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茫茫,雾茫茫散文
冬茫茫,雾茫茫,空气中的水分冻僵了,在不同的时间内形成了不同的晶壮体,被冷风一吹便落向大地,白朦朦一片片。清晨的空气,带着初冬的冰凉,茫茫的薄雾,还残留着冬夜的清冷与凝重。透过那淡淡的雾气,远处高低错落的山林田野,依稀可见淡淡的轮廓。
农田里的水声小了,静静的水面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薄雾虽少,但密度挺大。薄雾经过微微风向一干扰,又翻过了一层层农家水田,有的缓缓升向了天空,有的消失在水田里。蛙声早已在水田里停止了呐喊,但万物在苍茫的原野上,它们根据自己的生活习俗,该有叫声的时候,它们没有停止呼叫;该呼朋伴影的时候,它们还是一样的热闹非凡。
看一看山上山下的水田四周,有昆虫悄悄的叫声,有苍鹭、鹭鸶、白鹤、山鸟,在田间地头翻上翻下的;有一群喜鹊从山顶树林中飘飘然飞向水田一处斜坡上,摇摆着头颅,发出一声声尖叫,正在一步一点头搜寻着美食佳肴;那干枯的野草在水田斜坡上,正焕发出那一点点最后绿色的影子,在风呼呼的吹动下还没有完全消失掉;那来来往往的一片片薄雾,就顺着野草绿色的影子,被挂在了田野之间的上空,好像在半空中模模糊糊地形成了一颗颗绿色的金子,在天空不断地闪耀着一片金光。
在山坡土地上,庄稼人生产的粮食已经颗粒归仓,干净平坦的土地留下了庄稼人的深深足迹。刚一入冬,东一片西一片的薄雾,装满了庄稼人留在庄稼地里一连串的脚板印。有多少土地,就会留下庄稼人无数个深深浅浅的脚板印。每年庄稼人的脚板印都要经过浓雾再三洗刷,在土地上种好庄稼,在冬季里修好农田。当浓雾笼罩大地的时候,庄稼人的一双脚还在土地上蔓延着;当浓雾退进山顶的时候,庄稼人的一双脚还在土地上爬行着;当浓雾升到天空的时候,庄稼人的一双脚还在前进着;当圆圆的太阳光在天空洒满大地的时候,庄稼人的.一双脚才开始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这冬雾好像是包裹了一把锋利的刀刃,轻轻地飘到了人的脸上,让人觉得那不是滋润,它们仿佛是踩着人的皮肤在赶路,那种忍无可忍的感觉,让人难受极了,于庄稼人而言却不是这样,不管春夏秋冬,当浓雾缠满田野时,当庄稼人在浓雾里深耕细作时,周围的浓雾就是庄稼人的甘露,来到庄稼人脸上就是慈润就是祥和,来到庄稼地里湿润了大地、浇灌了庄稼。快乐之时,庄稼人会抓一把晨雾撒向庄稼苗,顿时一股股幸福感便向心中慢慢袭来,洋溢出了一脸的笑容。
每当阳光和浓雾混合在一起的时候,躲在浓雾中的一棵棵庄稼苗,就像刚刚梳妆打扮过一样,以亭亭玉立的姿态,挺拔在平坦的土地上。就在此刻,一束束太阳光线透过浓雾照在庄稼苗上,形成了一片片彩霞,彩霞的光点又隐隐约约折射到了一块块农家田野上空。那些耐不住寂寞的苍鹭、鹭鸶、白鹤、山鸟等,它们从平静的水田和田野的四周,一队队穿过浓雾来到田间地头庄稼地里,似乎这些飞鸟把大地上的所有庄稼地都看成了它们幸福的家园。
顶着浓雾回家,是庄稼人的家常便饭。忙不完的庄稼活,在庄稼地总是留下了庄稼人长长的影子。
冬季中的山鸟虽然叫声不大响亮,但偶尔在滚滚浓雾中看不清蓝天白云的山鸟,来到庄稼地的时候,突然间扯开了嗓门,一声大叫,有时便吓跑了躲在冬季庄稼地里的野兔、老鼠、松鼠、小鸟、斑鸠等动物群落。站在不远处的庄稼人隔着地面看到天空的浓雾,便在地面抓上一把石子,走上山坡选择最高处,向庄稼地一挥手,一把石子就飞奔而去,庄稼地不但传来了山鸟逃跑的声响,而且也有躲在庄稼地各处的一些家禽,听到从空中飞来了石子,就大摇大摆跟着庄稼地里的浓雾,纷纷奔向了山林。
跟着风儿奔走呼号的浓雾,在一阵阵飒风的吹拂下,到了地面似乎拐着弯涌进了土壤,留在外面的浓雾,就像一片片森林那样铺满了大地。浓雾离开大地到了山顶就越来越薄,被早早到来的太阳光一照射便慢慢消失了,就彻彻底底露出了壮美的山峰和山脉。浓雾爬上山坡离开田间野道时,像是天空奔跑的云朵,一层层就被挂在了山林中树枝上的最顶端,如果太阳从大山沟里斜射过来,一大片阳光集中在了树枝上,那一层又一层浓雾的缠绕就一步一步退回到了山林中间,最后一点一滴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森林里,偶尔间剩下极薄的那一点雾,留在了庄稼人的田间地头,飘在了农家屋的上空。
芳菲夕雾起,暮色满房栊。农家屋和农家人习惯了自然界的环境生活,春天的浓雾来得迟去得快,夏天的浓雾来得早跑得快,秋天的浓雾来得快去得慢,冬天的浓雾来得早离开慢。冬季风来临时,偶尔间一个夜晚就会浓雾弥漫,几乎从早到晚浓雾缭绕,看不到天空的太阳,等到浓雾消散见到天空亮白时,暮色早已来到了人间大地。
有时候,农家屋院落里浓雾铺满时,虽然有冷风不断地吹来,可是农家人还是忘不了把一年丰收的粮食早早地搬到院子中晾晒起来。当浓雾离开农家院落消失在了远方时,太阳的温度已经升高了,农家人就守候在太阳底下把粮食翻晒好。等到太阳落山,浓雾在山尖隐隐约约还有最后一点时,农家人的粮食已经装进了家中的粮仓,全家人才高高兴兴地围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晚餐。
色含轻重雾,香引去来风。当纷纷扬扬的零星雪花包裹着淡淡的浓雾在天空漫天飞舞的时候,就是最美丽的时候。如果浓雾是一条金线,雪花就是金线上的花朵。满世界都出现了金线,花朵就铺满了一层大地,那么没有被零星雪花覆盖了的村舍、大树、山峰,就自然成为等待开放的花蕾。这个时候金线般的浓雾,仿佛是蓝蓝的天空、绿色的大海,把整个自然界打扮得有花色、有绿色,这都是雪花的点缀、浓雾的缠绕的结果。浓雾变淡变薄时,高空的雪花也停止了飘扬。这时,从雪花光亮处一直延伸到遥远的世界,似乎全世界都是通明一片。
雪花一静止,浓雾一停下,在村庄里就有一群孩子正在山坡上狂奔野跑、打着雪仗、堆着雪人,山坡上有耕牛正埋头在翻耕着,有农夫正在施肥、在锄草……
金光被太阳光一碰撞,焕发出万道光芒,仔细一观察,原来是冬之风裹挟着浓雾在不停演变着、幻化着。冬季里的浓雾,就是这样的神奇魔幻,就是这样的变化无穷。此刻,如果沿着理想的翅膀停留在了雾茫茫的世界里,看到的就不是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的壮丽图景,而是被翻卷过来的一幕幕生活化了的一张张冬季魅力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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