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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呀摇,摇到外婆湾的散文
外婆老了,瘦小的身影映在夕阳的光环中,越发的渺小,苍老。
“外婆,外婆,我还要听故事,我要听你再讲一个故事。”儿时的我总是缠着不认识几个字的外婆跟我讲故事。外婆总是怜爱的摸着我的头,笑呵呵地看着我,满足着我儿时一个又一个要求。
小时候家里穷,爸爸妈妈整天想着挣工分,让家里尽可能的过上好日子,可辛苦一年下来也就50元。为了挣工分,爸妈跟本顾不上我和弟弟,只能交给同村的外婆带我们。我们俩是在外婆温暖的怀抱中长大的,外婆的点点滴滴也渗入我的血液里。妈妈常说我什么都不像他俩,全像外婆。小时候自已对爸妈似乎少了点爱,有什么事总是跟外婆讲,外婆总是能帮我,庇护着我。
5岁上幼儿园时,内向胆小的我总是由外婆牵着手走进幼儿园,外婆帮我端凳子,挑一个没人欺负的地方,还跟我身边的哥哥姐姐说:“不能欺负我外孙女,要不我找你们爸妈。”吓得我旁边的哥哥姐姐连连点头。幼儿园里没有水喝,外婆从家里拿来一个玻璃瓶装满水,给我当水壶。
上了小学,家里离学校远,每天放学经过外婆家总是高兴的先去跟外婆打招呼,再在外婆的几个点心中开心的抹着嘴角回家。那时的我还是很任性,还天天早晨不吃早饭就去上学。头疼的爸爸没招,告诉了外婆。外婆听说后,总是偷偷的溜进学校,站在我们班的窗外,等下课铃一响就把我叫到教室外,从怀里掏出热腾腾的大饼,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吃完才安心的走了。
中学时住校了,外婆不会骑车也没办法照顾到我了。每个星期回家时 ,外婆总能送点好吃的菜来让我带学校里吃。那时的叛逆表现在了跟妈妈的对抗上,每次回家总是跟妈妈闹的不开心。外婆总是站在我的一边数落着妈妈的不是,我总是在外婆的安抚中抹去眼角的泪水骑车去上学。
工作成家后,外婆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70多岁的人了,还背着一篮子的鸡蛋来城里看我,怕怀孕在身的我没人照顾,身体长不好。看着瘦小的外婆乐呵呵的爬6楼送上自已的心意和关爱时,我感动的哭了。外婆拢拢满头的白发,嗔怪着:“哭什么?外婆身体结实着呢?爬这6楼算什么?我还能插秧挑担呢!”
女儿大了,我们的生活也慢慢好起来了。外婆也安心的在家养老,不再担心我吃不好,没钱用了。每次回家买给她的东西总是忘了吃,等到拿出来给我女儿吃时已经过期了。外婆原本瘦小的身体也越发的干瘪,皮肤也变得黝黑了起来。现在87岁的外婆真的老了,天黑的时候还站在路灯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不肯回家,说的话前面说后面说忘了。天天嘴里唠念着我,却会一时想不起我叫什么名字了,女儿的名刚跟她说完再问她时又不记得了。妈妈总是抱怨自已嫁同村的众多不好,嫌外公外婆麻烦了她。我却觉得妈妈好幸福,爸妈87岁了都健在,还想着关心她多好。
“外婆,我走了”车子快发动时,外婆凑过来,不安的说:“今天就走呀?住两天吧?”
“明天还要上班呢?畅畅还得上学。”我回答着。
外婆点点头,无奈的没答话。可只过了一小会又说着:“住几天再走吧?”眼眶忽地红了,不忍再看着她的眼神,匆匆上路了,留下了站在夕阳中瘦小的外婆。
外婆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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