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铁轨散文

时间:2024-07-24 00:02:26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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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铁轨散文

  成排的铁轨,静静地躺在凌乱的碎石上,一任初春的风清寒地抚摸,在懒洋洋的午后阳光下,如几条不甚充盈的小溪,流向远方的绿野。月台很是斑驳。绿色的廊柱有些暗淡,寂寥地立在铁轨的身旁,似乎在眺望着一个永无回头的游子。

无言的铁轨散文

  这就是铜陵老火车站。今天你所看到的,绝非昨日的风景。

  作为皖江八百里唯一的一条铁路,铜陵老火车站是沿江江南连接铜陵、芜湖、马鞍山,通往南京和上海的一条战略通道。在过去的岁月里,它曾经为铜陵地方建设和发展立下汗马功劳,也为祖国的繁荣和昌盛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曾记得,站前广场,人头攒动。每逢节假日,更是熙熙攘攘,紧张繁忙。春运时节,整个站前广场都搭建起候车雨棚,携带大包小包的农民工兄弟来自四面八方,挤爆候车厅和候车棚,广播里一遍遍的温馨提示、手提喇叭刺耳的排队检票的口令、旅客拥挤时的高呼小叫、纷乱的脚步和叠加的的士喇叭声,将整个车站广场变成一处涛声喧天的海洋。

  曾记得,候车大厅,洁白的墙壁,蓝色的墙裙,水磨石地面,整齐的长椅,环境宽敞整洁,舒服宜人。淡季时,乘客稀少,大厅里显得安静,不时听到的列车停靠的广播通知清晰甜美,声声悦耳。旺季时,大厅里座无虚席,城市的旅客穿戴时尚,几个坐在一起,用地方普通话交谈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显得优雅而文明;农村的乘客穿着土气的服装,拖儿带女,脚前是大大小小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他们或默默无语,或用着浓厚的地方方言如唱戏般地彼此说着话。春运高潮时,椅背上都坐了人,整个大厅人满为患,几无缝隙;喧哗声、广播声一片混响,烟味、食品味、人的体味和空调的热风混在一起,令人窒息;列车到站,开门检票,人们拥挤着骚动着忙乱着进站,那情形就如在赶赴末日班车。

  曾记得,站台上,人少的时候空旷平静,列车靠站,稀稀拉拉的乘客带着简单的行李从不同车厢的门口从容上车,列车员站在门边彬彬有礼;列车启动,一声鸣笛,款款前行,站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身穿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目送列车出站,送行的人向着车窗里的家人或朋友挥手依依惜别。繁忙的时候,候车厅一放行,乘客便如潮水从几十级台阶上奔涌下来,顷刻间弥漫整个站台,再分成十几股细流涌进车厢,站台就成了被大水淹没的石桥。列车出发了,站台又如洪水过后,一片狼藉。

  曾记得,编组站上,铁轨由原来的两三组扩增为后来的十几组,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就如一张巨大的展开的渔网。客车有进出两队,其他的都是货运列车,除了旅客上上下下,进进出出,货运列车也是川流不息,如长龙似的载满货物的货车来来往往,编组站看上去就如一处吞吐繁忙的天然海港。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列车机器的轰鸣声,蒸汽鸣笛的尖啸声,指挥口令的口哨声,广播里的通知声,响成一片,这里又如狂涛四起的海洋。

  如今,候车大厅已改作休闲茶吧,售票大厅已改成杂货商店,站前广场改作临时停车场,一块巨幅电子屏幕立在站前大道边,滚动播放的三D地产广告将站前广场遮得严严实实。站台空无一人,编组站只有零星的货物列车偶尔驶过。

  20xx年xx月xx日,铜九铁路最大的车站—铜陵东站正式通车,1971年3月24号通车的铜陵站的客运也随之结束了历史使命。三十多年间,它与铜陵一同发展,共担使命,它为铜陵的兴盛和繁荣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它与每一个铜陵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它是铜陵发展的建设者,也是见证者。犹如一位历史老人,它的记忆里满是青春、汗水和歌声。

  它知道,自己虽然老了,但是事业仍然未老。在不远处的铜陵东站,一个更新更伟大更激动人心的铁路运输事业正在崛起。那是它的未尽的事业,那儿有它的血液在流淌,那儿有它的歌声在飞扬,那儿有它的梦想在绽放。

  它仍然不服老。那一趟趟的城墙似的货运列车,依然兴奋如初地往返于工厂和城市之间,一如既往地承担着工业运输的历史重任。

  阳光下,铁轨静静平躺着。一个三口之家正在拍照。红衣女人怀抱黄袄小女,蹲在铁轨上,朝镜头微笑着;男人则平端着相机,将妻儿置于空寂的暗褐色铁轨正中,“咔擦咔嚓”连按了几下快门。我想,他们也许是来找寻昔日的某种记忆吧!在这照片里,一定寄寓了一些积淀的东西。

  铁轨无言。春风有意。一溜儿桃花正烂漫地盛开,在铁道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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