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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你的人是我
最爱你的人是我(喜剧小品)
作者:刘杨
人物:
傻蛋:台胞,七十五岁;
老憨:农民,七十三岁;
香妹:老憨妻(已逝)。
场景:公园长椅。
(老憨老太太扮相,左手提黑包,右手拄长烟杆,扭碎步上)
老憨:老憨我今年七十三,身体还象一座山(形体配合),种田犁土挑大粪,样样我都干得欢,就是假扮这老太太也是魅力无边,看看(形体配合),谁见过这般精神抖擞的迷人老太?嗯,对,欣赏欣赏。(放下烟杆和黑包,掏出小镜左右打量)哇!太漂亮了!太有味道了!(前后左右看看,神秘)还好,没发现老头,要不又要被他们追得漫山遍野了,弄不好还要整疯几个。(又照照镜子)嗯,象,就是象,象谁?我是什么人?帅老头!(伸出拇指,骄傲地)这般美老太(指自己)你想会象谁?当然象我的老伴(声音拉得很长),这叫般配。难道会象磨豆腐的王老太?那王老太呀,诡诈!对我虎视眈眈,她见我是单身,就天天给我送豆腐,你说我能吃她的豆腐吗?唉,都怪我老伴,老伴啦,谁叫你走得这么早呀!(叹了一口气,脸上愁云倏起,揣上小镜,有气无力地打开黑包,慢悠悠地拿出老伴遗像,抚摸着,对着遗像,声音颤抖)老伴啦,你都走了五年,老伴,我想你呀!(来回抚摸遗像,泪眼朦胧,心潮澎湃)老伴,你知道吗?傻蛋他回来了,从台湾回来了,他是来看你的呀!老伴,还记得当年的情景吗?傻蛋是多么的喜欢你,你们是多好的一对啦!就为这,当年我还和傻蛋决斗过。你看看!(挽起袖子,露出伤痕)这都是傻蛋那混蛋留下的,还有(准备解裤子,突然收回,左右看看,惊恐万分)喔,这不能脱,要不我就晚节不保,对不起你了。这傻蛋啦,也还真有良心,几十年了,他还想着你,昨天村长带来口信,要你到这里和他见面,叙叙旧情,你不知道,以前我是多么的恨他,可不知咋的,现在我不恨他了,而且还很想他,几十年的小伙伴了,我怎么能不想他呀!听村长说,我们村里的养老院是傻蛋出资修的,村里的公路、小学也是他出资建的,他是我们村的恩人啦,老伴,你说我能不让你们见见面吗?老伴,我是没办法呀!只有让你起死回生,会会当年的小伙伴了,应付了今天,老伴,我再让你生而复死,灵魂复位,初一十五给你烧香叩头了!(将遗像装入黑包,哭,稍会,拣起烟杆,提这黑包靠上公园长椅,由哭转泣)
(傻蛋西装革履,金丝眼睛,银须浩发,左手持红玫瑰,右手拄精制拐杖上)
傻蛋:(喜)风雨几十年,漂泊大半生,香港呆过,香格里拉住过,香飘一剑无数次遇到过,可我心中的香妹再也没有见过。埃,几十年了,陪伴我的就只有这定情之物了(将拐杖置于左手,从怀中艰难地掏出一色彩艳丽的香包,抚摸着,两眼闪烁泪花,不时取下眼镜拭泪)香妹,你才是放牧我灵魂的香格里拉,你才是斩断我思念的香飘一剑啦!香妹,还记得当年吗?(诵)我是马来你是鞍,我是黄牛你是鞭,我是灯泡你是电,我是炖鸡你是瓦罐,我是油汤你是胡椒面,我是菜叶你是天厌,我是半个地来你是半边天,气死那打你主意的死老憨!死老憨!嘿嘿,今天我就要来电,今天我就要吃炖鸡饭,感谢政府,感谢“昨日重现”,是你们帮我找到了香妹,找到了我的香格里拉,找到了我的香飘一剑,哼哼,灵魂闸阀要打开了,几十年的情感要狂泻了,长江中下游要受灾了。朋友们,想了解我的香妹吗?她可是我的魂儿啦,几十年了,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她呀!怎么?她老了,是的,她是老了,可在我心中她永远年轻,永远漂亮。想看看她什么样?好,让大家看看。(拿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向观众展示)哎,我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小的照片,怎么能看清楚,大家再看看这个。(拿出大幅彩色照片,骄傲展示)怎么样?是不是艳压群芳呀,男同胞们是不是有些蠢蠢欲动?女同胞们是不是想喝老醋?朋友们,这还不如当年的香妹呢,当年的香妹,那水色,清清澈澈的山泉水,地地道道的番茄红。(看看表)哎呀!时间快到了,不能让香妹等,我都迟到几十年了,不能再迟到了。(向前看看)对,就是前面。(慌乱整理发式,穿戴等,颤悠悠地向长椅走去)
傻蛋:是这里了。(坐下,双腿夹着拐杖,两手捧着玫瑰花,因激动手脚颤抖)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啦?(掏出手绢擦汗,又拉拉衣服领带,极不自然。不会老憨泣声传出,由小而大)哎!这是公园啦,怎么有猪叫,不对呀?
