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情笺散文
当我的耳边再次萦绕起《感恩的心》这首歌时,我们已经在不同的城市了,我总会想起第一天在车里,我们的歌声伴随着绵亘蜿蜒的山路愈加嘹亮,如高扬炽热的焰火,使彼此感到被点燃的温暖。
在山腰的一片空地上,开始了营期之旅。在这里总会觉得被一片生机的绿意包围着,来自大山的深处鸣啭之声不绝于耳,还有甜蜜而浓郁的芳香从泥土里喷涌而出,紧紧的依偎在每个人的身上。置身于此,一切都那么美好。
在团队游戏中欢乐地度过一个早上,也逐渐认识了大家。在第一次分享中,我还记得我说过你们就像波光潋滟的湖,不用微风轻拂,我便深深沦陷。细细回想起来,可是这3天来,我身旁的每一个人,你们贴心温柔的样子,是笨拙的我来不及学会便匆匆道别的遗憾。
每一顿饭都是榨菜和馒头,却让我从未感觉如此满足。大家围在草地上,饭前必备的《感恩的心》和《感恩诗》,倏尔觉得吃饭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让我们不由陶醉其中。掰开馒头,往里头放一些榨菜,会觉得是人间美味。最美的不是榨菜馒头,而是大家传递榨菜时,爱早已弥漫在漫山遍野。你一口我一口咬着榨菜馒头,没有平时在喧嚣城市时的浮华和拘束,吃上每一口都露出最赤诚的笑容,那个时候,幸福得快要忘记全世界。
第1天下午,我们在筹委嘻哈猴和小尾的带领下,我们开始了盲径之旅,把手搭在前面的小伙伴肩上,闭上眼睛,世界如浓稠的砚墨般漆黑,斡旋在枯叶和崎岖的山路上,可以很信任的大步往前迈,因为我们都在相信和被相信。之后到达一个茂密的森林,我们静静地躺在枯叶上,仰望苍穹。接受大自然的洗礼,感受每一缕清风轻轻的穿过发梢,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交错横亘树枝洒落在身旁,还有大自然的气息扑鼻而来。看此时的天空,在树木的映衬下像一块绽放黑色花瓣的碎花布,等待风姿楚楚的姑娘披身而舞。时间似乎在倒退,回到了洪荒时代,混沌初开,唯有穿行的风声和落叶的叹息声。
当夜幕四垂时,在黑暗而静谧的环境里,草丛里低吟的虫鸣声是大地的催眠曲。我们围成一个圈,低吟《虫儿飞》,“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缓慢而悠扬的旋律回响在山谷之间。那一刻,所有的烦恼和疲惫感都在孱弱的月光下消失殆尽。那是我第一个在山上住帐篷的夜晚,带着点亢奋激动的心情,和营友搭好帐篷,伴随山风呼呼入睡。晚上2点被营友叫起来守夜,走出帐篷,凉嗖嗖的风吹的我们直哆嗦。我们3个人窝在另外的帐篷里头玩斗地主,连一点点困意都被山风席卷而去,营友打趣说,那山间的三两声鸟啼声是在说打牌了,打牌了。
第2天就这样轻易的.到来,我们带着大包小包的装备和行李沿着夹在草莽中的小径行走,突兀的石头和陡峭的道路使我们举步维艰。但一路上总会来自前方温馨的提醒和温暖的搀扶,崎岖的山路,让我们更关心彼此,就像一家人为别人着想。走到山上的水泥路上,这个时候唱起《身旁》,“贴心的话,温暖的手,牵着我过风浪……”就会有一串串的画面如那不断海上跃起的浪花在心里沸腾。时间就这样在清风草木中溜走,只见天上的太阳又泛红晕。
当暮霭降临时,婆娑细雨不期而至,裹挟着呼啸而来的寒风,那凛冽的风恣意撩动我们单薄的衣裳,怒嚎着穿过我们的毛孔,使我们身上的每个角落被刺骨的寒冷刺伤着,我们几个人围着睡袋蜷缩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圈。但我只知道我们毫无怨言,那时的饭前之歌是从未有过的铿锵有力,我不知道这是对上帝馈赠的一种反抗,还是像《虫儿飞》里唱的,“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那个时候的我们,无疑都是幸福的。所有的温暖都在生命疼痛时涌上心头的一抹温热。在那样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驻扎在湖心亭里,帐篷外的风像是洪水猛兽,随时会我们刮走。当风儿每一次来临时,我们都会由于寒冷而一直颤抖。但是身旁的体温让我感到很温暖,只是对自己一直心里默念着“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这3天的营期快得像屋檐滑落的雨滴,来不及歇口气,我们就已经在车站等回漳州的公交车了。风还是一样的吹,花还是一样的开,太阳还是一样升起,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5月初的这场相遇,让我有一种欲哭难泣的难以言状感觉。只是精力不济,心里不得宁静,总是回旋浮现着这样的潜影,似昙花一现,只做片刻停留。
旅途很短,叹息很长。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贝娄说过:“每个人都需要回忆。失去人生意义的危机感犹如饿狼,只有回忆能将之挡在门外。”在自己受伤时,躲进回忆里取暖。生活是一场漫长的告别,始终陪伴着的是自己颤动的心,用这颗心去爱,去回忆。很多年后,当我带着老花镜,夏天里坐在榕树下拿着蒲扇乘凉,冬天里在和煦的阳光下佝着身子晒暖,我还会想起那时的风景和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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