的几桌,几桌左边放着一顶老柜,右边倾斜着一个楼梯,柜子和楼梯也是枣红色的。几桌上规整摆放着香炉、观音像,一个白色的花瓶靠柜立着,里头插着一个硕大的鸡毛掸子。后墙的正中央挂着一幅颜体的中堂:室雅人和美,还有一幅对联,对联的内容艰涩难懂,我已记不起来。楼梯直通楼上,大小一致的楼板和屋梁将房子分割成楼上楼下两部分,屋梁粗壮滚圆,上面没有一个疤痕。珍家的楼是不可以随便让外人上的,除非自家人,老人们说怕外人惊扰了楼上供奉的老爷。靠前墙的两个大土炕占据了家里三分之一的空间,两个副炕斜陈在山墙。炕上叠放着方方正正的被褥。珍的母亲爱干净,整日里拿着鸡毛掸子掸灰,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所以珍的家总是纤尘不染,规矩整齐的。
我的家是父母积攒一些、亲戚朋友挪借一些修建的新家,虽然也是楼房,但是因为没踩楼板,一眼就能望到屋顶扭七歪八的椽子和粗糙的笆条,还有一根两头不一样粗细、有些弯曲的大梁,大梁上悬挂着一个笤帚一面镜子还有一个红布条,红布条上写着父亲的名字还有上梁的时间。对于珍家神秘的楼,我是充满无限向往的。我曾在珍及珍的家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爬上几阶楼梯,又惶惶然匆忙下来。我想看看供奉在楼上的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还想站在楼上的窗户前吹风向外张望。可惜上楼这个愿望最终没有实现,珍是万万没有胆量把我领上楼去的。即便她有这个胆量,我也不敢上,我害怕那个我看不到却在我的'潜意识中存在的所谓老爷,怕他老人家会责罚我的不轨行为。
甬道的地面铺满整齐的砖头,平展展的,走在上面会听到空旷的足音。甬道因了两边房屋的庇护冬暖夏凉,加上六个院子都自成门户,大人们很少到甬道里来,这里就成为我们游戏玩耍的好场所。每天放学,我们都不立即回家,而是背着书包在珍的带领下,成群结队一溜小跑奔往甬道,在这个自由安全的王国里打闹嬉戏,尽情享受单纯的童年时光。直到在珍的母亲“吃饭了”的吆喝声中才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逢了放假,这里更是我们的天堂。农村孩子的假期多,什么春忙假、麦假、暑假、秋假、寒假,一年四季都有假期。大人忙着赶农活儿顾不上我们,吃饭也不靠时,下午三四点吃午饭是常有的事。我们大半天的时光就在这里度过。跳房子,砸沙包,跳绳,抓石子,将能玩的游戏反反复复玩儿个遍,累了就坐在台阶上歇会儿,或者趴在台阶上写作业。记得有一次玩打仗,我当解放军抓汉奸,一不小心从两三个台阶上摔下来,伙伴们扶我,我一动不动。我躺在地上揉着有些发懵的头,眼光顺着笔直的墙壁往上长,就看到了天空被突兀的屋檐裁剪成一条长长的蓝色围巾,我的心随着白云在围巾上飘来飘去……值得庆幸的是,我居然毫发未损。我想肯定是楼上的老爷在我落地时轻轻托了我一把。
这些年我也曾去过一些地方,比如乔家大院、王家大院,去的最多的是阳城的皇城相府,一共去过三次。每次游走在皇城相府的各个院落,我都会想起故乡的老屋,一样的深宅大院,一样的古朴风格。相隔百余公里的皇城相府游人如织热闹非凡,而故乡的老屋却“藏在深闺无人识”,一如既往沉默寡言,黯淡成我记忆中的一堵墙、一扇门。从参加工作、结婚生子到年近不惑,每次回家,我都行色匆匆,偶尔想起老屋,也是一闪念,最终没去看看。这个周末,我突然想起老屋里的一些人一些事,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迫不及待回到故乡,驻足在我朝思暮想的老屋前。
如今的老屋已屋是人非。老屋里的住户几乎都搬到了村外的新农村,住在这里的只剩下几个老人,还有一部分租房户。前两年,一个大矿的副井开在了故乡,轰隆隆的机器声喧嚣了小山村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南来北往的外地人入住村子。朴实的村民也像城里人一样将住不着的房子租出去,房租低得惊人。经过上百年风雨侵蚀的老屋,被不知住了几辈的人以一年三五百元不等的价格租了出去。老屋沉默着挺直苍老的脊梁,敞开包容的胸怀迎接八方来客。
我站在甬道前凝神屏气,踟蹰不行,不忍推开那扇门。
良久良久……我用力推开大门,仿佛推开了一扇重温历史的大门。庄重大气的老屋默立着,布满青苔的台阶静穆着,我的脚步不由凝重起来。甬道里静悄悄的,地面潮潮的,空气湿湿的,我走进了楚河汉界,走进了阴森、幽静的气氛之中,走进了烂漫的童年回忆。老屋的墙体斑驳了,曾经光滑的墙壁上坑坑洼洼,像许多大而无神的眼睛。台阶上的石条也倾斜了,高低不平,乱了我走路的节奏。我抚摸着童年的往事走进珍家的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弯曲的铁丝上挂着几件随风摇曳的衣服。一把大锁锁在珍家锈蚀的门环上,将枣红色的几桌、老柜还有土炕锁在了门里头。珍兄妹三人受供奉的老爷保佑,相继考学走出农村,成为地道的城里人,住进了城里的单元楼、庭院房。只有放暑假时,珍的母亲才会带着孙辈们回老屋避暑,小住一段时间。
我怅然所失走出老屋,走出我魂牵梦绕的楚河汉界。
现实的老屋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座威严神圣的殿堂。记忆中的老屋像一块温润透亮的玉,透着年轮的光。如今的老屋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正在被无情的岁月侵蚀、风化。也许若干年后,老屋、甬道会成为残垣断壁在这个世界消失殆尽,会被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步伐铿锵成一幢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但不管它存在与否,老屋已经成为故乡的一个符号、一种象征被缩小、压扁,刻在我记忆的光盘里,经久不忘。
老屋的抒情散文9
