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公交事散文

时间：2024-10-14 14:34:45 散文随笔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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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公交事散文

　　1.年味在公交

公交车公交事散文

　　已是农历新年了。

　　于公交而言，一切照常，只是新年的氛围过于浓郁，冷冷的空气当中飘荡着因高兴而躁动的心情，马路上边的商铺门口，悬挂着红红的大灯笼，就连大白天，也会偶然遇见一次焰火。那么，一群忙碌的公交人又如何呢？

　　“大年三十，初一、二、三吃什么呢？”

　　这是摆在车队领导面前的最为直接的问题。因为，起早摸黑的驾驶员们，得适时地吃些东西，以一个健康的身躯来干“公交革命”，也才能够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包饺子吧。”

　　这是流传在车队的也是最多的话题。反对者，嫌其麻烦。赞成者，说其适合。万云征求我这个班干部的意见，“我们吃饺子如何？——自己包！”“行啊。这样才算过个年啊。”我兴奋地不假思索地说，心想：“一个车队，也真需要在这样的有意义的活动中，凝聚向心力，发挥正能量，团结新力量。”于是，我就开始宣传吃饺子的事宜。

　　“那样太麻烦了，得买饺子皮、肉馅、韭菜之类的，还得调好味道，不能出差错。”反对者向我发难道。

　　“好像这些都不难吧？”我反问道：“据说我们同行里头还有一级厨师啊。”

　　“再说了，谁包啊？”反对者直截了当地又回应道。

　　“你包我包他包，只要在发班的间隙，都来包，不可以吗？”我又道。

　　“这……”反对者开始嗫嚅了，“就是麻烦！”

　　“我就是想跟你套近乎，”我一本正经地道：“就是想跟你过一回一家子的味道，就是想经年过后提及跟你在车队包过一回饺子，不可以吗？很有味道啊！”

　　就这样，在车队包饺子的事算是定了下来。想来，往年我在12路公交车队的时候，还真没吃过大家亲手包的饺子，吃的是米粉或是面条。

　　记忆中的熊奇领导，是一位能干的和蔼可亲的如一位家里的长辈一般的人。往年的这个时日，他总在二楼的厨房里不停地忙碌，烧开水、煮米粉、洗米粉、调料等等一切琐碎，都倾力而为，生怕每一个驾驶员有一丁点的闪失。一切弄好后，他会在二楼的窗口伸出一个头颅，见了跑完一班下来的司机，就吆喝，道：“上来吃东西，填一下肚子。”然后，他又热情而亲切地招待，说：“盐在这，酱油在那……”让人有如家的感觉，而熊奇只是逢人就笑笑而已，有时就感叹一句“司机不容易”。

　　而另一位令人记忆犹新的人是司机“嗨哥”（大家伙都这么叫他）。据说，他来公交之前，是一位厨师，开过饭店的。当时，嗨哥在自己家里将米粉、面条以及煲好的汤都一一准备妥当，然后用一辆车直接将其拉过来，同事们直接享用就够了。

　　而今，在新的环境新的领导及同事里，要在过年包饺子，是一个令人兴奋而又非常有意义的消息。决定做出了之后，陆队长分派道：“叫程迅趁早来调料，付欢春也早点来帮着忙活。”过年的序幕就此拉开。翌日，陆队长、万云将料全部备齐，还有白菜、年糕、对联、灯笼、气球、窗花纸、彩带等等。陆队长拉着我说：“我们大年三十晚上、初一可以吃饺子，初二吃年糕，初三随便一些吃方便面。”“好啊，这也太喜庆了。”我一个劲地赞扬道。

　　接下来，皮松青在水池旁边认真地拣起了韭菜，程迅精心地调起了料，喻红帮着打点，而我，去布置调度室，贴对联等。进进出出等着发班的驾驶员们，也趁着间隙来帮忙，大家伙有说有笑，顿时一派祥和喜庆。

