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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一样,年轻又彷徨散文
我们都一样,年轻又彷徨。心底压抑着太多的感伤,却总不愿提起;面对未来有许多的迷茫,却怎么也寻不到方向……
——题记
1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如若相识便是一种莫大的缘分。
一生遇见的那么多人里面,难得有几个可以做朋友的,而朋友之中又很难再找到一个可以互诉衷肠的好友。
20xx年,杭州。
初中上到一半时,我就决定转学去杭州踢球,在杭州期间我认识了很多人,却没什么朋友。
我在那里起起伏伏、沉沉落落,沉积了满满的心事,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只能深深地压在心低。
20xx年,大兵来到我所在的班级,和我做同桌。开始我叫他新同学,可话一出口立刻就有人反驳。后来我才知道大兵坎坷的求学路。
大兵小学一年级就在杭州上学,一晃六年,初中的时候,大兵的父亲为了大兵的足球前途,把大兵转到了距离杭州不远的上海徐根宝足校。在上海,大兵发展的并不顺利,一年时间不到,他父亲又让他从上海转到了广州恒大足球学校。
在恒大的时候,大兵开始很受教练的重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兵身边的同龄人的身体都在快速地变化着,可大兵的身体却不见一点动静,还是原先瘦瘦矮矮的样子,这对需要身体对抗的足球比赛来说是致命的。
大兵在恒大受到冷落后,他曾一度想要放弃踢球,但是他父亲不同意。大兵的家里算是足球世家,他爷爷是足球教练,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中国甲A联赛的球员,他父亲也希望他能够踢球。
几番争吵过后,大兵没有留在恒大,而是选择回到以前的学校,也是我所在的学校。虽然一别两年,但是大兵在杭州认识的人还是比我多的多。在杭州他有许多的老队友,这点我和他不一样,我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举目无亲,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后来,虽然我在杭州也认识了很多人,但是能称之为朋友的并不多。大兵算一个。
那时,我雄心勃勃地来到杭州踢球,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虽然我很努力,见过四点的杭州城,也见过这座城市十二点的星空,但无奈天资不够,后劲又不足,我成了学校垫底的学生。
那年,我十五岁,早过了随便哭鼻子的年龄,但是每到夜晚,想起白天在训练场上受到的打击和冷落,我就忍不住想流眼泪。开始还忍得住,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把头蒙在被窝里,牙齿用力咬着枕头不出声音地哭。
大兵告诉我,他在上海踢球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边上的同学欺负他,他无处诉苦,就等到半夜自己一个人躲在厕所偷偷地流眼泪,差不多了他就洗把脸回去睡觉,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对未来感到恐慌和迷茫。
在杭州的时候,大兵的球踢得也不怎么顺利,但是也不失败,比我强多了。可是,他曾好多次对我说想要放弃,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身体原因,这让他感到自己前途渺茫。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训练完洗完澡之后,大兵买了一瓶可乐,可他怎么也拧不开。百般努力之后他放弃了,有些尴尬地请我帮他拧瓶盖。我很轻松地就把瓶盖打开,然后再把可乐还给他。
我知道,大兵是真的拧不开瓶盖。放在平时他可以,但是训练之后洗完澡,人的肌肉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很难使出全力,就像有些人睡醒之后,握不紧拳头一样,但是拧开瓶盖还是可以的,但是大兵不行,他那个时候真的拧不动。那时,我终于体会到了他的无奈和迷茫,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自己身体素质不佳的事实。
有一次深夜,全队都出去比赛了,我和大兵留守学校。大兵和我一样,都不跟队。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两个被放弃了。和他相比,我的技术差的太多,所以我不去是合情合理的,他不去则是因为未来没有太大的提升空间,他的身体素质太差,随着年龄的增长,以他的身体状况会很吃亏。没有人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一个没有前途的球员,大兵就这样又被放弃了,我知道他在杭州肯定也呆不长了。
