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沙锅散文

时间:2024-08-21 14:56:28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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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沙锅散文

  人们在纷纷议论沙锅贩子死去的消息,有人说:昨天下午天麻麻黑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挑着一担大大小小的沙锅,从河沟上来,在门口经过,可是第二天早上竟在矿区的南头碑楼附近直挺挺死了,一担子沙锅也被打得粉碎。等我看时,只剩下满地黑明黑明沙锅碎片,从破碎的沙锅看上去,它是新的。尸体也不见了,一幅空荡荡的筐担也在零乱抛在一边。捡起一片较大的碎片,我仔细地打量起来,沙锅细看起来,除了全身黑明而粗糙外,它的外壳并不那么光滑,还有许多奇行怪状的小孔,从破碎的沙锅片的新茬上看,也有许多小涡。听说新买回来的沙锅,必须熬一次面汤稀饭,才能防止沙锅漏水。看来的确北方的沙锅和南方的沙锅不一样,从此这件事情开始,加深了对沙锅的认识和注意力。

故乡的沙锅散文

  上中学的路上必须经过一条河流,河对面黄土坡硷上打了几面窑洞,在这几个窑洞里就成了做沙锅的作坊,有和泥的、有做泥胚的、有放置半成品的。每个星期六下午放学回家,我都在沙锅作坊里停留一会,看匠人们如何将原材料坩土晒干撵碎,如何和泥,如何光脚踩泥,如何制作沙锅,如何用木棍搅动木盘。在木盘飞速转动下,坩土泥在匠人手里,很快就变成一个个沙锅胚,沙锅经过晒干后,整齐的摞在一堆,沙锅并不上釉子。平常只见制作沙锅,等待沙锅胚多了,才能煅烧。

  夏天的一个晚上,天已经很黑了,我出门串门只见北方天空中一片红光,红光还有节奏的一明一暗的闪亮,火光中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来回走动。依据火光的方向估计大约在沙锅作坊附近。恰好第二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回家时,专门到作坊里看了一下。啊!正在煅烧沙锅呀!我看见煅烧沙锅的窑和烧砖烧瓦不一样,也和烧碗烧盆不一样,也和烧石灰的窑不一样。烧砖、瓦、碗、盆,都是先装好窑,再生火一次煅烧成功。可是烧沙锅就得分四级煅烧流水作业,它的炉子也特别,它是在平地上垒起长十几米宽两米左右的矩形四个炉口的炉子,炉口一字排开。四个火口除第一个不需什么外,另外三个炉口都需要三个筒子锅倒扣在火口上,每个火口上只能放三只沙锅。第一个火口放三个生的沙锅胚,每隔五、六分钟就向前倒一个火口,而每倒一次火口都需要好几个人使用专用的长铁棍、铁叉等工具,先将筒子锅挑开,加上煤再挑进三个沙锅,直到最后一个火口。从最后火口出来的沙锅已经是烧透烧熟的沙锅,红彤彤的。把它们一个个挑到地面上的筒子锅内,同时又撒进一把面煤和撒把剁碎的柏树叶,扔进每个红彤彤的沙锅内。红透的沙锅立刻红光和蓝烟冲天。

  可想而知,这种炉子需要多强的火力呀,强火力需要风力来助燃,它的风箱也特别的大和特别的形式。它不再是用桐木板制作的风箱了,它是在矩形的炉子下面1米深处,有两个很大的通风道,风道口子有高1.5米宽半米的特别木制风门,风门一端固定起来,来回作半弧运动,好象倒立的小门。并在风门上留有一个帆布制作的小风门,起着逆止风向的作用。两个大风箱一个人来回推拉着,火力全靠这个人力风箱了。火势也随着风箱的来回运动一大一小,夜间的火光就在半空中一明一暗闪亮。一个个沙锅就在一群工匠们汗水中诞生,每次开炉都需要二十几帮雇下手,沙锅虽然全身乌黑发亮,但它也是从烈火煅烧中,把黄心变成红心,再变成“黑心”,在那棵“黑心”里隐藏着无穷的特殊的力量和特殊的智慧。

  北方的沙锅不象南方的沙锅,南方的沙锅被现代的人们摆放在餐桌上,它的外观给人以文雅、清洁出现,同时各种南方各种菜肴也随着占领北方餐桌市场。而北方的沙锅达出生开始,它就在人们的药锅里,全身浸透百味的枯涩,饱赏了人们的苦难,用自己的枯涩一生换来世间的快乐,换来人们体魄的健康、充沛的精力和生存的希望。可谁知它的“沙锅豆腐”和“沙锅汤菜”也是它的拿手名菜,但由于它的“脸黑”不能上桌,只有在厨师的火旁,发挥自己的天职。如果你有机会去品尝真正的“沙锅豆腐”,就会知道它的内涵所在,也希望黑色沙锅再次露出你的红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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