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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芦蒿香的优美散文
在江南,春分前后,连着几天阴雨,气温持续地降,几至逼近冰点。或许,还遇薄霜。河滩上,遥看草色,多日不见绿意变浓。春色,生生被寒雨一点点逼回土层,逼到无痕。
冷雨敲窗。夜,愈发的漫长。一本旧书,时时摩挲,心底不生厌烦,很不容易。有时,若能触发别样的情怀,更是难得。
这个夜晚,如是。
墙角的电视,兀自演绎都市缠绵。在似有却无的对白里,膝上一本《唐宋诗鉴赏辞典》。翻到苏轼的《惠崇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芦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不禁悦然,不是羞涩,是初见的喜悦,悄悄于心河里微漾。
次晨,雨歇了。太阳懒懒地在楼东角探头。天暖了。路干了。草绿了。
黄昏,闲逛至河堤。放眼处,河滩上麦苗青青,野花点点。止不住脚步,越走越深。在没脚的草丛里,芦蒿寸许,嫩生生的茎干,清秀喜人。它细长的叶,光滑的茎,有别于一种俗称柴蒿的,不可食。躬身,伸手,掐了一把又一把。鞋子和裤脚,被未干透的草叶濡湿了,也不介意。不一会儿,就已是抱了芦蒿满怀,独有的香气扑鼻。
回家,一根一根剔除叶,只剩下茎。洗净,加腊肉炒食。野菜的粗纤维,配了腊肉的油荤,添了口感的好,润了肠胃的舒适。
江南的春,正在芦蒿香里越来越深,越来越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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