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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寓山行记优美散文
初冬的早晨,寒气凛冽,侵人肌骨,我们几位驱车前行。村庄和大地都还在沉睡,白霜薄薄地铺撒在地下,昔日的喧嚣成为今日的宁静,农民没来得及收回的稻草在寒气中哆嗦。热闹和喜气的是公路两旁的枫叶,“一树凌霜叶,好似醉里红”。一簇簇火把似的红和满地的霜相互映衬。我们此行的方向是位于祁门和石台交界的仙寓山。
车行闪里、文堂,过箬坑、红旗,一晃而过,我没有停下,这些有我太熟悉的人和物。但是,当车停在里中村,我们步行上岗,朝阳初升,我陡然回首,阳光越过高高的山岭,星星点点地洒在山坡下几处人家,溪水从岭上逶迤而下,蜿蜒绕过村庄,淙淙前行。这时候,一种温柔的悸动在心底涌起。因为这条山溪流过的地方,是我世世代代的家园。红旗村是母亲的出生地,母亲二十多年的光阴洒在这里。四十年前,因为家庭成分而失去大学资格的父亲从祖居的文堂村,沿文闪河而上,来到这里,将母亲娶回了家,于是才有了我的家。今天山还是那山,河还是那河,但当年的父亲、母亲已垂垂老矣。
但今天的我还是悠闲和潇洒的,三五知己,相约而行,任何地方都是风景,何况眼前的七彩玉谷是如此深幽多姿呢?这是从里中村沿仙寓山往上的一个深谷,我们缘溪而行,深秋的山林,红黄橙紫,消散了夏日的葱绿和茂盛,少了旺盛的生命气息,而呈现出一种成熟的丰富和萧疏,正好切合我们的心境。近十里的道路几近无人,我们一行八人三五成群,前前后后地走着。此地所以被称七彩玉谷,是因为这山谷中奇石嶙峋,并且都有斑斓的颜色。溪水过处,水波粼粼,阳光照射之下,有宝石般奇幻的色泽。我们或迷恋山石的灿烂,或耽误于溪水的澄碧,一路说说笑笑,也不觉得累,在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石台。我们乘仙寓山林场开辟的油路下行,在仙寓岭头上,我们下车驻足四望,这里岗岭四合,隐约显现。正值日中,深秋的阳光为茫茫群山镀上一层金色,看得人胸胆开张,心旷神怡。极目之处隐隐有几处村庄,在这万山丛中,显得那么肃穆和静谧,那是几千年都不变的中国农家,当今山外世界人们熙来攘往,似乎停不下奔忙的脚步,而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的内心是不是也是那么稳定而知足呢?我不得而知。
下午一点半,我们从徽池古道返回。踏上古道,一时间,仿佛回到无有车马的时代。三年前,我们曾走过大洪岭古道,相形之下,今天的徽饶古道(徽州到江西上饶)保存完好,整齐有致的青石板有近一米的宽度。据介绍,这条古道被榉根岭一分两半,上七下八。途中有几处古亭,是古代人供行人歇脚、喝茶处,那时路上常有人家免费供应茶水。那是古代礼学在现实生活中的呈现,是乐善好施德性的注脚。然而,从何时起,古中国文化的一些精华也随之丢失,现在的“官道”上没有茶亭,只有关卡。两相对照之下,可不悲乎?走在这条岭上,还有一个人是不可能忘记的,他就是曾国藩。这位湖南湘乡的书生当年为抵御太平天国运动,投笔从戎,自办团练,后来成为清廷的中流砥柱。1861年,曾国藩将两江总督府设在当时的交战前线———祁门,后来他指挥的湘军和太平军在榉根岭多次激战,在太平军重围之下,他也多次写好遗书,准备战死疆场。尽管现在人们对他有种种评价,1990年前后的五年时间里,我一直浸润在曾国藩的世界里,他的家书是我的床头书,我将其中的名句摘抄在本子上,私下里认他为自己的老师。一个精神上的导师就像一个坐标,可以匡正自己言行的得失。想到他曾经在这个岭上留下痕迹,我觉得我比其他的人多了一份亲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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