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冬的散文

时间:2021-06-12 11:47:2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记忆中的冬的散文

  晴朗的天空,涌来团团黑云,一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瞬间地上撒满一些白色的“米粒”。我思想,这白色“米粒”是雪绒花的蓓蕾。就像家中阳台上的海棠花,前些日子还咕嘟着嘴,今天却张开了娇艳。果不然,一会功夫天空盛开了朵朵洁白的雪绒花。我伸出手,想摘一朵数数她到底有几个花瓣。依然如小时候一样,不等数完,她就融化在我的掌心,一丝凉凉的感觉,带我回到童年的冬。

记忆中的冬的散文

  小时候,家乡的冬比现在冷得多,妈妈怕我们冻着,一针一线做的花棉衣花棉裤,还有好看的虎头棉鞋,都比人家妈妈做的厚实,穿在身上暖和着呢,感觉比现在的羽绒服还暖和。披着雪花,行进在上学的路上,身后的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足迹,从嘴里哈出的气,凝结在妈妈织的围脖上,脸感到了冬的严肃。

  “小慧过来,烤烤火。”我的第一任老师张叔,拍打着我身上的雪花,牵我到了他刚刚升起的火炉旁。

  炉子里噼里啪啦的声响,让我纳闷:“老师,炉子里烧的什么这么响?”

  “你忘记了秋天我们采的松果,还有用锄头敲下的松树干枝了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眉间的小小疤痕,就是采松果留下的,我怎么能忘记了那次采松果?

  那时学校没有煤,冬天的取暖都是老师自己想法子。记得那天是劳动课,老师说要去山里采松果。全校的师生一起出动,浩浩荡荡奔向了山里。我和几个要好的女同学跑到了山的阳面,那里有足够的阳光,我们想松果一定也会长的大。看着树上的松果,我们嘻嘻哈哈用手里的竹竿敲打着,然后从地上捡起,放在手心一磕,呵呵,那笑涡里滚出了许多小小的松子。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啊,那个香劲现在想想都流口水。如今各大商场超市都有松子卖,可都不是本地的,大多来自东北,少了家乡的泥土味,香气也就淡了许多。

  “松果果,松果果,采个果果,暖被窝……”在我们的欢歌笑语中,手中的篮子堆满了花朵一样的松果。

  “啊!”突然天空飞来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击中我的眉,一摸一手的血。

  “维英,快告诉老师去。”维英蹬蹬跑向山后,那里老师带着男生在用锄头敲树干上干枯的枝杈。闻讯赶来的老师,顺手从松树下拔起几棵七七菜,放在掌心用力揉搓,拿下我沾满鲜血的小手,将揉搓出汁的.七七菜按到了伤口上。

  “一会就止住血了,记住以后在野地里遇到紧急情况,就这么做。”我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记住了七七菜的妙用。

  看着炉中火烧得更旺,小朋友们也陆续到来,屋子里更暖了。

  放学后,我急急向家里奔。我记挂着早晨开在玻璃上的冰凌花,一窗子的冰凌花,让我看了又看,我要好好数数这冰凌花开的花瓣有多少。感觉里她就是窗外的雪绒花,看我好多次在手心数她没数完,心痛我,所以开到了家里呢。依稀记得,美丽的冰凌花花瓣好像是有二十多瓣的样子。说她是雪绒花,现在看来倒更像节日里满天的礼花啊!

  在花的一边,我画了一个笑没了眼的大头娃娃,在玻璃窗的下方画了一头大黄牛,想这牛搭着这冰凌花,一直搭到春天里,也想搭到我的人生里。哎,一上午了,那花那娃娃那牛还在家里等我吗?

  打开院门,我又发现了新奇。灰色瓦片下挂着的冰葫芦,早上还冷冷地透着寒气,现在每一串冰葫芦下都挂着晶莹的水珠,正嘀嗒嘀嗒落到地面,那里有它打开泥土的一个个蜂眼。我喜爱这冰糖葫芦,因为它的身体里埋着一帘梦境,照亮了现在,辉映着未来。

  找来竹竿敲下几串冰葫芦,分给在那里央求我的弟弟妹妹,我也拿了一串放在嘴里啃了起来。它来自瓦上融化的雪而凝成,按说它身子里会有许多不洁净的杂物,可为何我们都没吃坏肚子呢?现在想,许是那时空气中没有灰尘,没有林立密集污染的工厂吧。

  口里啃着冰葫芦,回头看窗上的玻璃,哈哈,牛搭着雪花不知奔那去了啊!

  “姐,我们堆个雪人吧?”看着妈妈堆在墙根的雪,我心生欢喜,于是和妹妹弟弟堆起了雪人。你一锨我一锨,一会功夫一个大雪人在我们手下显出了雏形。

  “姐,你修理一下,给雪人按上眼睛吧?”接过弟弟拿来的小铁锨,用心修理了一会,又把妹妹找来的黑色石头按了上去,再用弟弟寻来的黑布条弯成了雪人上翘的嘴。呵呵,雪人活了,我们围着雪人跳啊唱啊,雪人则弯着月牙的嘴看着我们快乐地欢笑。

  这个大雪人在院子的南墙根,陪了我们一个多星期才慢慢融化。一起融化的还有屋檐下的冰葫芦,融化在冬里,融化在流失的光阴里。

  村子里的小学几年前就没了踪影,空空的教室改做了工厂。由于国家计划生育的成果,村里的孩子少了许多,几个村子凑到一起,方能组建一个有点样子的学校。令人高兴的是,现在的学校都有了暖气,似乎学校的课程表上也不见了劳动课,因为不用生炉子,所以再也不用到山上采松果,敲树杈了,自然也就没了山中的欢乐。

  现在回到家乡,去那充满欢笑的南山,不见了满山的松树,那挂满松果的翠绿,被村民连根挖起,卖到了城里的花园小区,卖到了扩大的公园。朴实的农民不知,他们卖掉的还有让子孙后代引以为豪的青山绿水。开垦出的土地种上了庄稼,他们的意识里那一点点粮食比环境更实惠。

  “老婆,看,那里还有几棵松树!”顺着老公的手指方向,我看到山脚边,矗立着两三棵松树,欣喜的我扑向了那初冬里的一抹绿。

  “怎么会没有松果了呢?”我很是失望,原本想敲下几个松果,回味一下儿时的味道,在味道中再次品味那时的冬,可是树上很干净,没有一个松果遗留在树梢。

  有多少年没见过冰葫芦了?又有多少年没见过冰凌花了?已经记不清了。老家的房子里也安装了土暖气,屋内的温暖让冰凌花没了生长的空间。儿时身上的花棉衣花棉裤虎头鞋,连同这一帘幽梦中的冰凌花,成为了过去。如今的孩子有谁知道曾经的冰葫芦?有谁看到美丽的冰凌花?有谁稀罕那样子土气的棉衣裤?就是白给他们也不会穿,因为有新生事物羽绒时装呢。

  现在的冬暖了很多,与过去一样的只是嘶吼的冷风。雪绒花还是一样地盛开,在自己的季节里肆意盛开着她的妩媚,历经岁月的沧桑依旧开得欢快。没有长大的是花瓣,次第打开,以自己的晶莹剔透,洗涤着世间万物的污垢。不信你闻一闻,大雪过后城市的空气,是不是有着别样的清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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