　　“唉，我们在饺子里包点什么金啊银的，如何？”戴虹突然出了个点子。

　　“行啊，一枚硬币如何？”黄华琳笑道。

　　“不行不行，要能吃的东西，不要让人一不小心把硬币吞下了肚，可就不好了。”喻红忙阻止道。

　　“红枣啊。”黄福莲叫了起来。

　　“对对对……”大家伙都表示赞同。“枣子是有啊。”黄华琳笑着赶忙去拿红枣。

　　“这下看谁有福气，吃到与众不同的味来。”龚迅感慨地笑道。

　　见包饺子的忙得不亦乐乎，我也来凑热闹，并真诚地求教戴虹道：“教教我，怎么包的？”于是，戴虹慢慢地向我演示了一遍：她在手上抹了一些干的面粉，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饺子皮，用筷子蘸了点水沿着饺子皮涂了一圈，上馅合拢，围成一个漂亮的金元宝。然后，我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包了起来。

　　这样的一天，是有意义的。尤其是在没有年节界限的公交大家庭里更是如此。团圆，喜庆，和谐，美满，又温馨，处处洋溢着热闹的味道，处处张扬着正能量。这不正是与南昌公交所提倡的“文明、平安、时尚、温馨”公交理念相吻合的吗？

　　年味在公交！

　　2.车载刷卡机不响了之后

　　刚一出站，我驾驶的公交车上的车载刷卡机就不响了。一路上，我的心如上好了发条的闹钟一般，情不自禁地跟着刷卡机紧了起来。

　　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上了车，她不慌不忙地掏出自己的AC卡，随手一刷，就往车厢内走了。末了，她感觉到不对劲，又转身回来了，再用手上的卡刷了一次，并疑惑地说：“师傅，我刷到了吧？”“刷到了。”我感到不好意思，因为她刷了两次，可是我不敢告诉她。于是，我多了个心眼儿。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上车了，她刷了卡之后，站在原地望了望车载刷卡机，然后不声不响地向车厢内走了。不过，她后面跟上的女人，却一边说着“这机子坏掉了，不响”一边也走进了车厢。

　　而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却与众不同，他正欲再刷的时候，被我挡住了，“您刷好了。”他惊讶地质问道：“刷好了？！——我是90分钟之内转乘的啊，是不是多刷了我的钱？”我笑道：“没，只显示了您原先的钱款。”随后，他的脸有愠色，“没响，谁知道啊？”我陪笑地解释道：“没呢，上面只显示您被扣去了零元。”最后，他站在原地纠结了一番过后，一边骂着“烂机子、破机子”一边走进了车厢，人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不过，我的脸倒是红了。

　　不过，一位中年男子一不小心也多刷了一次，因为他的速度特快，不过他及时反应过来了，对着我直截了当地说：“我多刷了一次，你得还给我。”我尴尬道：“对不起，刷进去了，拿不出来的。”而车厢内的乘客也是哄堂大笑。男子站在原地转了一个身，捂着脸如猫一般“闪”进了车厢。

　　然而，一对上车的中年夫妻又是另一般模样，男人用手上的两张卡各自刷了一次，刚一落座，女人就甚觉哪出了岔子，问男人道：“好像你刷卡的时候，机子没反应。”男人这才明白过来，道：“对啊，我们可是免费转乘的啊，这下子咋弄个清楚啊？”女人开始气愤了，慢慢的情绪有些亢奋，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找司机去。”“你别激动啊，坐下。”男人一把拽住了女人，继续道：“就两块钱的事，算了，再说了，你说得清楚吗？”于是，夫妻俩嘀咕了好一阵子，最后选择了沉默，显得很受伤很无奈。

　　但是，一位大爷带着两位家人上了车，随后发生的情形却令我头痛。他将自己的两个红色的塑料袋放在了刷卡机的位置。他每刷一次的时候，迷糊一次，刷到第五下的时候被我阻拦了。“嘿，这机子不响。我刷了四次了，第一次还是转乘的呢。”大爷有些伤心似的。“没，没呢。第一次机子显示被刷了0.00元，第二次您没刷着，所以刷了四次。”我赶忙一脸地堆笑道。“谁信啊！这不就是你们公交说了算，”大爷一边说着还一边吆喝着煽动的言语，不满的情绪上来了，“你说刷了几次就几次，多少钱就多少钱，大家说对吧？”好在周围的乘客并没有一个搭讪的，只是零星地发出了几声诡异的笑。这时，一位文静的女生上了车，我正想着下一步的解释话语，来不及阻拦女生刷的第二次，这让大爷抓住了把柄。“喏，人家就刷了两次啊。”大爷显得措词有力。只是，那个女生侧过身子看了看刷卡机，又望了望大爷，并没显得委屈，也没有嚷嚷，像一个听说书的人评书一般站在原地。我感觉难为情，迅速地从口袋掏出自己的特种卡，“我来帮您翻查一下，女生多刷了一次，您确实没有多刷。”大爷急忙又阻止了我，笑道：“算了算了，我只是一说说，再说了，我刷出去的你也要不回来啊。”末了，我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感叹道：还好，大爷并不是特难缠。

