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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印记散文
喜欢达利的油画,梦幻般的海。海上的天空,云是淡淡的浅红,浅藕荷色。那云是相爱的人深情凝望。爱了他的画,更爱了他画笔下的爱情。云的爱情。爱着爱情,的确是很浪漫的事情。
很多次,我梦见他开车带着我看海。我穿着他一件肥肥大大的白色衬衫,在海边看海。海湛蓝一片,浩瀚无边。我享受海的宁静。海风吹起我飘逸的长发,洁白的衫子。我像一只在岸边等待飞翔的白鸽。想念着那个美丽的梦。我时常讲给他听。他只是笑。那笑里,藏着我的梦。我猜想,一定是甜蜜的,幸福的。我们两个人,看海。这份浪漫,出现在梦里,留在我生命的记忆里。
第一次看海,我16岁。在北戴河。他也去了。我的师长。傍晚,夕阳正在缓缓西下。我循着沉沉的天而去,循着海咸咸的味道而去。海,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站在海边很久,宛如一个久别的,从未见过面的情人。我看到他从海中向岸上游,健美的肌肤,裸露在夕阳下。只是一眼,我记住了他。特别是线条分明的脸的轮廓。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告诉过他,我少女的情怀里,有一抹他的记忆。
去798看画。在一间不大的画室,我见到了一幅油画,悬挂在墙上。画幅不大,窄,长。这样的纸张设计,一定有画家巧妙的构思在里面。海,蓝色的海,日光下,一浪高过一浪。画里是海,画外还是海。站在画前,我听到了海的波涛声,闻到了海的气息。我与海的约会,在一间普普通通的画室里。至今想起,仿佛昨天。
和他看海,是在落英缤纷的秋天。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秦皇岛。我们住在一个小木屋里。许是秋天,别墅区的人并不多。我看见一对情侣带着一条狗,在海边训狗。我爱极了木屋的玲珑精致。木屋里是白色的窗纱。打开窗户,就能够看见大海。喜欢临海的木屋。我在画作中遇见的景致,活生生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拉着手在海边散步,从西一直走到东。海边的人寥寥无几。偶尔见到皮肤黧黑的渔民修理船只,渔家的孩童在沙滩拿着海草追逐嬉戏。喜欢海的静,真的,只有在静谧里,我才能够走进海的灵魂。遇见真实的自己。
第一次,我睡在海的身边,我与海离得如此之近。那一夜,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海的涛声很有节奏地奏响。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在海边睡得如此安详。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海风吹着窗纱,摇曳。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倾洒在小木屋里。好美的夜。我想起了了贝多芬的《月光曲》,我的耳边正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拍击海岸的哗哗声响。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听着此起彼伏的海涛声。我望着身边的他,他脸上的轮廓,在月光下逐渐清晰起来。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我想对他说,你,曾经,在我十六岁花季里来过。在他的臂弯里,我安静地睡着了。我睡在海里。枕着浪涛,听着海一波又一波的低吟……
家附近,有一家画廊。我时常去画廊看画。画家毕业于中央美院。很儒雅的一个画者。遇见一幅画,一片深蓝色的海,海上高悬一轮明月。厚重的用料,浪花翘起,像小半圆的叶片。独特的画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画者站在我的身边轻语,在灯光下看,效果会更好。我点了点头说,是,我能想象得出来。我想到了那个秋夜,我和他在海边看海。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海。也是明月,也是深蓝色的海。和画中如出一辙。我讲给他我在画廊看到的海。他拉了我去。驻足在画前,他握紧了我的手,生疼,爱的疼,幸福的痛。我知道,他一定想起了那个秋天,秋夜;我们,两个人,看海。
远离了大海,在画廊,我们又看见曾经的海,曾经的我们,那段与海的故事。故事里,承载着我们花季里的相遇,青春里的爱情。爱情里是我们张扬着的青春,纯美的爱情。爱情可以有许多次,可是青春不能,青春只有一次,失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即使回来,也是回忆,梦一场。达利一定是恋海的,一定爱着爱情。否则,为什么梦幻般的海里,是相爱的男女幻影。我时常陶醉,感动在他的画作前,想象他画笔下那两张深情的面孔。两个人,一个是爱,一个是情,合起来是爱情。唯美的,浪漫的,温馨的。
珍藏着一张我与他海边的照片。站在海边的沙滩上,他搂着我的肩膀,我微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海风吹起我的长发,我们幸福地笑着。海,沙滩,明月。那是我们爱情的元素。每一年,我们都要看海,不为度假,只为追忆逝去的青春,温暖一次爱情;只为放逐烦躁不安的心灵,找寻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记忆。
我们看海,我们寻觅,我们沉淀生活。我们珍藏生命里最美好的情感。我拍下他送给我所有的小物件,云南的玛瑙手镯,夹袄,民族味道浓郁的钱夹;新疆的唐包玉,羊脂玉;西藏的绿松石手链,项链;敦煌、孔子庙的书签……我把照片制作成幻灯片,在照片上,配上自己看到小礼物的心情,幻灯片的结尾,我敲下如下的文字:他,一路行走,一路在我的生命里种下小欢喜,这欢喜,行走在我的记忆力,温暖自己。
爱情的路,风袭,雨滴。我们暂时放下一切,驱车到很远的地方看海。在海的面前,我们学会理解、宽容、博爱。心静了,心轻了,我们又开始微笑向暖。正如诗人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爱着蔚蓝色的海。夜深人静,时常拾起海的记忆装点忙碌平淡的生活。爱情,人生命中浪漫的情愫,点点滴滴,是每一个寂静之夜,开在我生命中的花朵。我,爱着大海,爱着爱情,爱着我生命里最珍贵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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