老屋很老,它的年岁比我的年纪还要长久。而今老屋却已斑斑驳驳,虽然还不至于倾倒,但确实像一个人已经苍老了,苍老得只能在那静静的坐着,而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淡淡的阳光照射在老屋的身上,恬静而厚重,那道风景是我永远为之记忆的最美画面。
老屋与自然结合的那么完美,用木头支起的架子,用泥土夯实的土墙,用瓦片盖起的屋顶,门槛也是木头打造的。地板也是用石板铺砌的,老屋外面一个小小的空地,晴天便能收集许多的阳光,整个老屋也就显得亮堂堂的了,每间屋子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屋子里摆放的那些老家具,黑黝黝的,已经看不出本色,阳光反射在上面,顿时焕发了生机。屋子后面是一大片茂盛的树木,树木中夹杂着高高低低的竹子,这样一片绿色自然吸引了大群的鸟儿栖居。当然也吸引了我们这群曾经的孩子在树林中玩耍。逮竹子上的甲虫,放在火中烤着吃,爬上树去掏鸟窝,挖掘蚂蚁的巢穴,有时还去追逐在林中乱窜的蛇。每一种快乐都是让人回味的。而老屋在这片树木的依托下,愈发肃穆而庄严。
不知道老屋是哪辈祖先用双手建立起来的.了,也不知道祖先为何要选择这个地方来建一座房子。我能记事的时候,看到的老屋已很衰败了。墙体上的土有些脱落,屋顶也开始漏雨,老鼠也开始在老屋中渐渐多了起来。祖父召集我们全家说,房子现在已经很旧了,我们修修吧。这个建议得到了全家的响应。祖父是个木匠,在我眼中他是一个很能干、很务实的木匠。于是全家都被动员了起来。最小的我自然干不了力气活,只能帮着母亲在家抱柴禾。看着大家热闹的劳动着,亲戚们也来帮忙,我也总想做点什么。可是实在没有适合我做的,只能在旁边看着。祖父在房梁上,指挥着那些修房的人,俨然将军指挥着士兵。祖父的木工才艺是没人怀疑的,他曾经带过很多徒弟,如今这些徒弟也早已自立门户,又带了许多徒弟,老屋俨然成了他们师徒表演的舞台。很快,老屋被修葺好了,坚固了许多,也美观了许多,老屋重新焕发了光彩。
老屋静默着,静默着,带着我走过了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在老屋中我呱呱落地,我蹒跚的学着走路,我淘气的撒娇,我被父母责骂,我高兴,我哭泣,我忧伤,我快乐,我彷徨,它盛满了我全部的情感。从我记事时,我们一家就在这老屋中生活了。然而有一天,祖父终于倒下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走的平静而安详。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倒下,我也想在老屋中倒下,也想落叶归根。
老屋被人抛弃了,周围的邻居们,把老屋一间间推到,泥土用来铺路,木头用来生火,最后老屋彻底从眼前消失了。而钢筋和水泥建起的楼房却拔地而起,一间间都宽敞、明亮,着实漂亮大方,比起城里人的房子更加大气。然而房子中的人却越来越少了。那么大一幢幢的楼房里,留下的只是一个个孤独而无所依靠的老人。我确实不止一次听见这样的事实,老人死在山坡上,最后发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儿女没有一个在身边,这样的悲剧着实让人心痛。我们能把房子建得更好,为什么不能把家的氛围建得更好呢?那么多人从老屋中走了出来,一路跋涉来到城里,为什么就不能回老屋看看呢?老屋中还有我们的童年,我们的父母,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根啊。
终于有一天,父亲说,攒点钱把房子重新修了。我说,这样就很好,等我退休了,我还要回去住,修再好的房子,也比不上有一个温馨的家。父亲无语。
老屋的抒情散文10
假期回到故乡,看看阔别十多年的老屋,古井般沉寂的心又荡起了涟漪,荡漾的波痕接通了小时候的回忆。
老屋正处在村子的腹地。在那里,古老的旧房子密密的排列,显得很逼仄、破败,也没有发展的空间,因此,毗邻老屋的许多人家都已搬空,到村外的空地上建新房。几年前,我家也搬到村后的新屋居住。一时,村子里的老屋居址显得空荡苍凉。
我家老屋至今已有将近200年的历史了。与村子里的旧房子相比显得更加的苍老。墙壁上一层层很厚的青苔形似老人脸上的斑纹,墙角滋生的荒草又恰似很久没有修理的胡须。因年久失修,阴暗、低矮的老屋简直成了一个驼背的老人。
倒是老屋四合院的格局,使人想起北京的四合院;屋顶四角的飞檐,梁柱上的雕刻,使人想起古老的民族建筑风格,唤起一点点的自豪感。老屋的`四合房虽是低矮,但它有许多好处。听母亲说,旧时代的盗贼较多,出没无常,为防备起见,房子建筑安排要围得像铁桶一搬,不然也要筑起高高的围墙。
四合房在冬季要比一般的房子保暖,如果你冷颤颤的在村道上行走,冷得不行,一踏进四合院子里,保管你就觉得一团暖气包围在你四周。我记得每年冬天的晚上,祖父和父亲总喜欢烧烤一点牛肉干,或炖一点狗肉做下酒物,在小桌子上摆上酒具,慢慢地喝酒。祖父是旧时代琼崖中学堂毕业生,父亲读过乡村简易师范,都是读书人。祖父喜欢出对子考问父亲,父亲都应对如流。一团的和气尤其会使得你感觉到室内的温软堪恋。
走进厅堂,先父写的一副对联还挂在后壁上。对联写着:“荆树有花兄弟乐,硕田无税儿孙耕。”颇切合我的家境。对联的纸质虽旧得褪色,但那娟秀的字体仍是鲜明触目。使我想起父亲生前性格的温文尔雅,字如其人。然而父亲平生小心谨慎、圆转处世,碰在“文革”犀利的剑锋上,还免不了遭遇厄运。他是在1968年遭受迫害忧郁而死的。
步出厅堂,看到走廊的壁角里还安放着一盘土磨,旁边靠着一个舂臼和一杆舂杵,那是落后时代的遗物——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还大有用途。那时,农村还没有碾米机,人们靠土磨把稻谷磨成米粒,靠用舂杵捣脱米皮,用簸箕扬筛除去糠秕和灰尘。从黄澄澄的谷子变成白生生的大米,其间要经过十分艰苦的劳作,特别是磨谷舂米更是繁重的体力活,它并不像黎族歌舞团演唱“舂米谣”那样充满轻松快活的情趣。我想起母亲和姐姐满身大汗推磨舂米的情景。她们有时白天从田间劳作回来,还得推磨。夜半时分,土磨转动吱吱地作响和“嘣嘣”的舂米声音深深地印在我儿时的脑海里。
