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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间,岁月已留痕散文
岁月带给一个人的痕迹往往是在不经意间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的时候,总是觉得过的是特别的慢,尤其是心情不爽生活过得不如意之时,恨不得让这段时光一晃而过,可偏偏那种日子却愈发地令人难熬。直到历尽艰辛走过去了,感觉上就像是一眨眼,悄悄静静地已然都是儿女绕膝了。
就算内心里不会去承认自己日渐增长的年龄,却也无奈何。小时候,总觉得三、四十岁的年纪就是大人了,而临到自己步入这个年龄时,情愿不情愿间却依然察觉不到年华的日渐老去,心里仿佛自己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出门在外十多年了,也有了自己的四口之家。年迈的父母还是住在老家,让他们一起过来住,总是不同意。说身体还能做动活,住在一起不习惯,就在老家侍弄着几分地。再说了,实在是割舍不下,不愿意离开一辈又一辈乡亲父老耕耘过的土地。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看看,就像漂泊在外的游子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虽然在外面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却总是感觉到老家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每一次回去的那一份心动的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在我眼里,家中的一切依旧是显得那么的亲切,一草一木一言一语都会让自己陷入那暖暖的记忆里,然后被暖暖的亲情呵护着,不知不觉间就融化在了其中。
在家里,同父母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只有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自己仿佛才会真正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嘴里喊着爹叫着娘,让人生旅途带给自己的朴朴风尘可劲地向外释放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唠着家长里短享受一份子女绕膝融融洽洽的亲情,就这样沉浸沉醉于这简简单单的家庭生活里。
父亲现在年纪大了,脾气却有些见长,与以前的老实木讷绝然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说话也幽默风趣了。有时候就像是个不懂事不听话的孩子,得让人哄着才行。母亲和他一起上地,都是得捎着点水果、糕点什么的,要不然干上一会儿活父亲就会饿了,要是没有吃的,把母亲撇下一个人就回家了。嘴里还念叨着,“该干活时就正儿八经地干,该歇时就要歇着。”有时候也觉得,岁月的神工可以使一个人的身体老去,可一个人的性格秉性却是能一直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麦子黄了,我回家和父母亲一起去地里收割。农活虽然是一直没撂下,但终归是干得少了,才割了几垅身体就吃不消了,腰也酸了背也疼了。父亲就笑话我,说我连他也比不上,还一人三垅的分了出来,要和我比比看谁先割到地头。其实我是知道的,父亲干了一辈子的重活沉活,哪有一天的消停清闲日子?寒来暑往里,凭着岁月压不跨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把我们兄妹拉扯大,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这份艰辛,也许他自己会不在乎,以为这是应该做的,可做儿女的我们又怎么能忘记?
也许就在不知不觉间,岁月老人就把我们这些昔日的孩童刻上了无形的印痕,然后赋予了围绕生活而努力付出继尔延伸出的生生不息。
有的时候也是在想,人来到这个世上,无论贫穷与富有,都只有短短的这么几十年好过,轻轻一弹指间,一切都会如过眼云烟,而只有现在,只有现在才是我们能面对的能抓住的。
去年刚入秋的时候,同朋友一起去了他的老家办点事。许久没有去过了。记得最后一次去还是我们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去时还是几十里的土路,坑坑洼洼地,披着一身的尘土骑着自行车愣是走了四个多小时。路两边都是些庄稼果园,等到了家时每个人都一身泥土一身汗的,所以记忆是特别的深刻。
现在不同了,那天傍晚,朋友开着车,沿着宽阔的修饰一新的公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那也是幸亏是和朋友一起过来,要是让我自己来,光是找村子找家门就得费不少事。乡村这些年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昔日的小山村,昔日的泥泞山路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得不让人感慨万千,这才几年的光景啊。
到达村子里,已经是灯火阑珊。
晚饭时,约了几个儿时的玩伴聚到了一起,初时有点陌生淡场。是啊,长大了就不会在一起了,每个人都是在忙啊忙的,忙生计忙前途忙这忙那的,聚在一起见个面可是难得,平日里都是手机电话联络,及至见面了,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相视一笑。记得一首歌里有这样一句歌词:“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说的是一点儿也不错,依稀熟稔的面容,仿佛熟悉的语声,都在岁月的潮汐里一点一点地改变了,此时此刻早已不同于旧日模样。
酒过三巡,言谈笑语间,儿时的那份情感就弥漫开来,聊起了别后自己生活里有些相似但不尽相同的经历,有痛苦有快乐有泪水有喜悦,不禁唏嘘不已。大家在慨叹时光稍纵即逝的同时,也默认着随着年轮一年年的增长,我们都已不再年轻这个无法改变了的事实。
在一天一天的生活中,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会体会出一些不一样的感触。岁月留给每个人的都是同样一段多姿多彩的旅程,只不过需要你自己努力地用心来把这空白的一页渲染成一幅美妙的人生画卷。
莳花易谢,光阴难留。我想,那年少时候雄心壮志地想去寻求的自己的崇高理想,是不是现在应该用实际行动去实践了;那学有所成期待回报国家回报社会的豪语誓言是不是到了应该赋予它鲜活的内容的时候了。
稍纵即逝的时光会使你明白,一不留神间,今天很快就会成为昨天,即使你这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但它也依然会悄然而去。其实谁都不愿发生这样一个事实:就是直到你白发如霜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你我存在于这个世间真正的意义就在这一点一滴平淡平凡的日常生活里,而自己却没有用心地去感悟体味,轻易地就让它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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