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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春天里的牧童优美散文
雨是不绝如缕地下着,是细细柔柔的毛毛雨,不是身在其中,还以为是落起了一层雾呢。河畔的那排老柳树,早被春风裁出了翠绿的叶子,波浪似的,漾动在轻雨蒙蒙的远处。
在这样的一个春天里,怀想着春天的美景,你走向了乡野。乡路真是泥泞,每走一步,你的鞋总是深深地陷进了褐黄色的泥水之中,走起路来很是困难,你有些懊恼和沮丧。就在你心中萌发出一些哀怨的时候,你的耳际,隐隐约约地飘来了一丝竹笛的声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你凝神静气,忘却了刚才的烦恼。这时,在你的眼前,在河畔的老柳林里,你看见了一头黑壮的大水牛探出了庞大的身躯,大水牛的脊背上,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小男孩正吹奏着竹笛。牧童越来越靠近了你的眼前,你甚至能看得见他天真的脸庞上晶莹的雨滴,你的脑海里油然而生出“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的句子。这春日里的乡野之音,这细雨之中的牧牛图,让你停步留足、流连忘返,你不觉心旷神怡,目送着牧童在烟雨柳色之中走向了田野的深处。
每年的春天里,我的脑海里总要描绘着这样的春色图画,我还能记起三十年前我的一次“牧牛”经历。儿时,我在一个小镇生活,有个同学便是家里的放牛娃,有空闲他就要帮生产队里放牛。也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星期天,我与这个同学相约去放牛嬉乐。小镇镇外的野地里,同学将老水牛牵在一旁吃草,水牛安静地用长长的厚舌卷起鲜嫩的青草,深邃黑亮的眸子俯看着它最熟悉的土地。我和同学一起嬉闹着挑猪草,老水牛默默地在一旁。在牧归的途中,天生胆小的我在同学的帮助下颤颤惊惊地骑上了大水牛的脊背,欣欣喜喜地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春雨打湿了我的面颊,在春泥和春草香甜气息里,我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味道。“牛得自由骑,春风细雨飞”,我陶醉在无边的春光春景里。
社会在发展,如今这样的牧童图已经越来越远离了我们。四月里的乡野,我们已经看不到悠然的牧童为我们写意出的春天里的水墨美景,我们的耳畔也听不见牧童充满野趣的清亮笛音,沾衣欲湿的纷纷春雨中,谁又为我遥指杏花村的酒家呢?自然物化,事过时迁,我们怀想春天里的牧童,那就是怀想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其实,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值得记忆的风景。人生何处不春天,在这个迎风迎雨的四月里,就让我们用心聆听大地万物的苏醒与蔓生,用我们对明天的希望和梦想打开我们心灵的又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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