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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夜雨散文
今夜的雨水比汗水年轻,年轻啊年轻,真是让人舒服的年轻。雨是懵懂,疯狂,任性,无章的。白日里的汗水,是馊的,乏的,腻的,无趣的。所有的烦躁,都在夜雨中洗涤出,喜爱的清凉。
闪电惊过,雷声浑厚,雨是激情的鼓点,又似轻锣清澈,雨声忽而强烈亢进,时而细柔轻语。大扇大扇的玻璃明亮起来,在夜色里更赤裸,带着满足,浅笑出水纹,一纹一纹地笑个不停。
风摇摆着雨,飞溅成无数的雨霏霏,在街灯下起舞。所有的心都在为雨的舞蹈鼓掌,真正的喜欢,不是用肢体语言来表示的,是用心接受,感受,悄然地欢喜着,比大喊大叫的喜欢,让自己更舒服。大地用心拥抱雨,万物用心接待雨,都是心,都是真情,都是真的喜欢。
我想去雨里走一走,不!是想去雨里淋一淋!去雨里回走一下旧时光里的清凉,还有那些可以随意任性的光阴。如今胆怯了,身体中已有凉气侵袭,不敢去雨里张狂了。岁月就是这样,风一阵雨一阵地就走远了,我也是这样,一场风一场雨地就老了。可总要拖着不甘老,不敢老的心,淅沥在岁月里,慢慢地走在光阴里,越走越沉重,却还要满脸欢颜地,展露着当下的风光。
听雨,比看雨有意思。听雨心是飞翔的,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雨里。去哪里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着。自然的,人为的,都是一个理儿。重要的不是方向,是走向目标的那岁月中的人,物,以及和自己相关人,物。一滴雨也完全可以,代替这些僵硬的,活络的思想。
透明,比解释千万遍的言语有说服力。一目了然,清透。不用心思去猜度,是雨就是雨,别无他物。落下来,就落下来,不虚张作势。碎了就碎了,雨还是雨。听闻伤心的人说,雨天适合哭泣。曾经很认同,也与雨一同哭过。多年前,喜欢听孟庭苇唱《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听着听着就忧愁了,好听,却不好消受。心情从年轻里走来,才明白,雨从来都不曾哭过。
冬季的雨是冰冷的,夏季的雨是浓烈的,有温度,有湿度,有声有色,喜欢雨,就在夏季。夏季的夜晚,风急雨骤时,听雨也好,看雨也罢,最合适的是,手有一杯冰啤,别去刻意一桌佳肴,就拍个黄瓜,一个爽意,一个清香,像一缕清泠泠地小溪水,从肌肤上经过,直流到心里。乖巧,又霸道地占据心的地盘。别整的有多闲雅,就随意就好,心情要得是轻松,不是高大上的显摆。
雷声远了,雨细了。思绪远了,心静了。酒干了,醉了一个我,该睡了,趁着雨后的凉意,趁着没有愁绪来扰。文字已是潦草,再不能潦草了一夜小梦了。晚安,年轻的雨,晚安,又老一夜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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