院子里长着一株古老的杨桃树,据说是祖父亲手植的。我年少时,喜欢爬到树的顶端俯视村子里的鳞次栉比的房屋,或了望远处的大海,父亲却喜欢搬一张古色古香的荔枝木长板凳,躺在它的浓荫下吟诵古诗词,直到累着睡着了,细小的粉红色的杨桃花洒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觉醒。这种氛围至今我还记得。如今,杨桃树犹异常繁茂,浓密的枝叶把院子的空地差不多都覆盖住了。那生机勃勃的样子与它的年龄简直不相称。老屋让它的浓荫绿影相衬托,形成一种别致的景象,给人宁静、安祥的感觉。
眼下,老屋还是归两个堂弟居住。听他们说,准备攒足钱,明年把老屋改建成一个歌舞娱乐厅,给老村增添点亮色。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这是意料中的事。无论我辈如何怀旧,四合院决不会保留到永远。新一代人谁愿意安于现状呢?
老屋的抒情散文11
这是一个周日的上午……
我带着一份沉默的心绪去抒写心情,其实不知道如何去下笔,每当去触摸内心的那一块最柔软的部位时,总时常为自己的沉默而感到深深的愧疚,这就是我一直走在文字里的自省,因为一个人只有不断地通过自省审视自我,我们才不至于在生命的路上愈来愈偏离自己的初心,我们才不至于忘却初衷!
今天,在一个网站里看到一篇《老屋》的文字,不觉打动我的心弦,让我的目光在文字的行走中再一次走进老家,走向老屋。
我家的老屋日子并不长,大约有半个世纪的岁月,可是,在我们的心里却刻着一个老屋的模样。老屋位于在村子的中间,用泥土胚做的,三间屋子,院子里长着许多树,这些树大都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种下的,如今也已长成这院子的一员,像儿女一样守候在这个家乡的故园里,度过时光的春夏秋冬!
我出生在这个老屋里,在这里长大,老屋就像是我父母一样在我的心里种下无数的依恋。以至于成为我以后人生最美的记忆。老屋的东面有一口老井,八十年的时候,这口老井曾经供着全村一半人家的用水,院子里在早晨的时候会特别的热闹,大家挑水的时候总是笑声连连,我的父母总会在睡觉前把井台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后,当每家每户有了自己的井之后,老井就成为我家与邻居家共有的财产,再后来随着用水的加大,邻居家也打上新井,我家院子的老井才真正的被我们家拥有,不过,我相信,我们家老屋前的老井给我们村里人留下许多美好时光的记忆,因而,说起老屋,说起老井,对于我来说总是有话可讲的!
走进这老屋的文字,我的心热乎乎的,那一份情有独钟,对于像我这样依恋过往的人而言该是一份多么美好的依赖。
对于我家老屋的文字,我也写过不少,可是每次写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心里总是热乎乎的,老屋就像是自己的父母,把温暖一次次地传递给我们。老屋就像是我们起航的锚,不论我们身处何方,这老屋的文字总会像一个自己的亲人固守在我们孤独的心房!
人生就是这样,回到老屋,回到家乡,我当初的那颗心再一次回到自己生命的原点。我们小的时候,父母去地里干活,姊妹几个就在老屋的院子里玩耍,你追我赶,院子里的小鸡、小狗,甚至是小猪都会搅在其中,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如今,每每梦回故土的时候我还能见到这样的情景,可惜岁月催人老,祖母走了,父亲走了,这个故园的老屋慢慢地变得有些孤独起来!
或许是这个岁月的变迁,在有的时候,我总是掩饰不住在回忆时候对老屋故园的深深怀念之情!
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情感总会莫名其妙地走进笔端,走向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老屋不大,仅有三间房子,房子在风雨中看上去已经饱尽人生的无数风景,看上去已苍老了许多。屋檐上的草长了一茬又一茬,屋檐下的麻雀,走了一窝又一窝,就连这窗棱上残留的尘埃,都一一成为这个老屋在我们人生岁月里的见证!老屋就像是我们的眼,让我们在生命的路上眺望远处的风景;老屋就像是我们的脚,总把我们人生的路在时光里蔓延……
小的时候,我们时常蹲在老屋前老井的树下背书,聊天,甚至还愿意在这老屋前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儿,那一个梳着辫子的姑娘,那一个刻着皱纹的脸庞,就像是依附于这老屋的`文字让我依恋,老屋有着老屋的故事,可老屋总是有着我们的情缘,我喜欢在这熟悉的老屋前徘徊,喜欢在这老井前歌唱,尤其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树上的鸟儿就会如期而至,叽叽喳喳地叫声,让这春天里的老屋格外的热闹。
如果说春天是一首诗,而我家的老屋就像是这春天的诗句,在别人看来那么的普通,可在我们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敬意,这个仅仅只有五十多个春秋的老屋像是我的亲人一直走在我生命记忆的路上,陪着我走过人生的寂寞,走过一个温暖的问候。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里的老屋,这老屋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生命的根,我们的希望就是从那里出发的。
夏日的故园,老屋更是的热闹,各种小鸟就会如约而至,叽叽喳喳,像是群鸟开演唱会,我的母亲总会坐在院子里静静用心去听,因为她知道,在这里就是她的立命之所,这些鸟儿的歌唱其实就是独自为其而设的,我见过母亲这个模样,更能在记忆里时常去阅读母亲此刻的心境。在有时,我真想让母亲把这样的心思讲给我,可我的母亲总是沉默,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似乎能读出母亲在这个老屋前的一些故事,怀念、慨叹、渴望等!
