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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散记的散文
三年前的年初,朋友送我两株牡丹,我如获至宝,兴奋不已。细细端详,两株牡丹的顶端业已吐露新芽,如同衔含着几颗晶润绯红的宝石。
我喜欢花儿,四季之中皆有所好。如霞似火的杜鹃,亭亭玉立的荷花,芳香四溢的桂花,香飘四野的梅花,全在我的喜爱之列,当然,也包括牡丹。但是喜欢总是归于喜欢,此前,我却未曾养过花。
过了两天,我漂向工作地点,一座南方小城。伴随我的,还有那两株原本生于北方的产物。我将两株牡丹悉心栽植于两个花盆中,一盆置于室内,一盆放在室外的阳台。我开始认真地浇水、施肥,期待着春暖花开,期待着一份惊喜。
其实,我对牡丹的了解,多半是从古诗中而来。唐代诗人刘禹锡深爱牡丹,他在《赏牡丹》中写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写了花开之美,唐朝时,从王室到寻常百姓,大多深爱此花,因为她象征着富贵与荣耀。诗人邵雍喜爱牡丹,称赞其“牡丹花品冠群芳”,唐文宗时中书舍人李正封一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写出了牡丹的韵味与品味。诗人白居易爱花养花,是牡丹的超级粉丝,他的诗“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更是把牡丹写到极致。
过了几日,牡丹的芽苞相继打开,簇拥着几团新绿,我兴高采烈,望着一团团新绿,那是希望在萌芽。日子一天天如行云流水般逝去,牡丹的枝叶开始舒展,长势喜人。甚至,我动情地用相机为她定格每段时间的长势和情形,过了一段时间,每棵枝桠的的顶端都点缀着一颗玛瑙碧玉般的花蕾。
一般地,牡丹花的自然开放时间在暮春,晚唐诗人皮日休有诗“残红落尽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芳菲落尽,牡丹始开,在诗中,不仅写出了牡丹花开的时令,而且肯定了牡丹在百花之中的地位。
从视听媒体中常常听到蒋大为老师的那首《牡丹之歌》,“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啊,牡丹,众香国里壮观,……”,歌声优美,余音绕梁,成为一代经典为人们争相传唱。
就这样,我对牡丹的意象和热爱,从文字和歌曲中拼接入怀,渐渐形成一个完美的片段。后来,我去过牡丹种植园,身临其境,深感自然的美好与壮观。“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姿百态破朝霞”,置身其中,宛如在欣赏一幅美化美奂的绝美画卷。
我贴心地呵护着两棵牡丹,深爱并钟情于她们,朝朝夕夕,甚至搬动时都都小心翼翼。“烂漫欣看谷雨辰”,于是,我盼望着二十四节气之一——谷雨的到来,谷雨到,我期待已久的牡丹就会迎来花开。
时令刚到清明之际,沐浴着三春烟雨,我一如往常去观赏牡丹的长势,隐约感觉的长势似不如前,细细观察,室内窗边的牡丹花蕾的花托边居然出现一些黑色的斑点,阳台的那棵虽未发现,但也不是以前的那种茁壮墨绿,于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居然,牡丹的植株一天天变得凄然黯淡,我心急如焚,着实生怜,面对现实,眼睁睁地看着斑点向外扩展,却无能为力,一种剜心般的疼痛与怜惜。不远处,杜鹃花开满山,血一般红艳。
谷雨到了,我期待已久的牡丹终究没能开出梦寐以求的娇美,反而,花蕾相继凋落了。那滋味,绝不亚于一段折戟沉沙凄美的初恋,我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一位爱好养花的行家里手告诉我,牡丹之所以不开花,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结果,我竭力捞拾着岁月记忆的残片,印象中不知在哪本书中读过“种植牡丹,取洛阳土”之类的字句。
爱花却不解花性,我所取之土为南方胶粘性泥土,而牡丹却喜好碱性沙质土壤,大相径庭,完全与其生长规律背道而驰,有心栽花花未发,一腔热情反倒桎梏了她的生命与性情,终成遗憾之事。
朋友从千里之外的老家打来电话,说家乡的牡丹开得好美啊,千姿百态,争奇斗妍,参观者熙熙攘攘,趋之若鹜。我自惭形秽,心中如被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另一方面,我惊奇于家乡的黄土地,竟能孕育出如此瑰丽的绝世之花。
夜入梦来,梦到翌年之春,我又重新从家中移栽了两棵牡丹,还特意取了两盆家乡土,满怀一腔虔诚之心,经过我精心的呵护与关怀,在异乡异地,终于开放出一丛娇艳瑰丽的富贵之花。
我喜爱牡丹,恋的是一种乡情,爱的是一种文化。在似水流年的清浅时光里,这段养花的短暂经历成为一种不敢轻易触碰的痛。自那之后,我再没养过花,喜欢,却不敢再轻易把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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