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雨散文
我又一次走近洛河,是在第二十二届洛阳牡丹花会期间。
那天,我去洛浦公园,经过牡丹桥时,天下起了小雨。幸好,路旁就有一家卖伞的商店,店内那些色彩粉呈的雨伞令人目不暇接。听到我这位操着异乡普通话的顾客要买伞时,一位把黑亮浓密的长发打了一个结披在身后的年轻姑娘赶紧走过来,热情地接待了我。
她那漂亮温柔的豫中话,让我由衷地感受到“他乡遇故知”的一种亲切。我随意地挑了一把浑身弥漫着清香的绿伞,在她向我投来灿烂一笑时,轻轻步入雨帘。外面,春雨霏霏云丝缕缕,已经是一片被各式各样的小雨伞妆点了世界,让人清新舒畅。
洛浦公园有许多游人。沿着一条并不是很宽但非常整洁的鹅卵石小路,我怡然走在茫茫烟雨中。雨丝随着轻风飘落在园里的花上、草上、树上、亭子上,也细细地撒在静静的洛河水面上,既无声息,又无影形,没有半点涟漪。偶尔会有稍大一点的雨滴落在脸上,立刻就会感到有一种湿湿的凉意浸入肌肤,让我深深地领略“十日雨丝风片里,浓春烟景似残秋”的意境。我深情地呼吸着中原大地的'空气,空气竟比海边家乡的清净、甜润,仿佛整个身心也氤氲着清新与欢乐。
四月的洛河,水很清,但不深。像自然造化的所有河流一样,只是在浅浅的河床里涓涓流动。在雨雾缭绕的此刻,一点也见不到温柔的波浪,也听不到渔舟欢快的晚唱,惟以缓慢得让人觉察不到的流速,悄悄地围绕着九朝古都洛阳流向回归的地方。
千丝万缕的洛河雨是一首诗。当洛河雨掩去一城喧嚣的时候,我便有领烟波无限,听残荷雨声的情感,让我确实对洛河有了一种“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难以忘却之情。
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水在洛浦公园内绽放的花蕊上聚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灿烂水珠,几乎是不间断地从娇嫩细腻的绿叶上滑落下来。我流连在芳草花丛拥抱的洛河堤岸,依稀感觉到静谧的洛河在忘情的享受雨水的滋润,拥抱着细雨柔柔的爱抚。洛河雨让并不丰满的洛河与鲜花绿草一样,变得愈发含蓄、愈发楚楚动人。
傍晚时分,我回到靠近洛河附近的宾馆楼上。推开窗子,带着水气的雨声挤进了我的卧室。远望洛河,成串的雨帘直入河水之中。洛河岸边的花草小树,在雨中随风摇摆,浑身颤动。河面上有几只小船在被雨水浑浊了的微波上缓缓行进,一阵轻风吹过,船体有些颠晃,河水泛起道道横波。清细的小雨点落在洛河水面上溅起来的密密匝匝的小水泡,随着小船的摇动,被抚平在神圣净洁的洛河里,融为一体。洛浦公园在雨幕中与洛河连成一片,园里的亭台和靠近洛河边的楼阁也好像在雨雾里升浮飘动,连接洛河雨,淡淡的雨雾和静静的洛河水,构成一幅秀丽的中原风景画图。
我怀着醉意之情,站在宽大明亮的窗前,任凭凉风吹过来的丝雨在脸上湿润着,我依然欣赏着古都雨中风情。好一派宁静祥和的绝妙胜地,如此清幽,如此富有江南诗情画意的中原大地。它神秘得像西施浣纱,神秘得像贵妃醉酒,美妙得像貂禅拜月,潇洒得像昭君出塞,像天堂梦幻。洛河雨让我沉浸在飘飘悠悠无牵无绊的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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