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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那些人那首歌的散文
“愁绪挥不去,愁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情意已失去……”很喜欢这首《偏偏喜欢你》,不知道当初歌星陈百强是以怎样的心情和怎样的心境演绎了如此深情的歌曲,那伤感的歌词、优美的旋律深深地打动着我,让我对这首歌的热爱这些年经久不变,听着这首歌也自然而然地把我带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我被总公司派往小商品城办事处做总务。
所谓的总务就是身兼总务、财务、电脑、样品室于一职的职务,也就是说内部事务都由我来负责,与处长共同管理整个办事处。那时的小商品城已经是全国有名的小商品批发城,吸引着世界各地的进出口商来此做生意,小城繁华而喧闹,来来往往的都是做生意的商人。我们就是这样的一个主营出口业务的公司,每天快节奏地忙碌着。
谢云,就是处长,我的顶头上司,也是被总公司派来的,来自江西南昌的大男孩,个子不高,语速不快,却声如洪钟,很有分量,一个做人低调、做事沉稳、有魄力的男孩。记忆中他有一双特大而有神的眼睛,妻儿和他生活在一起,他的两岁大的儿子和他长得很像,大而有神的眼睛,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小谢云。只是两岁了还不会说话,却古灵精怪,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每天跟着他的妈妈玩啊玩的,因为年龄相当,也因为同是公司派来的,我们很谈得来,除了工作就是聊一些生活上的事儿,很快办事处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发展成了有十多人的小公司,每天忙碌着,充实而愉快,合作得很默契。因为我们都是身兼数职,责任重,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了忙碌就是忙碌,偶有闲暇才能聊几句闲话。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们就像陀螺日复一日地忙碌着,天有阴晴,聚散难定,直到两年后的一天,我递交了辞职报告,一个阴冷的午后,他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明显的他是刚刚哭过的,眼睛红肿,还有点点泪痕。他说,刚刚向总公司汇报完,问我是否可以再考虑留下,那时的我主意已决,毅然决然,不久以后我便离开了办事处,后来听说他也很快辞职离开那儿创业去了。
与付文卓的相识,还是在那一年的重阳节,因办事处的电脑坏了,一时找不到维修师傅,一个朋友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打去,那边却说他们的家乡在过重阳节,那是他们那的大节日,要过三天,要我再等两天。几番联络,两天后他来了,典型的南方人模样,随和的性格,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我们几天没弄明白的电脑,却被他三下两下搞定了。在聊天中知道凡是维修的他都会,心想,原来这个年轻人也不可小看哪。看他电脑软件维修技术还不错,只要电脑出现状况就会联系他来做。不知不觉便熟悉起来,知道原来他是重阳节第二天的生日,在家乡这么大的节日过生日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儿。我们常常一块聊天,介绍他家乡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间或他还会提到他的女朋友。偶有闲暇,晚上忙完一天的工作,会相约着去河边散步。夜幕来临,黑幕拉开,迎着徐徐的微风,欣赏着小城的夜色,缓缓地踱着步子说着话聊着天,来到河边堤坝的草坪上坐下,观河对面别墅小区的点点灯火,横跨河的小桥路灯也闪烁着,夜是如此之静。他调侃道:“你看,夜这么静,别人一定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呢。”我默默地笑了,一个提着花篮的卖花小姑娘来到跟前,问:“先生,买一支玫瑰花给你的女朋友吧。”他掏出钱买了一枝送给我,我接收了他的花,一支纯洁的玫瑰花。在清凉的夜风中,偶尔听到他在清唱着一支歌,深情而优美,问他是啥歌,他只轻轻地说是陈百强的歌。
那一年的冬季,上大学的妹妹来小城度寒假,快到新年了,漂泊异地的我们正研究着去哪儿打发这个新年才不算白过,这时,付文卓向我们发出了邀请去他的家乡付宅。
于是大年初二,我们姐妹二人带着时令礼品登门。两三层的小楼被郁郁葱葱的绿色包围着,小楼靠山而居,家里一人一间房,哥俩房间里贴着各式各样的古惑仔的画报,别有一番情致,他和他家人以非常隆重的礼仪招待了我们。
吃过饭,来到房前的院子里,他砍了棵粗壮的甘蔗和妹妹吃起来,而我却找到了不少的菱角装在袋子里准备带回去。待吃好,装好了,他便带我们去登德胜岩,德胜岩是小城有名的山,当沿着盘曲而上的石级山路向上攀登,的确感到了它的陡峭,登了近一个小时,那时,我早就已经气喘吁吁口渴难耐了,但是为了要到达目的的,我们又乘车走了一段,从车窗里向下望,下面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虽然德胜岩对于那些名山大川来说是小巫见大巫,而对于生在平原地带的我见惯了一马平川一望无际的原野,也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深的山崖,当中巴车不慌不忙不动声色地在山崖边的小路上爬行,我已经是胆战心惊了。看着山上葱茏的树木和山脉,云雾缭绕,飘飘渺渺。接着我们游览了赫灵行庙,那里殿宇壮观香火颇盛,还有的便是左右胡公寺。他说每年的重阳节城里以及附近县市的人们都会去德胜岩登高爬山,是德胜岩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重阳节首先有登高的习俗,金秋九月,天高气爽,这个季节登高望远可以达到心旷神怡健身去病的目的。就这样,我们边走边说边说边行,我发现,他还是一个极好的导游,给我们讲了很多,让我们了解了德胜岩和小城的过去和现在。直到日已偏西云霞满天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那一年的情人节的晚上,我孤独地聆听那凄厉的风敲打着窗棂,想等的电话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祝我节日快乐,还说他的女友在身边。过了不久,他跑来对我说,他和他的女友分手了,原因是他会常常想到我。那时的我还不能从一份感情投入到另一份感情中。我们依旧时常在一起聊天、吃饭、散步。他的身上有许多江南人特有的优点:节俭、务实、勤奋、灵活。其实,我很庆幸,在那样的时间,那种漂泊在外的日子里,我所交的每一位朋友都能保持着一种自然纯真的友情。直到有一天我打电话想要对他说我要走了,要离开小城了,他却不在,是他家人接的,后来我们通过几次电话,再也没见过一次面。
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小城更加繁荣更加忙碌,曾经我走过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深深的小巷,那里有我的足迹、我的身影。我知道我只是他们曾经的一个过客,现在,我只想把它当做一张珍爱的照片埋藏在心底,偶尔拿出来翻看翻看,回忆回忆那些人、那些事儿。
如今,他送给我的那束玫瑰花瓣还仍然夹在我的书页里,这些年,花瓣风干了,颜色早已变成了枯萎的玫瑰红,但我从花瓣中依稀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正给我唱着那首《偏偏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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