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的蟹味散文

时间:2021-10-04 10:24:33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营口的蟹味散文

  无论在中国人的餐桌上还是食谱里,螃蟹都毫不客气地站在了“美味佳肴”的行列里。金秋十月,持蟹斗酒,对月赏菊,一直都是国人百姓所向往的富足与惬意。

营口的蟹味散文

  在南中国的城市乡村,那些充满诗情画意的烟雨中,螃蟹这长相丑陋而又行为古怪的小生灵更是被刻画得细腻而精致。每到秋风吹香了桂子,人们便像用襁褓裹住婴儿一样用草绳将这些不听招呼的小家伙们捆绑得方方正正地,再整整齐齐地码在蒸锅里,一通灶火下来,那些吐着泡泡嘶嘶直叫的小家伙们便被蒸红了身子,再被些许精巧的手指掰开盖子,折了腿脚,还要饱饱地蘸上些精心调制的作料,才被溢了好久口水的唇齿咂来吮去地入了肚去。一顿饭下来,那些鲜嫩的肉丝倒是没吃到多少,只是咂了一肚子的作料味道。这种吃法只经过一次,便不敢再做尝试了,非是因为不好这口美味,而是让我这样一个急性子的东北人坐在那里,着实耗不起这厢品咂的心思,虽说是美味佳肴、酒意人情地有那多说法,却仍是觉着吃得有些压抑。

  定居营口之后才发现,在这里吃蟹子那才叫个豪爽过瘾。

  每到十月,大大小小饱满油亮的稻田蟹摆满了路边,大盆里盛的,网袋里装的,公的威武,母的肥硕,个个晃着大螯四散爬窜,挠得大盆哗哗哗地响,偶有几个勇猛的伙计,刚刚爬到盆沿上准备突围,就被卖蟹人的大手轻轻一扫,又叽哩骨碌地滚回盆里,重新掉到汹涌攒动的蟹爪的汪洋里。

  此时的营口,大街小巷,不管是星级酒店还是路边小摊,不管是衣装华贵的高管还是趿拉着拖鞋的三轮车夫,哪家不是拎上几斤上好的蟹子,享受下丰收的味道。

  营口的蟹子远比南国的同类们自在多了,哪怕是被放进沸腾的水锅里,或是撂在蒸锅上的时候,也极少见有被五花大绑的。也许是因为这份自在吧,营口的蟹子长得也粗野壮实,不光是黄肥盖大,腿脚也健壮,蒸出锅来,虽说红了身子动弹不得,却依然张牙舞爪,狂乱不羁。而那些吃蟹品鲜的人,更是比这蟹子还要粗野,大手一伸,用力一掰,抠了废料便直接往嘴里送去,接下来便是一阵嘎吧嘎吧的大嚼声,听得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爽朗与痛快。

  这或许还不足以让人感受营口的蟹味。当年来营口,正是稻花飘香的时候,农场的沟渠里随处可见成熟了的稻田蟹。单位领导特意为我们设宴接风,刚一落座,便端上来一大盘黑色的蟹子。还没等领导说话,几位陪宴的兄弟便伸出大手抓起来吃。领导关切地给我挑了一只又黑又亮的,亲自揭了蟹盖,露出满满的一腔桔红色的蟹黄,递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接过来,一股咸腥味便冲鼻而来,那股味道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清凉凉地腥、清凉凉地咸、还有一点清凉凉地鲜、清凉凉的臭……真有一点难以接受。然而,领导的盛情怎好推却,硬着头皮接过来,用筷头挑了一点粘乎乎的蟹黄送到嘴里——咦!这是什么味道?!又咸又臭,我硬是忍着没有吐出来,压在舌头底下,做出品咂的模样来,惊奇地看着身边的几位兄弟一口接一口地嚼着。

  当我终于咽下那口蟹黄,又被领导盛情地要求着扯下一根蟹腿放在嘴里吮咂的时候,仍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味道,这味道瞬间征服了我——怎么会这样鲜美呢!?——细腻爽滑的蟹肉被吮进口腔,刚刚尝到的咸臭味过后,竟然是一股浓郁的蒜香与花椒香,并带着蟹肉之鲜的.味道,那味道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味,在嘴里洋溢开来,有一点清凉凉地咸,清凉凉地鲜,清凉凉的香……难怪这些兄弟们连礼让都忘记了。领导终究是领导,美味面前仍然想到下属。自此,我便也随着兄弟们一起,频频把手伸向那盘腌螃蟹,并且在领导的指导下,一点一点地学会了怎样“多快好省”地享受美味。

  “原来螃蟹还可以这样腌着吃啊!”像是疑问,实际上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我向领导献媚似地讨教。

  “生吃螃蟹活吃虾,这是有讲究的。螃蟹就得这么生腌着吃,煮熟了那鲜味就没了,等你在营口呆久了,叫你吃熟蟹你都不带吃的,还得这么腌着吃好吃。”

  领导不愧是领导,嘴巴都像开了光一样,果真不到半年,几顿“盛宴”过后,我便再也不要熟蟹了,而且营口的饭馆哪家生蟹子腌得好,哪家腌得不好也有了准确的评价。后来,便偷偷到菜市场的生食摊去买老太太的腌河蟹,虽说价格不菲,但总是比饭馆里的要便宜好多!

  命里或许是和这蟹子结了缘了,那一年的八月十五,是我第一次到妻子家吃饭的日子。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我怀着忐忑的心,斯斯文文地吃到一半的时候,准丈母娘却站起身来:“哎呀,忘了还有这个呢!”她转身打开冰箱门,捞出一盘子腌螃蟹,放到餐桌上:“来,尝尝这个,看看能不能吃得惯?”

  又是那股熟悉而诱人的清凉凉的咸,清凉凉的鲜、清凉凉的蒜香、花椒香还有清凉凉的的螃蟹香……

  “吃得惯,吃得惯……”话还没落,我手里便已捏了一个湿漉漉地大螃蟹……

  宴后第二天,准丈母娘对媳妇说:“这小子挺实在的,靠谱!”

  此后,吃腌蟹便再不用自己花钱去市场买了,准丈母娘会定期准备出一大盆来,咸螃蟹就米饭,嘎嘣嘎嘣嚼,越嚼越香,“一盘蟹,顶桌菜”,再无他求了。

  妻子开始和她妈妈学习怎么腌螃蟹。她一次次地腌,我一次次地品,直到品得挑不出毛病来了,我那准丈母娘便转正退休了。

  转眼在营口呆了十几年了,每每有朋友从外地来,都会提前到市场上抓几斤螃蟹,让妻子腌了。眼着着妻子熟练地把生姜、大蒜、花椒、葱段、辣椒等作料放进浓盐水里搅好,再捏着活蹦乱跳的螃蟹,一只一只地扔进盆里,而且为了防止螃蟹爬窜出来,扔一只就用盆盖盖住,再扔一只,再盖一下,那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动作,让我感动。然后就是听着盆盖下面那些小生灵们唏唏簌簌地挣扎声,憧憬着即将来到的美味享受。耳听着那簌簌的挣扎声渐来渐少,渐来渐弱,一夜过后,那些挣扎的小家伙们,便成为我餐桌上的一道佳肴,成为我向远方朋友展示和炫耀的一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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