许久没有回乡下,今天再一次在文字回到故园,回到老屋,回到我人生时光里最美的记忆,心下再也没有烦恼扰心了。
孤独是人们在内心深处经常要遇到的一份心绪,而老屋就像是一个美好的记忆,在我们孤独的时候给予我们暖暖的问候,在我们迷茫的时候,让我们找回生命的初衷……
老屋不老,它只是岁月的一个经历;老屋不言,却在我们的生命里唱响一曲战歌,我爱这老屋,不仅给了我一份岁月的依恋,更是因为这老屋像一个神秘的宝藏注入给我们生命的活力!
岁月如歌,老屋,是您的沧桑让我感受到时光的短暂;是你的给予,让我在匆匆的路上懂的珍惜;是你的教养,让我懂得宽容是一份人生的态度;是你的爱,让我感受人生的温暖!
一句话,老屋,谢谢您,这是一个儿女真诚的告白,请接收!
老屋的抒情散文12
秋天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有时夹杂着不小的风,飘零的树叶便镶嵌在地面上,偶尔露出金黄色。呆坐在窗前的我,望着风雨迷茫的远方,突然想起了我家的老屋。
老屋坐落在乡下,周围散落着左邻右舍,再向外便是无垠的田野。房子是用土坯和少量的砖垒成。房顶用麦秸平铺着,整整齐齐,开始很新鲜,有亮的感觉,日子一久,便暗了不少,再后来便秃了,稀稀落落的。后来,换成了灰色的瓦,在雨后的照射下,不时地闪光。院墙不是很完整,残垣断壁,就像隔壁刘大娘稀落的牙齿。没有的地方便用树枝挡着,偶尔邻家的小狗会钻进来,不久便哀嚎着逃跑了,四角的天空便回荡着我的笑声。院中有颗小榕花树,能开近两个月的粉红色花,如果摘一朵下来,让其自由降落,我家的大公鸡准会扑上去,然后,咯咯地走开。我爱在树下捉虫子,虫子的颜色和树枝的颜色差不多,难辨真伪,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保护色,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结果,可他们逃不脱我的眼睛,多数成了小鸡的美食,有的则被我活活捅死在蚂蚁窝里。还有一棵大些的枣树,每年能结许多香脆的枣儿,后来砍掉了,变成一辆地排车——运输工具。有时我抚摸着车儿,却想象着淡黄的小花,翩跹的.蜂儿和蝴蝶。伙伴们聚在一起,总能找到让每个人都接受的游戏。捉鸟吧,我们便呼啸着跑到田野里。有一次,居然捉到一对不大不小的斑鸠,养了不长时间,杀了,浇面条吃了。现在回想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难忘它那双盯着我看的滴溜溜的小眼睛,那里隐藏着些许的哀怨;有时捉麻雀,晚上逮,用手电筒照着,它们多半不会飞,用弹弓一打,就掉下来。剥了皮,去五脏,油炸了摆在盘子里,黄橙橙的,冒着白色的香气。
我的父母亲是农民。父亲有些文化,每逢春节的时候,就给邻居们写对联,记忆中的我总是围在左右,有时也帮一下忙,比如折一下纸,晾对联,送对联等。最高兴的是送完对联回家的时候,多半有礼物,例如糖果、爆竹等。父亲的毛笔字现在想来不是很好,写不好的时候,他爱描,描不好的时候,字就走样,于是撕掉,再写。写几幅对联往往要费许多功夫,但父亲乐此不疲,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父亲在邻人的眼中才那么重要。
父亲脾气不好,会莫名其妙地发火,现在想来,多半是因为家境贫困,自己又没有特长。而我和哥哥上学,还需要不小的花费。有一次借了邻家大娘的5元钱,直到大娘死了,也没有还。有时我回家,想到从前,总是免不了黯然神伤。
父亲脾气不好,自然要和母亲打架闹仗,吃亏的却总是母亲。有一次居然抱着年幼的我跳了井,幸好没水,下面又有土,总算无事。长大后的我每问及此事,母亲总是木讷地闪过。有好几次,母亲对我说,要不为了我哥俩,早就死了。还有一次,下着大雨,父亲和母亲又吵架了,母亲夺门而出,消失在茫茫雨夜里,我和哥哥躲在墙角里,呜呜地哭,后来的事,也不记得了。吃亏的总是母亲,传统使然。我们就在强势的父亲和总是吃亏的母亲的呵护下成长,懵懂的我们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是爱我们的,是非曲直我们不懂,我们也不想懂。
强势的父亲就像晴朗的天,我们感觉到,天是蓝的,并且很辽阔,可以放飞自己的梦想;总是吃亏的母亲就像连绵的雨季,给人些许的压抑,我们就这样生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欢乐伴随着沮丧,懵懂伴随着清晰,慢慢长大,往事也就慢慢沉淀了下来,留在了记忆深处。几年前的一场大雨,老屋大多坍塌了,只有西面的小部分在摇摇欲坠地坚挺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作者:毕景坤
老屋的抒情散文13
一
老屋一死,老家也就变得遥远起来,没有牵挂的老家就像断线的风筝,失去了方向。二十多年前,我沾着一身露水,穿过大片桑林,闻着淡淡的炊烟,离开了老家。
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后生来说,面朝山外别离家园,远没有理解“桑梓”的含义,因此,我的出走找不到一丝离愁,充盈胸腔的只有对城市那无限向往与热望。这是青春年少者一次懵懂出走,却隐藏着草根阶层的潮涌和躁动。