　　车厢内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一位络腮胡子的男人靠近了我，“耶，你这机子不响啊。”我不好意思地道：“是的，半路上突然卡壳了。用是一样的，只是不响而已，可能是喇叭坏掉了。”于是，络腮胡子主动请缨道：“只要看机子上显示的钱数就可以了，我来帮你向乘客解释。”我笑道：“那就真得多谢了。其实，大家看机子右上方的被扣去的钱数是最可靠、也是最准确的。”几个站台过后，络腮胡子竟然借机从前门下车了，弄得我大喊道：“请遵守乘车规则，从前门上后门下。”下车的时候，络腮胡子向我投来几次得意洋洋的眼神，以及诡异的笑，并用手调皮地摸了摸后脑勺。一时之间，弄得我也笑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车队，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算是彻底落下了，并赶紧叫小修理工帮着把车载刷卡机卸下，拿着去“洪城一卡通”处修理了。

　　其实，深究这次“车载刷卡机不响了之后”的原因，并不是在于刷卡机的喇叭坏了，而是在于乘客的习惯。这习惯，即乘客刷卡时只听声音而不是看刷卡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值。在这里，就有必要说说刷卡机的操作了。

　　当乘客刷卡的时候，刷卡机的左上方会显示卡的型号类别，比如A、F等等，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你的卡是普通卡还是特种卡、工义卡、老年卡，或是学生卡。刷卡机的右上方会显示你此次刷卡的钱数或是次数，比如普通卡就是0.9元/次，免费转乘的就是0.00元（5-90分钟之内只能免费转乘一次），学生卡就是0.5元/次，其余的就是减少次数了。刷卡机的正下方就是显示你卡里的剩余钱款或是次数。乘客刷卡的时候，最初机子会“嘟”的响一次，而免费转乘的时候会响两次。但是，后来免费转乘的时候，机子会“嘀嘀嘀”的响三次。这就属于技术范畴了，司机是驾驭不了的。就此事，也破费了司机们好多不必要的口舌。因为，乘客总认为不对劲，就是担心多刷了。

　　其实，一切的矛盾与误会，只要大家留意一下刷卡机上面显示的数值就OK了。

　　看来，习惯成自然，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或许，这是都市快节奏惹得祸。要么，城市都潜移默化地流行一种痛，这痛，就是惰性（懒得看）。

　　3.我的两个野蛮女乘客

　　众所周知，公交车厢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公交公司下大力气斥大资金来整合车辆与人力，如购置新车，加强车厢内的文化元素，并对公交司机进行素质培训、发放工作制服等等。这种种举措无非是提高公交部门的外部形象，让乘客在有限的空间有限的财力及人力里享受舒适、安全、经济、方便、快捷的现代化服务。

　　但是，其内部形象则需要走进车厢内的另何一个人去营造与维护，包括你我他。有幸在实例当中，我碰到了两个令我汗颜的。

　　第一位是一个青春少女。她高挑的个子，长发披肩，光鲜而时尚的装束，脸部轮廓交待的清晰。

　　我道：“请您从后门下车。”

　　她噘着嘴唇道：“不，我要从前门下车。”

　　我耐心地解释：“前门上后门下是常识，请遵守乘车规则，况且车厢内的人不多。”

　　她则任性起来，“不，我要从前门下车。”

　　我强压怒火，“不能从前门下，不下我就走了。”

　　她站在原地默不作声。而我挂档起步了。车轮转了一圈，我又停下了车，征求意见道：“再问一次，你下不下？”

　　她依旧很坚持，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上岗证又瞅了瞅我，“不，我要从前门下车。”

　　于是，我若无其事地又挂档起步。车轮又转了一圈之后，我再次将车停下，“还问你一句，下不下？”

　　这回，她有些慌，用手去撕车票，“不，我要从前门下。”

