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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记散文
北国夏末秋初的早晨,或许因为昨夜的一场雨,略微的显得凉了一些。
南市场人来人往的忙碌,与这略微的凉意相伴,竟让这个早晨热闹了起来。路过,情不自禁的拐了进去。
穿过豆腐大嫂的摊子,是卖鱼的。大大小小的鲫鱼活蹦乱跳的,亮闪闪的鳞片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 ,这一定是刚打捞上来不久的。这个地方,盛产的就是这种鱼,这里吃的特色就是活鱼小笨鸡,百吃不厌。看到这样新鲜的鱼,忍不住就想买一些来家炖,一抬头,却看到了另一种扭得更欢的东西:泥鳅!
吃过吗?泥鳅!
泥鳅,人们都叫它“水中人参”,可见营养价值之丰富。泥鳅细长,最粗的也不过直径三四厘米,当它在泥地里蠕动的时候,看着像小蛇,会有点小怕,但是它的肉和籽真的很好吃。
泥鳅有黑的,还有黄的,身上的鳞片细小到几乎没有,它的身上分泌一种粘液,滑溜溜的很难抓住。当你好不容易的把它握在手里,它那轻盈的身形一扭,摇头摆尾的就跑掉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常常吃的鱼就是泥鳅。我那时候大致上是认为爷爷给我吃泥鳅能省点事。因为吃其他的鱼,爷爷还的给我挑刺,不然怕我给鱼刺扎到。而泥鳅从头到尾一根脊梁,几乎没有肋骨——所以才会有那么柔软的腰肢哈!一般小孩子吃也不会被扎到,这样爷爷才会放心一些。
爷爷说很喜欢我吃泥鳅的样子,我也喜欢就这个样子吃给爷爷看,爷爷开心,我就开心。你可以想象一个这样的画面:水草茂盛的东北秋天,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在热乎乎的火炕,有一个方桌,方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花白胡须的老爷爷,他在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那个孩子滑稽的吃相。方桌对面是一个五六岁的东北小女孩,扎着两个乱蓬蓬的羊角辫,红卜卜的小脸蛋上不规则的勾划着一道道的泥巴,胖乎乎的小手一手拿着泥鳅头,一手擎着泥鳅尾巴,从头吃到尾的萌样,是可爱还是可爱呢?
小女孩就在那样的岁月里长成了大人,爷爷却悄无声息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爱,是我们好好活着的真相。
泥鳅在下锅之前要先用盐淹一会,目的是让它把肚子里的泥浆吐干净,也去一去它身上的泥土味,这样炖出来肉质更鲜美。
有人说豆腐炖泥鳅比较有趣。豆腐要大块豆腐,先炝上汤烧热,下豆腐,最后把土豪你依然或碰乱跳的泥鳅放进去。泥鳅遇热自然要找地方躲藏,于是一个个黑泥鳅便钻进了白嫩嫩的豆腐里。当这一锅菜数了,打开锅盖,看不到整条鱼,你只会看见豆腐外面扎撒着的鱼尾巴。
大盆大碗的端上大桌子,吃的是趣味,也是东北风情!啊,我忽然明白南市场的门口白白的豆腐大嫂为什么要挨着卖鱼的黑大哥了,那就是一桌子美味呢!我最喜欢吃酱泥鳅。就用东北自己做的那种黄豆酱,用东北的大铁锅,用东北的大叶杨架上木头火,焖上它一锅酱泥鳅,黄豆香,泥鳅嫩,那才真的是舌尖上的美味!
这块水草丰腴的湿地,不仅仅盛产芦苇鲫鱼,也盛产泥鳅。位于县城不远的一个地方叫九道沟,九道沟是乌裕尔河尾部的一条散流,苇草茂盛,鱼虾肥美。古“九”即“有”,是发达丰富的意思,这也是人们对生活的希望。九道沟的泥鳅多得数不胜数,而沟也不止九道,那么这些沟和这些泥鳅都是怎么来的呢?
传的久了,便成了传说:
很久以前,这条河里住着一条泥鳅精,泥鳅精很想离开这个小地方,到更大更美更广阔的天地里享受幸福,于是找到黑龙江的龙神秃尾巴老李,它说自己一宿就能从这钻到黑龙江去,老李不屑。泥鳅精说“若我赢了黑龙江给我一半可好?”老李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泥鳅精的本事可不是吹的,别看苇塘泥粘水薄,那泥鳅腰身一摆,如离弦之箭,势不可挡,直奔滔滔黑龙江方向而去。但是猴子怎么可能翻出如来的掌心呢?龙神怎么可能让一个泥鳅来分他的半壁江山?只见老李瞬间变身土地佬,手执龙头拐杖,看准泥鳅精的前进方向,猛地插进苇塘,那泥鳅精只管拼命钻,哪顾得看这是什么情况,遇到障碍就拐弯,结果折腾了一夜,除了把大苇塘钻出一道道深沟,也没能钻进黑龙江。
老李哈哈大笑:“你输了,以后安安心心呆在这里,不要再惦记不适合你的黑龙江啦。”
从此,乌裕尔河下游的九道沟里,泥鳅层层叠叠的繁衍生息开来,苇草也更加茂盛,两岸的人们生活富裕安宁。松嫩平原上,就这样多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泥粘水薄的苇塘湿地让泥鳅家族生生不息且肥硕健美,人,是不是也该好好的待在适合自己的地方呢?
别好高骛远,踏实一点,真实一点。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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