无法预料这种顺水而去的出走,竟成为一个时代的开篇,当弃土离乡成为一种共识的时候,席卷城市的乡民,便像漫过堤坝洪水,涌向城市的大街小巷,由此衍生出一串全新的词汇:“农民工”、“外来妹”、“空巢老人”、“留守儿童”,这些带着时代烙印的称谓,冲撞着无法破解的二元城乡,那种割裂的痛楚,那些纠结人心的故事,让电视台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从此离乡与回乡成为这一代人的两难选择,成为漂泊无依的精神苦旅。渐行渐远的老家成为长满野草的意象,就如荷叶上滚动的露珠,只能在表面滑行,无法渗入乡土的体内。少年不识愁滋味,所有的深刻与成熟都需要现实的反复摔打,锻造,淬火,然后才能在经风沐雨的江湖中慢慢长大。
二十多年后,重返老家,斯人已逝,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望着荒芜的家园,我在奔赴老屋的葬礼,回乡已成为赎罪的开始,成为追忆往昔的过程,面对养育过自己的土地,心头已布满漫漶的暗伤,农民与土地,永远是宿命的主题。
老屋在乡村站立了两百多年,突然间坍塌下来,坍塌在20xx年仲夏一个晴朗的午后。高高的山墙和大片的屋瓦砰然落地,就像祖先抽来一记响亮的耳光,眼前金光一闪,惊飞起屋后一群歇息的鸟雀,坍塌在瞬间发生,那翻卷的尘土像腾空的黄龙,扭动着浑浊的身子,弥散在万里无云的天空。
老屋在土崩瓦解中惨然地死去,老屋的魂魄,刹那间化作一缕烟云,随风消逝,它的躯体支离破碎,它的精神分崩离析,它的气韵烟消云散。庇护过祖辈儿孙的老屋,它的死去听不到一声哭泣。
不知何时开始,人们都不喜欢老屋了,全都以一种逃离的心态,离开了老屋。就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恋爱,不断发生着化学反应,最初的那种情感的特质业已消耗殆尽。
闲置多年的老屋就像个孤寡老人,一脸悲凉与哀寂。老屋的心被掏空了,风烛残年的老屋被子孙遗弃在荒山野岭,它容颜苍老,身体羸弱,它老眼昏花,摇摇晃晃,孤零零匍匐在山脚下,这就是老屋残喘的状态。
二
老屋的死其实有一个漫长的过程,确切地说开始于1988年,那一年祖父和母亲先后离世,一年突遭两丧,亲人的离世给一个家庭带来无边无际的悲伤,它如泛滥的洪水,把我们一家彻底淹没。
过度的悲伤,已经没有一滴眼泪,惟有血液在周身煎熬。母亲永远是儿女精神上的故乡,妈在哪,家在哪,娘不在了,家便散了。出嫁的姐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曾经四季花开的亲情驿站,转眼成为寸草不生的荒滩,就像一条搁浅在泥沙中的破船。
亲人离去,老屋衰败,其间像有某种必然,岁月如水,永不停步,后浪推着前浪,在一代人替换另一代人的过程中,老屋也悄然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轰鸣的机声与奔腾的车流汹涌而来的时候,这种金属的声响成为送别老屋的挽歌。
再丰盈的秋天,终究阻止不了寒冬的脚步,这是季节的使然。祖父和母亲过世后,他们亲手植在园子里的果树就像暗疾在身的病人,那些还没成熟的果实早早脱落了枝头。离秋天还很远的时候,树叶却已枯黄,一派萧瑟。曾经枝叶茂盛的枇杷树、板栗树、柑桔树、沙果树、枣树,甚至那片楠竹林全都面黄肌瘦,一脸愁容,没挨到霜雪交替的冬季,它们就已枯萎。
对于这些果树的死去,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一直无法知晓那些果树死亡的真正原因,只能以拟人化的思维,虚构这些树的痛苦、哀伤、枯萎以及死亡的过程。
记得离开老屋的那天,阳光在苍老的台阶上白得刺眼,光影摇曳,像锋利的刀片,在切割如水的岁月。门外的白,厅堂的暗,构成一道黑白分明的界线,恍惚间我感觉这是时光送给离别者的一种隐喻。站在那儿,看着光线在屋檐下缓缓游动,每一日,每一年,循环往复,地老天荒与匆匆过客的`有着如此不同况味。
光线仍在不停晃动,就像一位打着赤脚的少女,用脚板亲吻着大地,迈着不愿回头的脚步,轻盈的身姿越过老屋的脊背,从远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攀爬,这一刻,我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千年时光就是以这种悄无声息的方式,在每一代人身上反复呈现。它像奔涌的流水,只知前行,不会倒退,说明了,人生就一次单程旅行,所有的过程都是一次性消费。时光太可怕了,所有的生命都在时光面前衰老,所有的肉身都在时光面前腐烂,时光有着锋利无比的牙齿,它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时光有一个永远吃不饱的贪婪胃口,它消化了一切可以消化的物质,这就是时光的颜色。
三
老屋坍塌的那天,已经住在镇上的父亲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老屋已经倒塌了。父亲的语调虽属平缓,但其中仍透出了一个老人的忧郁与无奈。白发苍苍的老父,面对一幢比他更加苍老的祖屋,除了叹息,又能怎样呢!