那天晚上,从不吸烟的我们两个凑钱买了一包烟,几篇啤酒,然后拎着东西走上训练场上的空旷地,坐在那里喝酒。
训练场很大,十几块球场连在一起,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几个球门摆在边上。我和大兵两个人坐在草地上,那时我发现,我们俩相对于这片天空,好小,和这个世界相比,更小。渺小到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我们两个躺在绿茵草地上,看着璀璨的星空还有黯淡的月光,各自抒发着自己内心的苦闷。
大兵害怕自己踢不了职业联赛,所以他想放弃踢职业联赛的目标,依靠足球特长考大学,但是他怕自己的父亲失望。
而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想只是安分地考一个大学,哪怕被保送的学校是浙大,我也想放弃,因为我的梦想是踢职业联赛。
很快,一包烟被我们两个吸完了,几瓶啤酒下肚,我们两个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法起来走路。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躺在草地上谈了很久,一直到月光快要消褪的时候,我们两个才摇头晃脑地走了回去睡觉。
那年夏天,我远赴北京参加全国足校杯,成绩不佳。那场比赛,把我的人生踢得支离破碎,把曾经的一切全部都踢远,我再也找不到。比赛结束后,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我离开了杭州,此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走的那天是放暑假的时候,大兵在收拾东西,我问他,你还会回来么?
他说,不知道。你呢?
我一时语塞,缓了半天后告诉他,再也不会了。
当我再一次踏上回家的路途的时候,我知道,我在杭州的迷茫终于结束了,曾经那个雄心勃勃的少年终于被打败了。
从绿城足校离开的路上,我路过浙江大学紫荆港校区门口,我把头转向车窗的另一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去看它,我知道那里再也不会是我以后的学校了。
那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十分低落,不吃不喝,两耳不闻窗外事,对着天花板可以发一整天的呆。
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也不能那么早就辍学,所以我还是要换一个地方接着上学。当父亲指着我面前两所挨着的学校问我,你想去哪一个?
我说,足球场大一点的那个。
在新学校待了一个月,父亲打来电话,问我在学校适应的怎么样?我竟硬生生地听成了,还想以前的学校吗?在杭州的那段经历,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顿时感到喉咙哽的难受,不能言语。
16岁我手拿着电话,站在窗户口,泪水像海岸决堤那样涌出来。
后来我和大兵联系,知道他也离开了杭州,去了苏州踢球,我本想祝他一切顺利,但想想之后还是问他,在那边怎么样?
他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告诉我,还跟以前一样,之后他就没再说什么。
就在前几天,大兵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去一家中乙球队试训了,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他很有信心。而我在电话这头,正好和朋友一起踢完野球。
我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一块踢一场,让我看看职业球员的水平。
他说,好。
2
20xx年暑假,我在家里无所事事,下载了一手机的游戏躺着床上,连着wifi从早玩到晚。
那天,我打开一款塔防类的游戏,跟对面恶战了一下午,胜负均有,高下不分,于是双方都不了了之。
夜里两点,做梦被惊醒,打开手机无聊地玩着游戏,发现游戏里的城堡被偷袭,是白天和我恶战的家伙干的,我没加思考就返过去偷袭他。
与对面倒戈互伐了一个多星期后,才发觉一直打下去损人不利己,于是两边达成了“停战”协议。
我和梅子相识于游戏里的打打杀杀,也算是“不打不相似”,除了游戏之外,我们两个经常在线下聊天,日子久了就慢慢熟络了起来。
梅子高三毕业生,刚参加完高考。我和她初相识的那段时间,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她很自信地跟我聊着未来,要上什么大学,要去什么地方等等。
不过,那段时间我和她的聊天内容,还是游戏多余生活琐事。梅子经常半夜给我发信息说:
快起来,有人来偷袭你了!
快起来,有人来偷袭我了,帮我!
快起来,被我偷袭的那家伙我打不过!
快起来,我要打你!
