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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是一生散文
窗外,是绵绵的细雨,在这样一个潮湿的天气里,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缠绵而忧伤的音乐,伴着雨滴打在杂物上的声音,让人没由来地感到是那么地倦怠,那么地不知所措。
我却在音乐中想起了一个人,那一个纠缠了我一生,改变了我一生的人,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滑下。为什么还如此清晰地记起那个人?我以为我已经把他忘记,亦或是把他搁浅在某个角落,而不再开启。可是,我还是能轻易地想起,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日子,宛如想起昨天。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去忘记,忘记那些事,忘记那个人。原来,我还是······
“子涵,走的时候从我那走吧!我去送你!”严诺热切地问我。
“为什么要从你那走?又不是始发车,如果没有座,十七个小时你想把我累死啊?”我故意掩饰内心的喜悦,装作生气的样子。
严诺用手挠了挠头,没有吱唔什么。看着他无奈而又失望的窘样,我的心像鲜花一样怒放。
当火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经过严诺服兵役的那个古老的城市时,我不由地向站台上看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那个影子。我知道他不会来。但我已习惯在火车经过他的城市时去努力地寻找,随之而来的不是心花的怒放而是莫名其妙的失落。这难道就是我要的吗?
我和严诺青梅竹马,在很早的时候我便喜欢上了他。记不清多长时间了,他告诉我他喜欢我。内心高兴的我却开始了捉弄他,并且一次次地暗示他我并不喜欢他。我喜欢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生嬉戏,并说一些暧昧的话。我喜欢看当时严诺的样子,看到他有些生气,无奈又有些醋意的样子,我便万分开心。这成了我的一大喜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高中毕业严诺参了军,我则到一个大城市去读大学。他临行的前一个晚上,我正经地送他一本大相册,并写下了“goodlucktoyou!”,这一次我是真心的,我只是不想让他忘掉我。
到了军营,刚开始集训时,他给我写过许多信,且封封露出他的孤寂,而我却又作恶地不给他回信。只是,只是每天抱着他寄来的照片发呆,仿佛让他喜欢我的心受到无尽的煎熬才是我要的。但真的是这样吗?自己当时真的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如此地顽固。
后来,我给他说我交男朋友了,并且很夸张地渲染那个男生有多棒,我和严诺却开始了正式的书信往来,而在给他的信中描写另一个男生又成了我的新的爱好。我便又在千里之外一次次地幻想严诺读我信的情景,不时我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声莫名的窃笑。
我真的和一个男生开始交往,并且还发展的不错。但我却没有投入多少感情,仿佛发生那一切我都是为了给严诺看。
今天想来,当时我真是太傻了,为什么会自以为聪明的那样呢?我明明是爱严诺的。我只是恨他爱我为什么不热烈地追求我,他只是不温不火。其实,我的一场场闹剧无非是想激起他的一些勇气与热情来。可是,结果呢?
我看严诺还是那样,在最后一个假期里,竟然和另一个他宣布订婚。严诺在信里告诉我:“我听说你订婚了,我很痛苦。我爱你,只是在这一生中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女子------”我恨死了严诺,我是多么的希望他这时候站出来,拉着我的手霸道地说:“我不许你和别人订婚,你是我的!”那样我可以义无反顾地与他天涯海角,可是,他没有。
也许严诺不爱我吧?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痛楚,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也许是我平时的演技太高,他真的以为我找到了好的归宿,而不愿破坏我?我变整日整日陷在了苦苦地挣扎中。可是,固执的我却还是不肯告诉严诺真相,我仿佛还在等待什么。
另外那个男人对我很好,千般呵护,万般宠爱。我想,也许这真的是我最好的归宿。他说:“我们结婚吧!”我想,这也许是我摆脱困境,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竟然答应了。
严诺来信说他要报考军校,可是没有信心,有诸多不如意,很是颓废。
我从来没有那般认真而又袒露地给他写过信,我告诉他让他一定振作,一定要考上军校,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信的末了我说:“你一定要努力,哪怕是为了我!”我不知严诺看到这封信时是否又过片刻的振奋与欢愉。我想,他该明白我。
之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原因是我毕业了,工作不稳定。从别人处辗转听到严诺考上了军校,我心里很是欣慰。
我和那个人结婚了。当我领到结婚证书时,我才知道,我的玩笑开大了。原来的一次次闹剧我都认为还有回头路,一切都还可以挽回。然而,当我看到那个证书上红红的大戳,我知道,我把路走绝了,我没有了回头路,我成了别人的法定妻子。突然,我想到了【心雨】那首歌。
婚后,我们如太多的平民百姓一样,过着鸡肋般的日子。只是,我不想做背叛婚姻的人,我想把严诺忘了吧!我想好好地过日子,哪怕鸡肋般。我害怕被严诺知道我婚姻的不如意,我还拍他嘲笑我当时的一幕幕。
可是,总会在某些时候,不经意的就会想起严诺,心如针扎一样的疼痛。我不知道他生活得怎样,我不知年轻时我的固执是否伤害了他的自信。我时常恨自己过火的玩,我时常恨自己莫名的虚荣而不肯向严诺坦露心迹。我更恨严诺多年来的隐忍,爱我,为什么不······
如果那个午后我不固执,如果我从严诺的那个城市出发去上学,一切都是否会改变呢?如果我不一次次地用别的男生去刺激严诺,我们是否就不会纷飞天涯了?可是,生活中已没有了如果。昨日种下什么样的因,今日就会收获怎样的果。
有句话说:原是上天给你的机会,份就是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我和严诺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我的心又一次地绞痛,我又一次地痛哭失声。我不知这一切要与我纠缠多久,我等待,我承受······
真的,有时一转身,还真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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