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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装出一直在说得样子散文
我们的言语最初的意图就是问路、交友、谋生、保持忙碌、服务于常识。没有那么多乡愁需要释怀,没有那么多情感需要化解,没有那么多流离需要抚慰。
现在的语言静水流深,面面俱到,无孔不入,横扫一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表达不了的。多余的时间,丰富的情感,让我们脱离生活之后变得不知所措。于是我们为平衡内心的情感,坦露心声,而把沉迷于文字游戏当作宣泄的依赖。有时也劝自己蜻蜓点水即可,不必沉迷到痛苦的地步。何必为了追求文采的陪伴、惊奇、卓越和刺激,或者为了粉饰言语辞藻的格式、情调、语气、节奏和韵律的荒诞无稽,搜肠刮肚,旁征博引,把自己描绘得那么落寞、伤感、破碎、无所适从。何必为一点文字的奢求而准备那么多脆弱不堪的情感满足那些抽象的文字游戏。
有些东西,当你努力表达出来的时候,你就失去了它,这就意味着述说是造成流逝、空旷与疏离的对手。我们在把握不定的事物中总是倾向荒谬、错觉和扭曲的一面,以此来消除被事物愚弄产生的恐惧和焦虑。
河水流淌是为了逃离河水,花朵开放是为了逃出花朵,春天到来是为了离开春天,我们盼望夏天是为了怀念冬天,盼望今天是为了怀念过去。我们悲伤是为了逃出悲伤 ,孤独是为了逃离孤独,述说是为了逃离述说。当我们有所渴望的时候,渴望已经不是原来的渴望,当我们有所期待的时候,期待已经不是原来的期待,当我们有所怀念的时候,怀念已经不是原来的怀念。所以我们害怕述说,害怕本来面貌,经常被心里反作用困扰着摆布着捉弄着。颠倒的认知,错位的本能,站不住脚的观点,荒诞的理智,牵强的思维,偏激的思想,自以为是的秉性。
我们一直在说,却又说明不了什么。说出的话在空气里打滚,没说出的话在心里像翻腾的麦浪。言语在述说和倾听之间作着自己的游戏。
当我们说不说更好这句话时,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还是一直在说,一直在把不说更好的话说出来。不可言说的东西每天都在被不可言说的人说出来。我们怎样说才能说的是别人而不是我们自己,假如不要把别人说成自己,那我们首先得是别人而不是自己,但又让我当别人又让我是自己的角色,我根本做不到。
我讲给别人听的话同时又叮嘱他不要讲给别人,他讲给别人时也同样这样说。我们说了别人不可言说的东西,别人说了我们无可奉告的东西,这就是语言的盲点和通病。
我们总是在正确的时间里描写一个错误的事实。虽然不想这样做,但不想这样做的结果总是这样或那样安排我们。我们除了表现出大吃一惊的样子,也只能稍稍礼貌地为此停顿一下,算是对此事做出一个抱歉式的呼应。然后讲述还会必须如此,而且这种必须如此在以后的习惯和看法中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奥地利女作家耶利内克说过;写作是扭曲的才能,这句话理智而又抽象地定义了作家与文学之间的本质。
我们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倾述,却又像什么都没说。仿佛我们陷在了摆脱言语的痛苦和我们自身造成的空旷的漩涡里。但是,我们得装出一直在说得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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