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散文

时间:2021-06-11 12:38:2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戏梦散文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一样,各自的经历也就不一样,有些经历会让你一生都难忘,比如小时候幼稚的梦想,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做一个戏子,美其名曰:戏梦。

戏梦散文

  每个地方的戏种不一样,像北京是京剧;杭州那边是越剧;河南的豫剧;东北二人转等等,而我们这里的地方戏是花鼓戏。花鼓戏也有“生旦净末丑”这几种角色,服装和京剧差不多,器乐有:琴、唢呐、锣鼓、二胡……,特别是二胡。这湘哥(邻居家老哥哥)倒好,天天用那手机翻来覆去地放那《平贵回窑》《四郎探母》等等几部哀怨的花鼓戏,其小生的哭腔再加上幽幽缠绵的二胡,听入戏了,真就肝肠寸断,有点催人泪奔的功效,用婆婆地话说:

  “这小生就是下情啊!”

  一般入戏的人可能也如看书一样,对那些用了真感情的东西总是百看不厌,也就百听不厌,难怪湘哥到哪都听着。

  我性子急,如果村里来戏班子了,每次宇儿吵着要去看热闹,我是看不完一本的(往往一本戏真要唱完得至少得二个钟吧),往往都是看一下那戏子的'扮相,出个场就想回家。那唱花鼓戏真慢,一个情节,几句话往往费老半天“依依呀呀”的。虽然现在不看戏,可是小时候的我,却对戏情有独钟。

  小时的我也不全是为看戏,只为了看热闹,看那戏子化妆,还有就是看戏时的零食。记忆里,我陪爷爷去看戏的时候为最多。戏一般晚上演的多,晚上看戏灯光照耀下的戏子格外亮眼。喜欢上戏,这却是在一个白天的下午开始,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那还是八九岁的时候,临村有座寺庙,寺庙主要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大家称她为地母哀家,农历二月十八为她的生日。那寺庙刚建好不久,就以此为名义,说给她做寿,中午请捐了钱修庙的香客们吃素斋,下午就请了县里戏班子来唱戏,那戏是《韩相子化斋》。讲叙的是:韩相子羽化成仙后,其妻林英对他念念不忘,幽思成疾,家人为她四处求医问药,那丫鬟有一天上街,恰逢一个叫化子说会治百病,俗话说“病急乱投医”,那丫鬟权且为她请了这个叫化子(韩相子变化而成)前去瞧病,韩相子就一试她对自己感情;二顺便看病等等,病自然是治好了,最后还渡她成仙的故事。纵使事过多年,大概剧情至今还记得。

  因为是下午,前来看戏的人也多,爷爷带着我坐在前台看着(爷爷眼睛不太灵光),从口袋里捧一捧花生瓜子出来,我就边嗑瓜子边看戏。那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戏,那戏台高高的,首先用两块红色帷幕遮住,锣鼓敲得“咚咚咚”响,热闹极了,接着“啪啪啪”的鞭炮声响,戏正式开演。帷幕缓缓拉开,显示出了花鸟图案,一桌二张木椅,小姐林英在丫鬟的搀扶下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头上珠帘簪子也跟着两边摆动,白里透红的脸蛋,身着粉红戏服,两手往上那么一抬,亮相,“好”台下一片喝彩声,还有鼓掌声,一下子就将我镇住了,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当她抑扬顿挫地唱开了,弱不禁风的模样,台下看戏的观众也随着她精彩的唱腔不停地叫好鼓掌,爷爷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她小声地唱着。我不懂她唱的什么?什么意思?为了弄个明白,就小心地凑在爷爷耳朵旁问,爷爷就边听边解释(当然爷爷是之前就看过),他解释着,我仔细地看着,第一次从零食的诱惑中摆脱出来,专心看戏。戏散场了,我还犹自沉浸其中,边走边回头看那空荡荡的戏台。

  直到有一个星期天,母亲出去干活了,我回忆起当时唱腔,动作,拿出老师写黑板用的红、白两色粉笔,照着戏子的模样简单地化了个妆,小声吟唱起来。觉得还不过瘾,又找来母亲的花衣服往身上一套,对着镜子“扭扭捏捏、顾盼生辉”地摆动,“依依呀呀”地唱着,母亲来到了身后都不知道。

  “二伢子,在干嘛?脸上弄的那是什么?跟那鬼一样。什么好的不学,学唱戏这门下艺!还不给我将衣服脱掉,再学腿打断你的,给我扫房去。”母亲的一顿棒喝,吓得我连衣服都脱不赢,忙将脸上的“粉”胡乱用水洗两下,拿了扫帚扫起房来。

  夏天到了,江南的夏天那可不是一般的热。一大早知了就在树上“知道了!知道了”地欢唱,狗儿也热得伸出长长的舌头在荫凉处趴着,大人们头上戴着草帽,汗就顺着脸颊往下淌,衣服都湿透了,小孩子们也不敢在外暴晒,都躲在自己家里玩,到了中午大人睡午觉,小孩们趁大人睡觉时就凑一块儿商量夜里在哪玩。天渐渐黑了,伙伴们就你叫我,我叫你的,去一户邻居的大地坪里,做游戏。

  江南白天热死了,晚上凉风习习,深蓝的天空繁星点缀,皓月当空,萤火虫们打着灯笼飞来飞去,伙伴们呼朋引伴,一下子就聚集十几个,人多了,最经常玩的游戏就是丢手帕。丢手帕,这个游戏大家不陌生,小时候可能都玩过,就是小伙伴们蹲在地上(面孔得朝里面)围成一个圆圈,另外抽一个伙伴手里拿着个小手帕,在圈外转圈,飞快地跑着,跑着跑着,就将小手帕悄悄地放在其中一个伙伴的背后(对面人就算看见也不准笑),放好再跑一圈,如被放的那个人还没反应,被放手帕的那个人捉到,那是要罚的,罚的人得站在圆圈中间:唱歌、跳舞、背诗等等。不几个轮回,我就被罚了,那个时候胆子也大,也不害臊,就照着那花鼓戏里,小姐的唱腔来那么几句“小林英坐绣楼,心中思想起……”那伙伴们哪见得我还会这号,拼命地鼓掌,吆喝着再来再来!没办法就又胡诌几句,这一亮相,我那时候还有不少“粉丝”呢!有时间聚一块儿了,还叫我唱上几句。

  有了这爱好,我就央求母亲,叫她干脆将我放戏班里学戏去。母亲听了总还是免不了斥责:

  “跟你说了不知多少次,唱戏是门下艺,下艺懂吗?(到现在我都不懂)你给我认真读书就行。”

  后来是书也读得不行,专看小说,眼睛也近视,这戏梦也就不了了之。

  慢慢长大,打工、嫁人,也有过其它梦想,唯独这个儿时梦想最天真,最令人难忘。爷爷早以作古,母亲也由脚步轻盈、伶牙俐齿的少妇,变成了如今步履蹒跚、对我说话唯唯诺诺的老妪,我也渐渐步入中年。每每忆及,不由心生嗟叹: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如白驹过隙般,人生真如梦也如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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