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与动脑散文
现在,孩子们的学业负担重了,学习压力大了,为了应付各种考试,要不断地完成各种习题、作业。于是,眼睛学近视了,脑袋学呆板了,分数学提高了,能力却学下降了。于是又要搞素质教育,又要求手脑并用,又要增开劳动技能等系列课程。
而倒退二十年,农村的孩子们是不需要这种专业课程的,不但生活中他们要参加各种力所能及的劳动,游戏中更有手脑并用的项目。
常见的就有“扎绛秆儿”、“摔泥巴”和折纸。
“绛秆儿”是老百姓的叫法,孩子们也这么叫,书面语该叫“秫秸”,也就是高粱秆。在曾经的岁月里,高粱米是东北平原上的主食,高粱有相当的种植面积。高粱秆用来夹“障子”(栅栏)、搭豆角架、钉“房薄”(房顶在瓦下用来承泥防寒的一层)都是好东西;当然也成为孩子们首选的玩具。现在是不行了,大米取代高粱米成为主食,产量和收入更高的玉米、大豆成为主要农作物;高粱种的少了,高粱秆也珍贵起来,扎花圈纸牛的花匠都要论根儿买来,而今一根高粱秆胜过过去一斤高粱米的价钱。
孩子们用“绛秆儿”通常是扎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最常见的是“眼镜儿”,因为这个简单易学,每个孩子都会。只要扒下两根“席篾儿”(即秫秸外皮),弯成两个圈儿,插在一截“绛秆儿”瓤儿上固定了,然后再用一截“席篾儿”连在一起,一边再插上一段,头上崴弯了做眼镜腿儿,这样,一架眼镜就做成了,只不过要几分钟时间。往鼻梁上一架,还满像那么回事儿。
再复杂一点儿的,可以做个板凳、桌子、床,甚至立柜也扎得上,只是时间更长,也更麻烦,要有一定的耐心和技巧才行。好在时间有的是,熟能生巧,久而久之,也就扎成了,于是摆在家里窗台或柜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家长拿去塞在灶坑里烧掉了。父母们可不管什么动手动脑,只要看着多余,就毁掉了,也许因此而扼杀了许多艺术天才也未可知。不过孩子们并不放弃,毁了再做,不厌其烦。更有手巧的能扎个精致的蝈蝈笼子,抓两个蝈蝈放在里面,挂在树下,听它们吱吱吱地叫过整个夏天。
“摔泥巴”相对来说艺术性少了许多。这绝不是艺术种类的高下区别,而是游戏者本身决定的。捏个泥人、猪狗什么的并不算太难,难的是捏得像点样子。既然难,既然弄不好,一般的便不去尝试,而只是玩一些简单的东西。抟泥球儿做弹子打鸟有了功利色彩,且不去论它;最好玩儿的还是“摔泡儿”,如果看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各自都拿了块泥巴在地上摔来摔去,那就一定是又在玩儿“摔泡儿”了。
拿一块软泥,摔打成长方形,在一面用手指挖下一个大洞,直挖到对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但又不能捅漏了,万一漏了还要重新摔过。弄得差不多了,吐上一口唾沫,用手指沾着把洞底抹平、抹光,保证不透气了,就算做成了。翻过来叫洞口朝下,使劲往地下一摔,空气在洞内向上一挤,薄薄的洞底经不住,就“叭”的一声炸开了——所以管它叫“摔炮儿”,摔得洞越大、声越响越好。摔成功了,对手要拿相应的泥给你把洞补上。各人手法不同,效果也各不相同。洞大而浅的摔出来声音低沉,洞小而深的摔出来声音响亮。有的孩子还会在一块泥上同时弄几个大小不同的洞,炸开时就会有一个个音色不同的“炮声”混在一起,饶有趣味。
那时的孩子都这么玩儿,无所谓干净不干净,卫生不卫生,更没有广告片中出去活动一回就腹泻或感冒的事儿发生。现在的孩子们娇贵了,没有哪个家长会再叫他们玩儿泥巴,这个游戏大概已经失传了。
另一种有艺术性趣味而且手脑并用的该属折纸了。如今,美术课上也专门有“折纸”一章,但那时还只在民间流传,孩子们继承的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东西。纸飞机、千纸鹤、玲珑塔、花篮都是孩子们的最爱。但那纯粹是为了好玩儿,纸张也多是旧书报,色彩单一,更没有时下真正去折一千只纸鹤去传情的浪漫。
从小接受动手游戏的影响,农村孩子们的“能力”总是不错,尽管成绩并不是个个都那么突出(也许城里的孩子恰恰相反)。但时至今日,也不见有哪个由此跨入艺术殿堂,更多的还是在黑土地上从事与艺术完全无关的体力劳动。毕竟艺术那个东西太过神圣,是不容许野孩子轻易涉足的。游戏不过就是游戏,有人把人生都当成游戏,更何况游戏本身呢?何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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