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清欢,拈做尘散文
斜阳又老!合着秋色淡淡的气息从窗外流进。茶的暖,缱绻着味蕾的慵懒,在时光的浸染下,多出一种舒适的安静。不知所云,不知所衷,成了最近茫然又薄凉的情绪。曾,清墨,沾起,又放下。笺头,起下一个首句,却再无下句随和!就如自己的人生,撕过一页废除的生活,然后,企图重新来过,走着走着就感到十分的熟悉,十分的雷同。惊厥回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沿着最初的那个轨迹开始。走了同一的路线,同一的故事,同一的疼痛,同一的不如意,让同一的雨,穿透在自己的记忆中,在同一的城里,继续植栽着固执的云豆。
佛说:繁华,是尘世的诱惑。来来去去,我们都在迷失中贪婪着,留恋着。千年之后,你是谁?我是谁?谁会晓得!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但是这个缘,是孽缘?还是良缘?谁又能看得透?
冰冷穿透时光。在那个石板桥上,桂花开的恰恰好!香气冽了整个巷子的呼吸。而我,却再也找不到故里的青苔迹。满山墙的爬墙虎,葳蕤了整个窗子的风光。把碧瓦,青砖,油石板的模样掩盖的结结实实。“丫丫和哥哥永远不分离”歪歪斜斜的字迹,还清晰可见。油腻腻的绿迤,虽然经年不散,却总也填不满这道字的坑坑洼洼。看着看着,就让两行清泪,爬满了自己的腮边。丫丫?哥哥?又是一段肠断魄不回的经历。你走了,在吹吹打打的高头大马上,迎娶了别家的姑娘。而我,却躲在密林深处的'岸边,哭得肝肠寸断。
眉画了半阙,你为何停下?是不是想起,也曾如此为一个女孩儿画过妆容?雨后的青山,云萝阡陌,不知谁家烧过半枝的竹头被你拾起“丫丫,来”细细的,浅浅的,轻轻的,柔柔的,不管笨拙,还是颤抖,我总是不舍了多日,才把她洗去!“以后,我要让你做我美丽的新娘,行不行?”“恩”“记住,不许嫁给别人哦,知道吗?”“恩”“你要是答应了别人,我抢也要把你抢回来”“恩”我还记得,为何你却给忘记?
我是一枚青莲。历了几世的磨难,才走进红尘路口。只记得,你走的那天,漫天红雨,纷纷扬扬下了几生几世,我都没能记住!但,却记住了你义无反顾的背影,那么决绝又冷冽!任我咬破了唇齿,都没能把你留住。没有喊,也没让你看到我眼底的泪,只是忍着,忍着,忍到肝肠寸断,仍还继续!但是,却让那个画面永远定格在了自己的眼底。一直一直,不知该如何抹去。
天,那边是海。心,那边是囚牢,而我,偏偏就爱上了囚生自己的所有。累了就睡吧!醒来,也许春天就会来到。于是,习惯了沉睡,习惯了寂静与冷漠,习惯了,在黑暗中滋长自己的情绪。只,让独,成了自己唯一的情歌!
“红帐暖,明烛传,昨夜小楼歌罢宴,曲未终,人已还。只闻旎语满,不思故人寒!”我已不知,情痴,能断几回肠。但晓,绿绮不遇相思意,难携闲词,化成清蝶吟。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竹马,已然瘦成弦符上一段千肠百回的传奇,而我,不管站成任何的姿态,或温婉,或凄然,或清寒,或灰飞烟灭,都再也无法折下桂树上的卿悦!
突然,有一天,回头对着颦儿说:感觉好累,我们再不要轮回了,好不好?千般都放下,万般都割舍,就我们几个,远世,避情,品禅语,自此后,青山碧水,我们再不与任何情调,任何人事相遇情节,如何?听到一个好字的回应,瞬间,泪落了一襟!其实,释然,只是一念之间。只缘最初,我们都太过于痴缠,才让自己握住了痛楚。放下,也就放下了。再无所谓在乎与不在乎!
“桂子熟了”含着一口茶,淡淡的说。“恩,我晓得滴”一声旎语回应。小楼,月不满,下弦。烛光,影影绰。帘半,寒不透。身后,足音收敛,轻缓缓的走近“尝尝,新鲜的”柔胰如凝脂,捻了一把清香入钵,做不了别人的红袖添香,找一个知己做自己的红袖添香也不错。轻笑,未回首,望着窗外,淡淡的,容时光走过。
前半生,我是你的。后半生,我是我自己的。
只是,答应我好不好?不管是时过境迁,还是相忘江湖。哪怕,让我再在炼狱中匍匐几生几世也好,只要,只要,自此后,我们再不相逢,好不好!你有你的,山花烂漫。我有我的,清秋淡然。就这样,就这样,安然,静默,直到,这个世界终结!
你,继续,你山那边的繁华丛丛。我,安然,我这一边,远世下的静寂,互不惊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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