从老父的电话里得知,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风雨飘摇中的老屋奇迹般挺了过来,但雨停之后,天一放晴,老屋竟突然坍塌了。
顺着父亲的疑虑,我也感到奇怪,细细一想,老屋倒塌在艳阳高照的晴天本属正常。老屋的倒塌并非无疾而终,而是经历了多年的暗疾缠身,已经病入膏肓了。屋要人撑,人要饭撑,空置的老屋,就像空巢的老人,失去生命的交流,再加连续的降雨,让土墙吸饱了水分,墙基松动,雨一停,墙体收缩,轰然坍塌全在情理之中。
老屋倒塌之后,父亲一直在等我回家,中秋节我终于回家了。我在家里呆了半个月,自20xx年至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年,十年来,做儿子的一直漂泊于南北,家成了驿站,淡漠了亲情,疏远了孝道。一个行走在路上的人,其实是多想停下来,与家人静静地呆在一起,吃顿家常饭,感受血脉亲情的热度。父亲知道儿子回家一次不易,于是半个月里,他只安排我做过一件事,那就是让我去处理已经倒塌的老屋。
我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但当时我不知道父亲其实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面对倒塌老屋该如何处理,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还是先看看再说。
镇上离老屋有十几里路程,摩托车载着我在新修的乡村公路上疾行,公路两旁的白杨树显得无精打采,不知是树已苍老,还是别的缘故,这些称为钻天杨的顽强树种,已经找不到当年那种蓬勃与茂盛,也许任何一个物种都有它的生长期、衰老期和死亡期。
老家的地名叫桃坪塅,回老家要顺着桃河而上,因此每一个远行者的回家都是一次逆行,而离家就是顺水面下,走得轻松。那些海拔不高的丘陵在河道的两边顺势伸展,一条小河从塅中直通而过,河流的两边是良田沃土,村舍大都傍山而建,这样的村庄太过普通,普通得找不出一丝一缕的特色。
我环顾两旁,两年未回,无论是山间,还是塅中,老屋已难觅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鹤立鸡群的小楼,高的有三层,矮的也有两层,造型各异,一看就是城里的舶来品。钢筋水泥搭构的建筑物,很生硬地切割着乡村的面庞,不锈钢、铝合金、防盗门、塑胶窗、大理石,乡村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颠覆……
四
摩托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我身子朝前一拱,重重扑倒在前面骑车人的背上。思绪像逐鹿奔马,将记忆中的村庄反复回放。
当我穿过半人高的杂草,站在老屋的废墟前时,那一刻我真的惊呆了!
老屋其实还没完全倒掉,还有半间残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发黑的椽木像战场上的炮筒,横七竖八,直指天空。那些木料上的蜘蛛网撕成了半边,但上面挂满了苍蝇和飞虫的尸体,蜘蛛已不知去向。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墙体已经严重倾斜,底部的砖块也裂开了拳头大的缝隙,但这半间屋子却没有倒塌,我不忍用垂死挣扎来形容老屋的态度。
我不懂建筑,半间屋子的墙壁已经倾斜得厉害,墙基断裂,它是依靠一种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不倒?我踩着潮湿的泥地,退出了屋子,心里一下变得空空落落。半间屋子,像一则寓言,猛然间让我想起了某首闲诗:万松岭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三更云去逐行雨,回头却羡老僧闭。”老屋再也撑不住了,它只能在离去之时再来个惊鸿瞥。
看着颓废的老屋,我突然想起了那些从老屋中消失的老人,他们的血脉虽然还在我们这些晚辈人身上流淌,但情感早已被稀释,老人的气息随着老屋的坍塌,在他们生活过的家园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缕的痕迹了。对于亘古不变的天地来说,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均是匆匆过客,半间老屋多像离去的老人,把脚趾深深地扎进泥土里,以一种怨恨的心情和强大的现实作着抗争。
站在坍塌的老屋面前,我真的束手无策,父亲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安排,使儿子品尝了情感煎熬。我对这类事情没有一点应对的经验,眼下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该从何下手,我一片茫然……
为了寻找老屋最后的价值,父亲让我从镇上带一个收购旧房料的商人去收购那些椽料,商人有着像X光机一样的眼睛,他站在杂草围绕的断墙前,匆匆瞥了一眼,目光立刻暗淡了下来。商人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对于这种两三百年的老屋,在风雨的侵蚀中,木料早已腐朽霉烂了,颜色也被染成了黑炭,已经没有作为木材利用价值了,恐怕只能成为充填灶膛的燃料。
既然木料卖不了,那么还有一些屋瓦是否有人需要?问了一些人家,都说不需要。看看那些新起的建筑便知,确实没人需要。村民大部分刚盖了水泥平顶房,有些虽暂时没盖,但全家上下正在不懈努力,哪家还再提盖幢瓦屋,一定会被人笑话!无论怎样冬暖夏凉,生态环保,还是没人认可。这些年乡村也大兴拿来主义。
五
望着埋在泥土中的房梁残骸,我似乎看到一个披着时代外衣的强者踩着一些老弱病残者的尸骨,疾驰而过,掠过耳边的声音就像风雨中的啜泣。
建筑是人心的物化与外化,建筑是利用物质材料创一种供人从事各种活动人为空间,它是一门综合艺术,它与书法、绘画、音乐不同,它除了艺术价值之外,还有实用功能。
想着老屋,记忆很自然就把我拉回了童年,在老屋中出生,在老屋中长大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老屋会在我这一辈人手上倒塌。老屋人气最兴旺的时候是上世纪60年代,那时候老屋像个多汁饱满的蜜桃,20多户家庭,50多口人,使老屋到处充满了生机。“五七大军”来了,为了接纳他们,大屋所有住户每家匀出一间,让给“五七大军”住,因为他们不少是扯家带口的,其中一位姓梁的医生,医德医风无比高尚,为村民们义务诊治,鲜活的细节至今还念念不忘地挂在老人们嘴上。
后来老屋又住进了下放的上海知青,知青们初来乍到,他们在老屋里四处转悠,不解的目光盯着佛台神龛,盯着四水归堂的天井,盯着紫微镇照的木匾,盯着门头上活灵活现的虾公梁……
