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长的梦散文
“真想突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三年级的课堂上,对同桌说‘刚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十分认同这种感觉的。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快到你来不及反应,更不可能伸手去抓住它。正是这种飞快逝去与一去不复返造就了我们人生的这般如梦的感觉。
那天晚饭后出去散步,见河边有人夜钓便和母亲聊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后塘钓龙虾的事。正回想着,突然妈妈问了一句:“还有一次下河抓鱼你还记得吗?”
我的记忆立刻被点燃,随口答道:“怎么记不得,这不就是前两年的事吗?”
“不只两年了,那个时候你才上初中,是初二还是……”
在突然而短暂的震惊过后,脑海中快速的搜索告诉我真的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在这期间我结束了初中学业,过完了高中三年,如今大学的生活也走过了四分之一。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好像才刚刚发生,让人觉不出生活中的变化呢?
好像前不久我们还是什么事都要听从父母安排的小孩,突然间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们你已经长大了;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还会穿着拖鞋和睡衣在外奔跑玩耍,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再好意思接受这一行为。在潜意识里我们好像并没有与过去一刀两断的概念,总觉得某个行为某件事就是刚刚发生过的,自己对它是再熟悉不过了,可只要轻轻地拨动一下潜意识的思绪,冷静下来就会发觉自己以为熟知的那一切早就走远了,再也不可能经历了。生活就是这么神奇,这样的境况也的确只有在梦中才能再次遇到,我们不禁要问,梦境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究竟谁梦见了谁?难怪人们会说人生如梦了。
转念一想,中学的几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规律地过着几乎是复制出来的生活,到了大学虽然换了环境但在生活上也不改平淡无奇的本质。这几年都是在重复中平平淡淡度过的,不去深思就难以发觉其中的变化。生活就是这样以一种“渐”的方式将我们的时光一点一点偷走,让人麻木地接受着这一切。我们并不是不知道生命中存在变迁,只是没有意识去回想与深究。这样一想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可为什么人们都希望已经经历过的人生都是一场会醒的梦呢?表面看这只是一种贪念罢了,是对拥有光阴与生命的无休止的渴望。可是这贪念的背后却是对生命渐行渐少的不舍与畏惧。或者说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的时候,时间就已匆匆滑走,我们当然想要从梦中醒来重过那些不明不白的生活。这就好像有人周末两天不好好休息而是通宵肆意玩耍,在星期一清晨被闹钟叫醒,极不情愿地起床洗漱,无精打采地换好衣服,就在准备出门工作的前一刻突然接到通知说由于单位设备故障今天临时放假。这个时候整个人一定会是激动万分的——白捡了一天假期可以好好休息调整了。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接到放假通知是每个人都期盼的吧,这和期盼已经度过的时光是一场虚假的`梦,终会在某一时刻醒来回到某个起点是同一个道理。
然而世上并不存在后悔药和时光机,人生经历过的日子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梦”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并且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满足,二十岁时觉得如果可以回到十岁的童年再过一遍就好了;四十随时便会觉得若我刚刚年满二十该多好。大胆设想一下,倘若我们真的在某个时刻“醒”了过来发现这多年来的经历真的就是一场梦,又有谁能保证在此之后不会再次出现对“人生是梦”的期盼呢!即便在星期一多获得一天的假期,往往大多数人还是会忘记前两天的教训继续肆意。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如果觉得自己之前过得太过浑浑噩噩,光是后悔与想要再来一遍能有什么用呢?不妨就将产生这种反省的时刻当做梦醒的时刻,在这之后努力弥补此前的遗憾吧!这是我们面对生命沙漏最好的态度。
刚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我依旧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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