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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里的稻客人家记叙文
立秋后,经一个夏天日光和雨水滋养的水稻到了收获的季节,一片片金黄的稻谷,累累的硕果压得稻穗低垂,在一阵阵清风中摇曳成滚滚的稻浪,向人们展示丰收在望的喜悦。稻香吹进农家,也吹走了山里的父亲、母亲。当镰刀割向稻杆时发出干脆的折断声时,做为农村人便知道,是丰收的象征,也是飘散着纯纯的乡土气息。
山里种植面积最多的是玉米,而水稻种植面积平均每户就几分田,少数农户干脆把水田改成旱田。每年收完玉米后,水稻才开始熟。山里的人们用一天的功夫就可把自家的水稻收割完了。利用水稻收割旺季到山外给水稻种植大户收割水稻。这些夫妻团以熟人为核心,临时组成一个小团队,奔波在产稻区,寻人雇佣,替人收割水稻,一次出门就是半个月甚至一月,一路收割一路游走。
小时候父母亲就是经常做稻客,然后把全部轻家务活留由我们三兄弟管顾,如喂猪喂鸡,放牛,拴马,翻晒玉米、稻谷,还有叮嘱其他的活儿。因此小小年纪,我就抗起了家庭的一种责任与担当,一天想着就是如何协助哥哥把家管好。那个时候,虽然早已实行了改革开放,但是那股春风并没有全面吹向农村各角落,思想落后、闭塞,各村里的年轻人依然跟着父辈依靠土地某生,游走好闲的人很多,社会乱像丛生,偷鸡摸狗的事常有。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父母出山前,再三叮嘱、交代好我们的注意事项。我和哥哥心里都知道,责任不小。
打小在我的印象中,我家被偷走的东西很多,牛放在山上被偷,本地鸡早上放出门后就再也没回家,还有挑几笼鸡到村口放养晚上被偷走,后院的木材被村里人偷走等等,所以从小就有了一种长大后要捍卫这个家的骨气。在那个漆黑的屋子,在一盏煤油灯下,两个老式333牌手电筒放在本桌上,三个兄弟聚在一起吃晚饭,达到了空前的团结。喂猪后,虽然是晚上九点多钟,但在农村,没有通电,人们早已晚睡,寂静的山村,我们三兄弟心里却充满着恐惧,时刻警惕着。
临睡前,哥哥会照着手电筒再看看猪圈、牛棚的门是否锁好,数数鸡是否够数。最让人感觉稍放松的是家里那只忠诚的母狗晚上一直趴在晒坪的角落里“守卫”着,那只母狗大概活了10年,好可惜最终老死。检查完后,便关上房门,在木门闩上装上锄头加固或挂上瓶子以至警觉。床头旁边摆放着木棍,手电筒换上新电池,随时起床查看动向。夜色温柔,可那时的社会空气并不太好。
没有父母在家的日子,三兄弟白天在家会放着飘扬的音乐响彻山谷,好不容易凑7、8节旧电池,30块钱的录音机,当时也觉得特别时髦。哥哥是个音乐发烧友,买了好几台收录机,破破烂烂,可在他此处热修那儿接线下,也能放出声音,磁带买了一盒又一盒,有当时流行的任贤齐和beyoned的磁带居多,反复听了一遍又一遍。
印象里哥哥的动手能力极强,会做各式木式家具。他自己据木制成的一个大音箱,声音效果还不错,每天清晨6点半,准时收听播放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声音响亮,那可是了解外面信息的唯一途径。如今我一直有听广播的习惯与那时环境的影响不无关系。
频繁的播放收录机,要花费大量的电池能量,常常看见电池露液了,马达转不动了才停止播放。哥哥总能想出歪法子让收录机继续工作,他摘取烂掉收录机的马达,用放在楼下刚收割完水稻的打谷机带动马达生电,再接到收录机电池槽的两极,这样轻轻地踩打谷机就可听音乐或广播了。这不是歪法子的全部,我家还率先用上了电灯!取下手电筒的小电灯泡,接线到马达,屋里亮起了一束微暗的亮光,三个人玩得甚至高兴。
没有父母在家的日子,平常父母在家不敢玩的东西大胆地玩够,随之而来的是想念父母,那时没有任何联系对方的方式,出山后就像是失联一样,每天傍晚太阳下山在晒坪上收玉米时,不时远望着山坳的小路,只要有人走起进村,就怀着希望的期盼,往往盼不到是自己的父母归来而感到扫兴。等待着,盼着,值到天黑,望穿了山的那一边也看不见父母的踪影,在余晖落尽时继续夜的值守。
过了半个月,终于盼到了父母回家。我们认真听着父母聊着做稻客的日常,有些雇主亩数宽,有些亩数窄,他们一眼就能辨出来,选择价格合适的才做。他们一天里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挥着镰刀割稻杆,踩打谷机打谷,栓稻草,抗谷子,抬打谷机转场地,每样都要体力。有的亲戚在做稻客的日子里,不小心被镰刀割伤了脚和手,有些人被打谷机踩踏板压坏了脚趾……
后来,农业科技的发达,联合收割机派上场,稻客也就少了。如今秋收的季节,村庄的田地里白烟袅袅,人们忙着整理、翻土,准备着种一茬冬季三角麦,一切都那么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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