　　这回我真得生气了，将车开走了。途中我想：“还是给这位美女一个教训吧，要不然，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犯错误了。”在下一个站台，她死不悔改，依然从前门下了车。下车的时候，她显得理直气壮，大有无所畏惧的感觉。迎着风，她大踏步地向着上一个站台走去。

　　第二位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女性。当时她着一件黑色的摆裙，上身着一件米黑色的休闲服，带一把黑色的伞。

　　“怎么等这么久才来一部车子？你开得太慢了！”一上车，她就对着我埋怨，冲我大叫。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高峰期堵车没办法。”我解释了一句。

　　“开快点，要不然我投诉你，太不像话了。”敢情她仪仗着老太太的威严，愤怒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整齐的丝发显得特别有精神。

　　见老太太蛮不讲理，我没有再言语，怕激发矛盾并重新打量了她：高挑的个头，架一副黑色的眼镜，骨子里透着知识女性的成熟感。不过，此时她的表现像极了乡下老太太正发着蛮劲，真是差强人意。下车的时候，她强行从前门下车，并气急败坏地抨击我开门开慢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打着伞站在我的前挡风玻璃前，用手指着像一头咆哮的母狮子对着我指桑骂槐，敢情与我有着隔世的冤仇一般。末了，她看了看我的车牌，拂袖而去。而我，只能沉默是金。

　　回到家，我再次地想起了碰到的这两位一老一少的野蛮女乘客。两位女性都有光鲜的外表。但年青的不应该，年老的太过火。于是，我用“野蛮”一词来形容，并标题为：我的两个野蛮女乘客。正写着，一个QQ群里弹出了一句话：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最差的脾气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最亲近的人，却把耐心和宽容给了陌生人。（向至亲至爱的人致歉）想想也是，公交车司机都是尽最大的努力把耐心和宽容给了踏上车门的每一个人。而领回来的，却是一大堆的谩骂与埋怨。然后把最差的脾气与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家人。这么一想，我的两个野蛮女乘客也是蛮可爱的嘛！于是，我笑了。

　　4.一枚硬币的代价

　　在文教路北口的公交站台，我站在方向盘前仔细地看着一群生龙活虎的乘客往车厢内窜的情景。因为，世人都好争着抢座位。忽然，有两张洪城一卡通重叠于车载刷卡机了，响声只响了一次。我的第一判断是离刷卡机最远的没有刷到卡。因为，卡与机超过了0.7CM之后，刷卡是不成功的。

　　“嗨，你的卡没有刷到。”我朝那位中年妇女道。

　　“是我的？”妇女询问了一句，并赶紧就近抢了一个座位。

　　“应该是你的，因为你离刷卡机远。”我解释道，并伸手示意她把卡给我。

　　她把卡给了我。我帮她重新刷了一次。可是，刷卡的声音却只响了一次。

　　“不对，我是免费转乘的。声音只响了一次，而不是三次。不是我没刷到，而是那位女的没刷到。”妇女大声叫了起来，并用手指着车厢内。

　　“哦，是这样。”我一愣，“那就是我判断失误了，对不起！”

　　“凭什么我帮别人刷啊？又不是我没有刷卡。”妇女显得很激动，有些愤愤不平。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但我确定不了妇女就是免费转乘，又不好与之争辩。因为，免费转乘只在5-90分钟生效，少于5分钟换乘或是大于90分钟换乘都不能够免费乘车。

　　“你就赔偿她一块钱咯。”车厢内不知道是谁小声地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一位男的。

　　妇女见有人帮腔调，情绪亢奋了，说话振振有词，“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得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那就叫后上的乘客不要投币，直接给她得了。”车厢内有人出点子。但这点子于公交车司机而言，是违规的。所以，我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是金。

　　“你得赔偿我的经济损失。”妇女见我不应声，涨红了脸像一头母狮子一般咆哮了。

　　妇女的“得理不饶人”以及她的高嗓门儿惊动了整个车厢，令车厢内一片骚动。这时，从车厢后面传来了一枚硬币。大家伙都纷纷叫道：“给，人家现在买票了，你拿去。”可妇女显得理直气壮，像饿虎扑食一般将硬币攥入手心。末了，妇女又喋喋不休地数落我的不是。这激怒了其他乘客，甚至有一位好心的女乘客主动站出来为我“护驾”。然后，妇女调转枪头，难听的话语直往好心女乘客身上喷射，并强词夺理地说我强行抢了她的卡。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我的无法考证的所谓“失误”弄得好心人难看，会令我不安的。于是，我冲妇女吼了一句，“你别说了，第一时间向你道歉了，第二时间把钱给了你，你还想怎样？”这一句话还挺灵验的，妇女安静了下来。一场小风波算是结束了。

