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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父亲剥蒜的散文
初伏第一天,医院冬病夏治三伏贴火爆进行中。父母都有不同程度的气管炎,于是我也让他们来体验一下三伏贴的神奇功效。
贴敷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因为是初伏,民间有吃饺子的习俗,又叫伏疙瘩,一说是吃了伏疙瘩夏天不长痱子,又有说是伏福同音,取谐音福的意思,图个吉利。我想是因为过去穷,过年才能吃顿饺子,充满智慧的先辈们为饱口福,不失时机的创造各种有利契机,把各种美食与节日节气拉郎配对,使得舌尖上的中国饮食文化才得以源远流长馨香至今。各种原委无须考证,反正大家代代相传就成了约定俗成。我作为华夏后裔,又是家里的资深大厨,虽然厨艺平平,但也是此地无朱砂红土为贵。因为提前给父母电话约定来家吃饺子,我一大早就跑去菜市场采购馅料,并赶在上班前把饺子馅拌好,面也和出来了,就等着父母进家能很快吃上香喷喷的饺子。
初伏的太阳发着只有这个季节才有的威风,烤的万物直打蔫,空气像遇火就着似的,让人能嗅出焦糊味。回到家,忙打开空调让父母坐下落落汗。我则洗手擀皮,让母亲坐在客厅空调边包饺子。一剂面皮擀完,我也坐在母亲身边包起来,边包着饺子,边和母亲拉着家常,母亲嘴里永远有说不完的儿孙情长和闲不住的老伴轶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瞅瞅电视,再看看我和母亲,见我俩有说有笑,也笑容满面的问我俩是不是在说他啥坏话。我说“咋会?我妈说你闲不住,干起活来蛮大精神,一闲下来就傻呆呆的”。父亲扑哧笑出声来说,"那可不是,一闲就打瞌睡,我又不会包饺子"。我灵机一动,不是吃饺子吗,得有蒜泥蘸着才好吃。我忙到厨房狠狠地拿了五六头大蒜、一只碗递给父亲说,“给你找点事干,剥蒜吧,一会榨蒜泥吃。”父亲有点惊讶地说,“咋让剥这么多?”我说,“你闲着没事,多剥点今天吃不了留着我今后用着方便。”父亲听了说,“那也倒是,你平时上班忙,做饭都得快节奏,剥成蒜瓣备着节约时间。”
面皮擀了一剂又一剂,饺子包了两大锅盘,真是天算不如人算,面皮和馅正好用完,一点没剩。看时间差不多,放上锅烧水准备煮饺子,估计父亲也剥好白花花的半碗蒜瓣了。我拿出搅拌器走到父亲跟前,见几头大蒜还乖乖的在茶几上蹲着,清晰可见三四个蒜瓣l随便卧在碗底,身上还斑斑驳驳伤痕累累。我不解的问老爸,“这半天你怎么才剥这几个,还剥成这样?可有点磨洋工啊!”父亲满脸无奈地说,“没指甲了,连个蒜也剥不好。”我突然间无语了,看看父亲的双手,大拇指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受伤没长好,甲床短的可怜,指甲再努力也盖不到指尖。我赶忙说,“没事没事,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剥了。”一边随手拿起一头蒜,三下五除二就剥完了。搅好蒜汁,拌好蘸料,饺子也出锅了。我捞起肥嘟嘟的饺子端到父母面前,让他们品尝“福疙瘩”的味道,看他俩吃的喷香,我却没有尽孝堂前的欣慰。
让父亲剥蒜,才体味到生活对父辈的无情摧残,看着父母苍苍的白发和佝偻着再也高大不起来的背影,听着父亲说话时一声高过一声唯恐对方听不见的语调,和坐着站起时以手支撑座椅的预备动作,我才不得不问自己,父母怎么一下子腰歪了、背驼了、耳聋了、眼花了、腿脚也不利落了?一直以来,父母永远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养了儿辈养孙辈,再建忘也忘不了儿孙子媳十余人的生日,再疲倦也丢不下儿女家里能帮上忙的活计,再耳聋也不舍得漏听一句儿女的喜怒哀乐、些微困顿,手脚再不利索,也撂不下儿女有意无意分派的各种事宜......细细思忖,作为儿女,真的很惭愧,在我们眼里,父母钢筋铁骨、吃苦耐劳,永远是我们坚强的后盾和依靠,我们整日里满脑子是工作、儿女和家务,感情的根向下一代无限制的延伸,却忽略了含辛茹苦生养我们的父母双亲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岁月雕刻的满脸皱纹。
看着今非昔比的父亲母亲,就着父亲用没有指甲的手剥的蒜瓣调制的蘸料,辣的我直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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