老屋有着恢宏的气势,它是清朝末年,一位叫八老子的祖先,生了八个儿子,成家立业后,他协助八个儿子做了八栋式样相同的大屋。当时或许是经济条件有限,八栋房屋都是采取同一种工序,正向墙面青砖到顶,而且砖都是打磨过的,那光滑的墙面,严丝密缝,工艺精湛,后来者难以模仿。为了节约成本,正面之后的所有墙壁均用山泥夯筑。于是外族人便送给他一句不无讥讽的顺口溜:“八老子不怕丑,前面垒砖,后面筑土。”
随着子孙的繁衍,后来詹氏家谱记载,这八个儿子分支下来,每个儿子独立为房,以排行顺序从一房至八房,家谱至今还是延续这种族脉。
在我们小孩子的记忆里,老屋是一个庞大的世界,那个时候,闻着上海知青油锅中传来扑鼻的带鱼香味时,我们不敢想象现实里还有如此诱人的美味,这样的美味给我们未来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向往。有时候上海知青也会给一两块金黄喷香的油炸带鱼给孩子们尝鲜,那美妙的滋味至今还口齿留香。
老屋还是人们的聚集地,生产队办夜校、会计算账,计工员对工分,总之大凡小事一概都会在老屋中完成。我们从小就喜欢这艾蒿和植物围护的屋子,夏日有各种植物和庄稼的气息弥漫在大屋中,莲蓬和菱角散落在院子里,还有吃剩的红薯皮和栗子壳,黑狗追着花狗在屋场前疾跑,它们窜行在各家各户,紫红金冠的大公鸡与麻褐色的母鸡正在交尾。阳光好的时候,坐在堂前的石门槛上,举目望去能看见菜畦前远接天际的稻田,风吹而过,一波一波的碧浪向眼前涌来,像一块绿色的绸缎,在田野中飘展,季节守望着庄稼,稻田的清香随之能传送到堆放金黄稻谷的仓房来。老屋的夜晚很寂静,寂静到半夜时分鸡便开始啼叫,先是从厅堂的鸡埘响起,然后隔壁的鸡应和着,接着邻村的鸡也跟上了,波浪一样此起彼伏,鸡叫声直至天明……
但现在的人都再也不想过这种同居一屋,鸡犬之声相闻的生活了,开口闭口就是个人隐私,独立空间,私密生活,因此单家独户是现代人的追求,饮食起居,嬉笑怒骂再也不愿暴露在众目睽睽和大庭广众之下,随时防范有什么秘密泄露。
六
站在面庞日益青春的乡村,发现古老的东西无声无息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平坦的水泥路面,砖混的小洋楼,没有人觉得哪儿不好,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需要,一个时代自然有一个时代的建筑,明清时期的民居,可以找到庞大家族的根系,那一进三重,正厅祖堂,厢房偏间,天井亭台,凝固的是一个朝代的神韵与气质。进入一幢老宅,只要了解居住的方位,就能了解一个人在家族中的地位。
老屋太老了,盛不下今人的欲望,而今人建造的万间广厦,也必定会成为将来的老屋。有一句话让人太过震撼:现在真正存活下来的建筑只有两种,一种是古人留下的,另一种是洋人留下的。洋人留下的我没能见过,但古人留下的倒见过不和,比如乡间横跨小河两岸的石拱桥它千年倒,但新修的水泥桥梁十年八载就已坍塌,其间的复杂的成因不言自明,修桥者又该作何感想呢?
对于老屋来说,其实我是最没有资格把它遗弃的,从南到北,我一路漂流,可是一直两手空空。现在老屋被我们抛弃之后,它反过来彻底把我们抛弃了,老家成了一个空洞的记忆。
二十多年的时光中,有很多机会可以挽救老屋的命运,但是我们却一次又一次错过。现在那摇摇欲坠的半间老屋,在它倒下之前是否还想证明一点什么。
工业时代的浪潮无比汹涌,它把一个模式不停复制的时候,无情地扼杀了丰富而又自然的个性,以千人一面的共性去构筑成人类的集体记忆。住一样房子,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手机,一样的空调,一样的电脑、电视,坐上同一品牌的抽水马桶,城与城之间,家与家之间,不分彼此,用一种颜色覆盖所有的颜色。谁多地方把农舍庭院拆除,称之为“拆村并居”,无数的村庄正从中国广袤的土地上消失,无数农民正在被请上高楼。安乐生活饲养的人类没有能力和勇气回到过去的生活方式中了。于是只能在健身房里操练,在跑步机上流汗,在笼子里养鸟,在玻璃缸里养鱼……
我们可以偶然地回到乡村,但是终归不愿留在乡村,面对死去的老屋,我无力地发出一声叹息。在废墟前踯躅的时候,天色悄悄暗了几分,风也呼啦啦刮来,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颓败遍地的空气里,一阵阵泥瓦的腥气,混杂着一些艾草的味道直逼而来,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让我记住了老屋的气息。
老屋的死无法唤醒什么,无法挽回什么,为了生计,我还得再次踏上漂泊之旅,父亲交付给我的任务,做儿子没能完成,最后只好当了逃兵。
比起那些在外建功立业,衣锦回乡的同辈们,我更像一个不孝子孙。回乡一趟,让我平添愁绪,卑微者既拯救不了过去,也开启不了未来,眼下,我除了在一堆废墟上忏悔之外,再找不到别的救赎途径。
当南下的列车飞速奔跑的时候,我扑在硬坐车厢的窗前极目远眺,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正在老屋的地盘上成长,没有谁能告诉我,老屋为什么要死去,它死去是不是已经以物质不灭的形式获得了重生?若干年后,人们会用一种什么样的记忆来勾画乡村的情景地图。加西亚·马尔克斯说:“乡愁总能抹去不好的记忆,放大好的记忆。谁都躲不过它的横扫。”但愿心底的乡愁会变成余光中先生笔下的那枚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老屋的抒情散文14
狂风卷着暴雨,象无数条金色的鞭子,猛烈地抽打着门窗,不锈钢的防盗门嗡嗡地响,第六感觉告诉我,老家那老屋,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日降雨量300毫升的大暴雨,不说我们这一代,就是从爷爷的爷爷那一代人算起,恐怕也是第一次。古诗云:"久雨藏书蠧,风高老屋斜",再好的房子如果没人住,尽早也是要倒塌的。老家那房子,自从父亲走后,10多年来,便孤独地承受着风雨的侵蚀,几年前,墙体便出现了裂缝,接着,一根檩子断了,房顶的一角露了天,遇上这样的特大暴雨,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了。
清明时节,我回到老家,给父母上完坟后,来到老屋的废墟旁边,目睹着老屋的残砖断瓦,默默感受着老屋淳厚温暖的泥土气息,我突然有一种现实被抽空的感觉,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老屋究竟有多老?父亲没说过,我也没查过。我只知道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们这个李姓屋场就有新屋老屋之分,老屋比新屋地势稍高一些,中间隔着一口蒿笋塘。随着子孙的繁衍,房屋不断扩建,蒿笋塘被填平了,新屋和老屋便实行了无缝对接。老屋原来有上下两个堂屋,叔父成家后,上堂屋那边的房子给了叔父,父母和我们六兄弟住在下堂屋的三间房子里。现在的老屋,实际上是在原来老屋的宅基地上改扩建的,年令比我还小。
