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漫天飞扬的散文
很青春的时候,偶尔看见一张纸条上工工整整地写着“我爱你”三个字,很熟悉的字体,是我极要好的女友写给她的男友的,我竟然惊诧了半天。虽然我无法预知到后来的他们真的携手走进了婚姻,但至少在当时,我还是知道他们的恋爱是极为认真的。我惊诧的不是他们的感情的深厚,而是我觉得在那个很青春的年岁,“我爱你”似乎过于成熟过于庄重过于遥远过于外露。那是我在拙稚的日记中不敢触及的字眼儿,似乎我还需要长大很久很久,才可以言及。
然后就是在一个月光很少的冬日夜晚,很要好的男友送我回家的路上,他忽然抓住了我的围巾两边,巧妙地把我固定在了原地,然后温柔地一叠声地问我是不是爱他。我忽然又一次面临了这个字眼儿,氤氲而又羞涩得近乎虚渺的字眼儿。我承认那时我还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遇到困难时也往往会第一个想起他的`名字,但那个在我眼中过于成人化的字,任他越来越焦灼的询问终是无法出口。在僵持了很久很久之后,我只有轻轻地点了点头,倔强不已的他才放我自由。这个人,是我现在的老公。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字已然漫天飞扬。随便拎起一本杂志书刊,总是会看到许许多多爱的纠结的故事。不知道整个世界一直是这样浪漫着只是我没有发现,还是人们的情愫忽然走出了含蓄的年岁,让爱情也开始争分夺秒明明朗朗了。总之,爱情自己也不肯千呼万唤不出来,而是忙于到滚滚红尘中维系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我的诗文中也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使用起这个字来,也开始真真假假地虚构一些情感故事形成文字,也开始去阐述一些小女人气很浓的看法。我故作深沉地用苍白的文字作着其实非常浮躁的议论,却连自己都说不服气自己。也开始听到有人或深或浅或真或假经营着情感。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字,已经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珠玑秀奇,它似乎通俗到了可以流动到街头,被人珍视被人遗憾被人记忆被人向往甚至被人利用。
年过三十的我,逐渐开始懂得了在很多时候学会静默。但在“爱”字面前,却真的感到了自己的迷茫,我越发地对其不甚了然。曾经有一个爱过我却不懂得我的心情的人,不远不近地短暂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但我发现,我失去了他的音讯时反而更加自在更加快乐。我就知道,给不爱的人以爱的回声,其实是一种折磨一种艰难。爱有千面,有尊严也有放纵,有坚强也有脆弱,有轻松也有沉重,我参不透点滴。
那天有好友问我,最深沉的爱应该是哪一种。我很严肃地想了想,告诉他,在我眼中最深刻的异性之爱,就是悄悄地爱我的优点心甘情愿地容纳我的缺点,却又一辈子都不说出口。继而又想,如果不说出口,我又何以知道是在爱我?这真是个自相矛盾又海市蜃楼般的愿望。连愿望自己都设计不清楚,看来,爱真的太难以圆满。
“爱”字少了羞怯,正斗志昂扬地行走在尘世。这个时代,人们似乎更多了对爱的渴求,也更多了寻觅爱的机会。于是有人会爱,有人一辈子也没有爱明白。那就守住自己的一份理解吧,最起码也要对这个“爱”字负起心灵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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