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执念,虞姬与蝶衣的经典散文

时间:2021-04-24 17:16:3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岁月执念,虞姬与蝶衣的经典散文

  虞姬是霸王的,所以,小楼是蝶衣的。

岁月执念,虞姬与蝶衣的经典散文

  帐外长夜凄冷,乌骓嘶鸣,帐内灯火摇曳,鲜血化作红莲开满了一地,血液染红了美人的华衣英雄的铠甲,浸润了土地,在木质的桌腿上印上了斑驳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鲜血温热的腥气,呵,美人死了,血也是腥的呢!抬出去吧!身子僵了!抬出去吧!我们还在等着反击呢!霸王!霸王!

  慢!那是何物?霸王,您落泪了吗?

  四周一片静寂,锣鼓疾响,台上灯光一束,那珠翠委落了一地,美人红妆不褪,衣着规整,更衬得那宝剑分外突兀,那腹上的一抹鲜红,点得罗裙上的那红分外鲜艳华美,虞姬倒在霸王的怀里,蝶衣倒在小楼的怀里,呵,师兄,我说过,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我们真的是一辈子,一辈子,没少一天,一个时辰。

  不!师兄,别再叫我,既然你给不了我一辈子!

  报!汉军突袭,我军不敌败退!

  报!汉军已将我军包围!

  报!汉军待天明必将出击,主公,请速速决断,如何反击!

  主公,四维皆起楚歌,士兵闻此楚声,都泪下沾襟,以为家乡也已沦陷,无心应战,刘邦小儿,竟想出此等诡计,主公,请速速决断,人心不古,军心不稳,请主公挂帅出征!

  夜凉露重,玄铁的盔甲上结了一层细细地露珠,夜风中吹来楚歌的声音,夹杂着细细地哭声,再也迈不动脚步,看帐内点点篝火,明亮处是一位位威风凛凛的军士,手拿长枪,镇守营地。黑暗里却是更多的游子,抚着家书,泣不成声。威风的背后是哭泣,坚守的背后是动摇,正如自己,铠甲在身,长剑在手,可是铠甲却冰得刺骨,长剑却冷得?人,明亮处,我还是我,天之骄子,战神的化身,黑暗里,我不是我,我在听那楚歌,听那些歌里的哭声,那歌勾走了我的魂魄,看不见吗?我的影子,只有落寞。

  段小楼!段小楼!

  呦!看人家那霸王,那真叫一绝!

  好——段小楼!段小楼!

  夜凉如水,霸王的行头业已褪去,洗净了油彩,走过了刚才戏里的垓下军帐,踏过了刚才虞姬拔剑自刎的地方,穿过了那还有一股热烘烘的人肉味儿的戏场,灯火不似演戏时辉煌,但是却照亮了我的前路,我走到了那衣鬓香影的地方,脂粉的腻香,香得直冲脑门;的浪笑,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跳吧,秋菊!我接着你。彭的一声响,你在我怀里,茶壶碎在了我的脑门儿上。我不疼,真的,你看,我笑了,血流进了眼睛里,但是我笑了,大厅里灯火通明,在明亮里,我在笑,我没有影子,因为我自己在闪闪发光。

  我迈开了步子,抖落了铠甲上的露珠,露珠掉了,但是歌声和哭声还在,它们抖不掉。

  乌骓马啊,请你不要再哭泣吧!你站在明亮的地方,军士在你左右巡视,你不能哭泣,像我一样不能哭泣,因为别人还要看你奔跑,看你和我上阵杀敌,所以你不能哭泣。

  虞姬啊,请你不要再哭泣了!你是我的黑暗,我在你的怀里找到了黑暗,我要哭泣,因为我感觉到了我的无力,我不再是你的英雄,而是一个没有地方哭的孩子,你该笑,这不可笑吗?霸王成了孩子。

  帐内的灯火摇曳,酒杯已满,你身穿华衣,嘴角带笑,腮旁却还有泪珠滑落。你双手举过头顶,为我恭敬地献上了一杯酒,我一饮而尽,灯火的映照让你的容颜愈发娇艳,盈盈的'素手拿着酒杯更是说不出的妩媚,你又冲我笑了,笑得凄美,我也笑了,笑得拿不住了酒杯,厚重的酒杯掉在地上一声脆响,仿佛饮过毒酒的人扔了手中的酒杯。帐内的灯火依旧明亮,照在你华服的金线上,你光滑的额角上,闪出的光芒晃得我眼中含泪。

  午后的阳光,略发乌的镜子,我手拿画笔,为你画着你霸王的眼睛,你在笑着,我也在笑着,我是蝶衣,是虞姬,你是师兄,当然也是霸王,我们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角儿,你在笑着说青楼里的姑娘,我不想笑了,虞姬只有霸王,蝶衣只有师兄,我们说好了一辈子,我要为你画一辈子头面,你会是一辈子的霸王,我会做一辈子的虞姬。

  我的手里还握着那眉笔,那为你画过眼睛的笔,在镜子里,我斜眉如鬓,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你却背对着我,看着你的那面镜子,满面含笑地说着青楼轶事。

  师兄啊,请你不要再笑了,我愿意成为你的黑暗,让你哭泣,可是我成不了你的明亮,看你与那个叫秋菊的姑娘如何生生死死。

  我拿起水杯,呷了一口水,你的话,让这水仿佛毒药般伤人肺腑。

  虞姬,坐上这乌骓马离开吧,我已经无法保护你了。

  蝶衣,你别怨我们,小楼的孩子死了,这就是你们在一块儿唱戏的报应!

  虞姬描画好了眉眼,蝶衣将朱砂抹在了唇上。

  虞姬说:“妾身不走”。果断而决绝。

  蝶衣说:“我想死!”不带丝毫留恋。

  霸王虎目含泪。

  小楼满脸困惑。

  帐外楚歌依旧,处处都是军士急匆匆的脚步,他们在收拾行装准备跟着霸王和汉军做最后的搏杀,虞姬仍在斟酒,霸王却放下了酒杯,准备骑上他的乌骓去迎接这最后的一战。虞姬一仰头,饮下了这杯霸王未饮的酒,扬起手,用那弹琴的手,抽出了霸王的剑……

  场内锣鼓依旧,空寂的场内没有一位观众,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演出,蝶衣穿着虞姬的衣衫,在灯光下且舞且唱,霸王拿着长剑,霸王将要去决战,师兄却将要告别舞台,孤独终老,这次是真的分开了,霸王与虞姬,霸王与师兄,于是血液染红了那衣衫……

  仿佛从那久远的岁月里,飘来了熟悉的歌声:“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年华,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当初我唱错的时候你干嘛拿烟袋锅子捅我的嘴呢?你看,现在再也改不过来了。既然你给不了我一辈子,我就只活到你给我的日子。

  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也不行。

  即使你不是霸王,但我是虞姬,一辈子的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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