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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多锦先生遗体告别仪式记散文
2013年1月30日下午,慧敏大姐来电话说,刚才给朱老师打手机,一个女的接的,咋说朱老师在医院里不能接电话了他没了呢。我说不可能,26日我还去齐河见他呢,身体挺好的。大姐说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我于是给朱先生的长子存真去电话,存真哽咽着说父亲下午两点去世了,现在一家人都还在医院。这时才相信这是真的,心里抽得很,当时秀峰兄正在身边,便决定明一早过去吊唁,并分别打电话给先生之前熟识交好的文友们。
次日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十米。与秀峰兄驱车过黄河,在大桥镇省道旁接了从济阳赶来的《华夏文坛》执行主编张志云及陈总功、徐树爱兄,一道奔齐河县文化中心,会同县作协主席赵方新、副主席孙德奎、县委宣传部石勇、青年诗人杨传刚等,开车到县殡仪馆吊唁。先生静静地躺在水晶棺内,头戴绣着基督红十字的白帽,面容安详如婴儿,如果真有天堂先生这时一定是在天堂了。见先生之面不由得泪水盈睫,仅仅几天前还和先生畅谈,而今阴阳两隔,让人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在这种雾霾天气,一个心肺衰竭的老人,去世前的挣扎想必是短促的。灵堂两侧,山东作协、山东青年作协、山东青年文艺学会、山东企业界文学艺术联谊会、《山东文学》杂志社、《时代文学》杂志社、齐河县委宣传部、齐河文联等敬献了花圈,著名评论家吴开晋、著名诗人桑恒昌、张庆岭、王均镇等个人也敬献了花圈。《小拇指诗刊》主编张庆岭老师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清瘦了不少,站在门口问:“没看见王霁良,王霁良来了吗?”我过去握住他的手,想起多年前与他、与先生在济南南部山区饮酒赋诗,不免唏嘘不已。志云兄等三人留住齐河参加先生明日下午一点半的追悼会,我和秀峰兄折返济南,要与济南的文友明日同来。
返济的路上,想起先生在文学上对我等的培养,不免感慨万千,内心充满穿透的痛苦。也就在一个月前,先生召集七亩园文化论坛的朋友们,宣布因身体原因不再担任七亩园学委主持和《华夏文坛》的社长,七亩园、《华夏文坛》悉数交于我来负责,不想一月之后先生即溘然长逝,难道冥冥中先生已有先觉么?而我,2008年的时候还只是负责整理会议纪要的书记员,还只是在刊物做校对编辑。先生走了,故人未远,而我这个学识尚浅、资质甚鲁又无准备的人,一要不负先生重托,二要不负文友期望,又会带动七亩园、带动《华夏文坛》走多远?
先生追悼会这天,我与济南老诗人曲伟华、老诗人姚陈同、《彼岸》杂志主编王松、专业作家慧敏、省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所长张清津、洞见文化沙龙召集人魏东建、《知识分子报》主笔周传虎、《华夏文坛》副主编黄秀峰、省司法学院图书馆馆长邵一劭、《齐鲁周刊》首席编辑吴永强、山东青年作协秘书长郭晓明、省青年文艺学会主席王庆斌、秘书长李文彬等开车去齐河殡仪馆。老诗人曲伟华、姚陈同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也坚持要送先生一程;潍坊七十多岁的老诗人诗孩、孙瑞也要来,但他们坐火车12点才能到济南,到时济南已没人接去齐河,被劝止。山东文企联谊网站之前已刊登先生逝世讣告,规定今天一天不发娱乐帖子,网站站长李清河因大雾阻隔专门委托代献花圈;《初雪诗刊》主编许海明时在深圳,亦委托敬献。
济南一行人到殡仪馆时,德州文友华锋、白寿森、时传杰等过来迎接,济宁、临沂等地的文友已来了不少,《山东文学》杂志社社长杨文学等也赶到了。山东青年作协名誉主席王均镇已年过六十,也从蒙阴老家赶过来,虽是坐车来的,还是走了一裤腿一鞋的泥。他因为路途远来得晚,不知道殡仪馆花圈店在哪,我陪他去买,这时追悼会就要开始,秀峰兄、德奎兄都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在追悼会上致悼词,德奎兄到花圈店找到我,说已经开始了,你得讲讲话,只给先生生前所在学校的校长准备了稿子,你没稿子看着说几句吧。我于是匆匆赶过去,台下已是黑压压的人,先生的子女亲属也从灵堂出来分列一边。实验中学的校长是拿稿子念的,我没有稿子,我从校长手里接过扬声器哽咽着说,今天我们在这里悼念朱多锦先生,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先生不仅是《华夏文坛》的缔造者,也是七亩园的缔造者,先生和我们永别了,但他的作品还在,下步七亩园要整理先生的文稿,结集出版,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朱多锦先生,认识朱多锦先生,了解朱多锦先生。七亩园将捍卫先生的尊严,继承沿袭先生的遗风。我只讲了这些就再也讲不下去。诗孩老师写了《诗歌的悼词》:“一个诗人死了/一颗诗星升上了天空!”贴到我的博客让我替他宣读,可惜因没时间上网未能看到。及晚回家,从网上看到北京吴开晋、济南吕家乡、上海铁舞、哈尔滨谢幕等都发了悼念文章。
致完悼词,大家涌进灵堂瞻仰先生遗容,泫然泪下,掩面而哭,追悼会之后先生将接着火化,骨灰运到百里之外的家乡赵官镇程官庄安葬。我因为要送曲老、姚老回济南,没有送到先生坟前。与朋友们议,以后一定会到先生坟前祭拜。
“你是否记得在天堂之颠/有一个过去的奥德尹车站(魏尔兰诗句)”,先生走了,一只暮春的布谷,一个守正不挠、和今天这个社会不合辙的未来的先贤,永远离开了我们,葬在了济南以远的黄河岸畔;先生尽管走了,在文明最后的壁垒上,先生披褐而怀玉,白发苍然身影犹在,他的作品也必有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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