对生长在城里的孩子们来说,老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它不过是傍山而建的一栋普通农舍,土墙青瓦,杉木门窗。既没有青山环绕,碧波荡漾的美景让人流连;也没有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供人欣赏,更没有叹为观止的文化古迹让人演绎,即使不倒,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在我们心中,感情这个东西是无法估价的,就象"儿不嫌母丑"一样,老屋不但寄托了父辈对儿女福佑和期盼,而且也凝结了我们这代人的心血和汗水。老屋扩建的地基是我们一担担土从烂泥塘里填起来的;老屋的砖瓦,是我们挖土拌泥一口一块做出来的;老屋的木料,是我们一步一颤从几十公里路远的山里买来的。老屋的一砖一瓦,一木一梁都注入了我们的灵魂,它和父母连在一起,成了一种血浓于水的情节,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漂泊多久,他都会牢牢牵住你的心。可是现在,它已经容不下"从前------"这样的故事了。
老屋倒了,它倒得悲壮。
它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先天不足,没有钢筋的支撑、没有水泥的庇护,除了半截经过火炼的红砖外,几乎都是原生态。赤身裸体迎击狂风暴雨,霜刀雪剑。几十年来,尽管伤痕累累,它把眼泪藏在心中,坚持屹立不倒,这次,它拖着摇摇欲坠的病体,与百年不遇的强敌决斗,终于倒下了。就象一个身受重伤的战士,面对力量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打出了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然后倒下了。他是英雄!
老屋倒了,它倒得其所。
它本是水田中肥土层下的一层粘土,被主人发现后挖掘出来打造成合适的形状,用到了合适的地方,便成了屋。为报主人知遇之恩,它以有限的空间,接纳和承载了主人家三代人,在这里,它送走了两位坚持与自己相伴终身的老主人,在这里,它见证了少主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从为人子女到为人父母;在这里,它见证了第三代人的出生成长,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出家门。它为主人一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直至他们搬进新居才了无牵挂地倒下,它已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来之于土又归之于土,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老屋倒了,它倒得刚义。
老屋知道,它存在的价值,就是有人居住。"没人住,毋宁死",这是它的生命信条。自从两位老主人去世后,它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因为狭小的空间已经无法满足主人一家人子孙繁衍的需要,就象当初它替代原来的老屋一样,它也必将被新一辈所取代。它不想顶着落伍者的代号苟活于世,也不想用残缺不全的病体博得世人怜悯。"士为知己者死",能够读懂自己生命密码的就是躺在不远处坡地上的两位老主人,于是,它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归。
老屋倒了,它静静地躺在大地母亲的怀里,与离它不远的二位老主人相依为伴,默默地注视着从这里出发四处闯荡的子孙后代,它带走了寂寞与忧伤,留下了质朴与纯真。它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一股浓浓的乡情注入了它所承载过的游子心中,让你牵挂、让你眷恋、让你回归。这种乡情将伴你一生并延续子孙,直到永远。
老屋的抒情散文15
这是一条幽静的小巷,难得见到一辆小车进出,只是偶尔听见几声狗叫猫咪的声音,和南京闹市的喧哗相比俨然是两个世界。小巷里大都是青砖红瓦的二层小楼,脱漆的木质门窗和锈迹斑斑的铁栏可以看出它的历史厚重,象一个洗尽铅华的落莫贵族。
母亲的老屋就在巷子尽头,二楼的两间半屋,曾经有“五代”二十多位亲人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过去了,我无数次踏着不菲的旅程去朝觐心中的.圣地,又暗然神伤的告别,在这来回之间,我仿佛看到了老屋不断增长的年轮和逐渐变老的生命。房子虽小,却也见证了历史的风云。从这里出发,兄妹们去了北国雪域,去了黄土高坡,去了广阔天地,最后越走越远,有的走到了大洋彼岸,异国他乡。但无论走到哪里,心却留在这座城市。生活的磨砺使他们懂得,人生其实就是一场修行,在人生的来回之间,母亲的老屋却越来越贴近。
国庆小长假我又一次来到了魂牵梦萦的母亲的老屋。南京的秋天,没有张扬的色彩,淡淡的蓝,翠翠的绿,无法显露它的特点,但我却闻到了岁月中浅浅的味道,闻到了家乡的味道。我守候着九十四岁的老母亲,在小巷里转转,在河边看看,去找拾人生旅途上的斑驳痕迹和酸甜苦辣的薄凉人生。
母亲在老屋里,每天都要无数次的翻看儿孙们寄来的照片,这己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阳光和风透过窗棂,在屋子里流动,我们静静地守望着岁月里的点滴幸福。这种祥和,这种心灵的平静,是一种享受,不由得在内心浮起一缕淡淡的满足。
清风习习的夜晚,我常到凉台上站站,手捧一杯香茗,倚在墙裙前,凝望着苍穹中的一弦朗月,放逐自己的心灵。月光透过头顶上空香椿树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这情这景,在红尘滚滚的世界,是一份难得的静谧。夜渐深,一条寂然安睡在月光下的小巷,使我的心怦然而动,这里可以有举杯邀明月的情怀,起舞弄清影的浪漫。原来没有什么灯光的小巷,竞然会比一个灯火辉煌的闹市更具风情。
故乡是漂泊在外的人永远的家,即使故乡慢慢在变化,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老屋虽然越来越旧,但是在我们心中永远都是它原来的模样。
故乡的老屋,再过多少年,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么?或许季羡林老先生说的对:不完美才是人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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