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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品散文
冲好一杯咖啡,试了试,太烫了。我无奈地放下了杯子。
CD里正播放着一首《白狐》,听着这首哀伤的歌,心也仿佛随着它忧伤的音调开始慢慢下沉。夜,它拨动着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弦,让我不由自地又伤感了起来。这宁静寂寞的夜,使我的心又凭添上了一缕缕的寒意。
立冬的夜,有一丝丝的冷,我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毛毯,还是无法抵挡寒气一阵阵地侵袭。我起身,关上开着的半边窗户。窗外的天,不是很黑,院子的喷水池里,清晰地折射着月牙儿清瘦的半边身影。薄薄的月光下,花坛里的那几株木槿花稀疏疏的叶子,像悲伤的哀悼者在苍白的孤苦中挥动着吊丧的挽联——悲悲切切地凄楚着,痛苦着,哀嚎着。这些木槿树,早几个月前还是清翠碧绿,鲜花满树的,一转眼,竟如此的光秃秃了。这些花和叶,本好好地生于树上,沐在阳光和雨露中,而今却凄落于地上。看那满地的枯叶和落花,无人惋惜无人顾念正如无人同我体味这寂寞的夜。
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动门上的风铃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却非常显耳。心头一热,我欣喜地以为是谁进来了,然而除了那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寒风,没有人来光顾我一眼。收回视线,望着四壁,漠然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可怜。我是个孤独可怜的人?我问自己。也许没有人会这样想我。在别人的眼里,我应该是个幸福快乐的女人。
窗外的风,好像猛了些,把半轮月亮也给吹散了。黑黪黪的夜,突然像个妖怪扮着鬼脸向我扑来,我捂着脸不敢面视它。其实,我不是个畏惧黑夜的人,不担心半夜有鬼敲我的门,但我是个敏感、脆弱、要求完美的人;我容不得我的生活、工作、爱情、婚姻有半点的瑕疵。我不能原谅别人对我犯下的过错。我一再强迫自己不要相信伤我最深的人,竟然是我一直关心着爱护着的员工Mass周。我极力想要自己忘记一切,好好地,安安静静地、舒舒坦坦地睡上一觉。然而,每次闭上眼,总看见一张龌龊的脸沉甸甸从高空向我的心胸压来,避之不及,总在哭喊中把自己逼到痛苦的风口浪尖上。我捧着一颗四周开裂的心,嗅觉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小姐妹得知后,在电话那头轻叹一声,安慰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愤怒地责备她:站着说话不腰痛,搁你身上试试,看你是否能放得下?想要我原谅,哼!下辈子!
看来,我是无药可救了,这个难以抗拒的仇恨不知要持续多久?终于,在夜不寐,食无味的百般摧残下,我头重脚轻,松软乏力,身心憔悴,五官好像被枷锁死死的锁着一样,没有了朝气。我不想死,我不要拿别人的错误囚禁自己的快乐。于是,私下里我偷偷的去看心理医生。对着医生,我哭诉着自己的无奈,诉说自己可悲、可叹、可气又可恨的悲剧人生。心理医生听了,淡淡一笑说:我以为多大的事呢!你要把如此简单的一件事看得如此复杂、严肃和认真,过于执着地去钻牛角尖,真诚不懈地恪守着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角色,那才叫可悲可叹呢。说完,她从背后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咖啡,问我:喝不喝咖啡。我说不喜欢咖啡苦苦的味,所以不喝。她没再说别的,叫我喝完这盒咖啡再去找她。
咖啡凉了,我尝了口,苦苦的。我放下一块冰糖,慢慢搅拌,再喝一口,甜丝丝的好顺口。哦!咖啡苦了可以再加糖。试着打开纠结的心门,加了一勺宽容、添了一寸大度,细细斟酌,终于品出——从这个心门出来,朝着另一个心门走去,这个过程需要多些平和、谈定、乐观、理解和包容。
夜,不早了,我落进枕头,阅读着天地的宽阔,感受着月夜的平静,触摸着纯净呼吸的起落,我想;熟睡是生命的至乐。一觉起来,明天我会是一个幸福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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