从她发给我的信息中我可以想像出,梅子在屏幕前上窜下跳急邹邹的样子是多么可笑。她信息我从来不多回,直接派兵救她就够了。
我问她,一个姑娘家玩这么暴力的游戏真的好么?
她回我,要你管!再多说,派兵打爆你的小碉堡。
我再也没多问,因为我的小碉堡真的快被她打烂了,我们俩之间的“停战协议”只有外敌入侵的时候才生效。梅子于我来说不算外敌,是大反派。
有段时间,梅子游戏不上线,这和她五分钟不离线的作息习惯不太像。我上网打开联系人一栏,准备问她,才得知那段时间高考成绩出来了。
成绩出来后梅子考得不理想,落榜了。她游戏不上线的那段时间,刚好是她得知自己落榜的时候,可过了几天之后,梅子又继续活跃了起来,表现得丝毫不在意,游戏是照样玩,懒觉是接着睡,偶尔凌晨两三点游戏上线偷袭我一波,让我防不胜防。
从那以后,梅子和我聊天更多的是谈论她自己,这也让我对她除了游戏里的军队数以外,多了些了解。
有次,我们聊着聊着她就不回我信息了,我问她怎么了,半晌她告诉我,她哭了。
她告诉我,自己突然很想哭,虽然她对自己落榜的事情看得很淡,但是她忍受不了自己父母对她失望的眼神。他们失望后黯淡的眼神,看得她难受。
等到夜深人寂的时候,梅子白天强忍着的坚强全部被击溃,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而这些只有我知道,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在我看来,梅子在游戏里是要多霸道就多霸道,我曾一度以为她在现实生活中,一定是个强悍的女汉子。但那天之后,我才知道,梅子不过是玩游戏霸道了点,现实中她不过就是一个内心柔弱的姑娘,一个会为了父母对自己失望的眼神感到愧疚,在三更半夜偷偷流泪的普通姑娘而已。
梅子最终决定去复读,她去学校的时候,我对她说,好好学习哈,别玩游戏了。
当天夜里,梅子游戏上线,不顾我和她之间的“停战协议”向我开火。我问她,怎么还有空玩游戏?半天,她回我,刚写完作业发泄下。
于是,梅子每晚两点钟都要在游戏中打我,那时是她刚写完作业的时候,除了那段时间,梅子再也不玩游戏。
后来,因为一些缘故,我的游戏账号丢失,梅子的联系方式也被我弄丢了,就这样,我和她之间再也没有联系。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梅子,因为我看到了假装坚强的她脆弱一面。
距离高考还有五十多天,我特地在游戏里创了一个小号,找到了我的城堡,梅子的城堡在我边上,看着她的城堡,我在心底默默地说:好久不见。凌晨的时候,我看见梅子城堡里的小兵一个个昂首挺胸,抬着军旗,阔步向我走来,随后,我的城堡被攻陷,城堡上方燃起火焰,梅子的小兵也在这时昂首阔步地返回……
3
上面两个故事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其中的主人公和许多人一样,拥有着青春时期特有的烦恼。
你是否曾为梦想的破碎,痛哭流涕到不能自已?
你是否曾在人前假装坚强,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却独自一人默默流泪?
你是否曾在漫漫长夜中,渴望一场昏天黑地的宿醉?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有着青春时期一样的迷茫和惆怅,面对现实的无奈和感伤。
生命中可以遇见那么多的人,能够遇见一个对你袒露心声的人真的不多。如果你有幸遇见,一定要好好珍惜,做个忠实的听众。
因为,我们都一样,年轻又彷徨。小小的肩膀上背负着沉重的梦想,大大的海洋,却不允许你随意改变航向。纵然有再多泪水,也只能在人前隐藏,在人后流淌。
所以,请给那些迷茫的人一个倾述的地方。所以,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孤单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总有人和你一样,去向未来的途中一路坎坷、跌跌撞撞。
那么,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和他们一样,勇敢地面对未来,用微笑迎接明天?哪怕未来的日子总悲风苦雨,你也要继续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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