　　不过，想起妇女的整个行为举止以及她的面容，还有她饿虎扑食的形态，都令我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如果那枚硬币也有感情的话，相信它会羞得见了地缝就钻。那么，这枚硬币的代价是什么呢？是素质还是形象，抑或是富裕社会当中的人心不古……

　　一枚硬币的代价，是什么呢？——

　　5.一枚硬币的分量

　　岁月中的繁华匆匆，繁华中的城市喧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七月流火的天气，总是炙烤的人昏头昏脑的。就连闪烁的霓虹灯、亮迷的灯盏都放着热气。城里的一切都在热浪中流淌。而我，双手搭在公交站台旁的扶杠上，全身粘乎乎的，脸上冒着细汗，眼镜框架自然而然地滑落至了鼻尖。我并不在意，只是焦急地望望车来的方向。

　　“大哥，你有一块硬币吧？”突然，一个软弱无力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畔。

　　我本能地转身，透过昏暗的街灯瞥见一位消瘦、头发凌乱的男子，正很坦然地望着我。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本就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于是，不假思索地道：“对不起，我没有一块硬币。”

　　虽然我没有看清他的第一反应，但是他没有强求，有点失落惆怅地转身离开了。而我，却若有所思。急急地用手顶了顶眼镜，转头再望他远去的背影。这回我看清了他的形象着装。他蓬头垢面，一件脏兮兮的白色上衣斜斜地搭在肩头，裤子在昏暗夜光中显得黑不溜秋。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落泊的苦力。

　　不知不觉，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心头萦绕，久久挥之不去，并暗自悔恨，“为什么不给他五块或是十块呢？”

　　一块硬币的渴求，眼下他急需。这让我又想起了另一枚硬币的故事——

　　霎时狂风大作，一阵乒乓做响：什么摔、撞、碎的声响齐上阵。空气中回荡着吵杂的声响与尖叫的“啊”声。各处的人们似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撺。不一会儿，马路上已不见人影。狂风夹带着倾盆大雨而至，倾泻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是老天爷有意来发泻的，不过，这大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杯茶的工夫就停下了。

　　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侵袭得干干净净。夕阳西下，每一处都发着斑斓的点。人们的心情是爽的。因为雨水暂时把燥热带走了。男男女女们光着脚丫，站在被雨水洗礼过的马路上。有的还站在刚刚生出流水的马路中间嬉戏，手中拧着鞋带。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这时，一位被雨水淋的似落汤鸡一般的小男孩撸着湿漉漉裤子走到了站台上。他长长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光着膀子，似流浪儿。

　　“叔叔，能不能给我一块零钱？”他突然快速站在我的面前，无悚无涩，吐字清晰。

　　“可以。”我笑了一下并关心得多问了一句，“家离这远吗？”

　　他看着我顿了一下，说：“我还真不愿意回家。”

　　他的语气虽然显得很稚嫩，但是很自然。我疑惑地望着他。他的皮肤黝黑，所幸的是并不是很廋，一副自在无虑的表情，可能是年纪尚小的缘故。

　　见我如此，他笑了，“我爸爸总爱开着自己的爱车和情人在一起……”

　　“和情人在一起。”顿时让我有了沉思，续而对他产生了怜悯。一回头，那小男孩已上了一部12路公交车消失在人海中。

　　回到家，我还在想：那小男孩是回家了，还是继续流浪呢?

　　一枚硬币的分量，不仅仅是100分的数字表象，在乎他、流浪儿却有生命生存之需。或许有了它，他能够稍饱地度过一个晚上，流浪儿可以乘坐公交车想去自己所要的地方；或许有了它，岁月的痕迹亦能够在他们身上续写着生命的意义。不知怎的，看见比自己弱小的，自己能够帮助的，而自己又因诸多因素没能帮上，内心总也不是滋味。

　　一枚硬币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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