老憨:什么猪叫?是人叫!(返过身来)
傻蛋:哇!(吓得站了起来,拐杖和玫瑰花落地)
(老憨毫无表情地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又返过身去,靠椅背继续小泣,声音低沉哀婉。傻蛋满脸的无奈,拣起拐杖和玫瑰又坐到长椅上,看着表,焦急万分)
傻蛋:(看表)时间到了,可这,这老太太怎么办?(站起转了一圈,又无奈地坐下,想了想,慢慢挪过身去,轻声拍呼老憨)老嫂子,老嫂子;
老憨:嗯!(老憨不耐烦的回答)
傻蛋:老嫂子,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啦?(老憨没回答,继续小泣)是缺钱?儿女不孝?还是…死了老伴?(小心翼翼)
老憨:哇!(嚎啕大哭起来)
傻蛋:啊!
(老憨突然站起,气势汹汹,用烟杆捅击傻蛋)
老憨:我是死了老伴,我是死了老伴,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傻蛋节节败退,委屈到了极点,老憨得势不饶人,突然他停住了,退了回来)
老憨:(对观众)坏了,坏了,这不是傻蛋吗?我怎么打起他来。我怎么知道?他那副挨打相,我还能忘?看到他额上的伤痕了吧,那是我们当年决斗的纪念。可今天我是香妹呀,我是来和他约会的,我怎么能打他?坏了,坏了!
傻蛋:(对老憨的举止感到莫名其妙)三寸金莲松绑了,佘太君出山了,老太太占领整个天了;
老憨:(笑嘻嘻地向傻蛋走来)嘿嘿,嘿嘿,老先生,你看我…;
傻蛋:你,你要干什么?(如临大敌)
老憨:我,我要你的玫瑰花(羞涩);
傻蛋:不,(护着玫瑰花)这不是给你的,你别过来!
老憨:难到我这美老太还配不上你这糟老头?(继续向傻蛋逼近)
傻蛋:你别过来呀!我告诉你,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再过来我就要告你人身攻击,不,我要告你性骚扰了;
老憨:性骚扰?哈哈哈!你这个混蛋!当年你是怎么骚扰我的?看我不打死你;(举起烟杆欲打傻蛋)
傻蛋:(恍然大悟)啊!你是?
老憨:傻蛋!
傻蛋:香妹!
(一时两人都怔住了,拐杖、玫瑰、烟杆掉地全然不顾,突然两人张开双臂,扑向对方,即将拥抱的一瞬,傻蛋犹豫了,老憨一个蹑蹊,险些摔倒,傻蛋赶忙扶住老憨,双手紧紧相握,千种思绪,万种感慨瞬间涌上心头)
傻蛋:香妹呀,香妹!我的香格里拉!
老憨:傻蛋啦,傻蛋,我的命蛋蛋!(握住傻蛋的手上下甩动,因用力过猛,将傻蛋甩出好几步)
傻蛋:啊!
老憨:啊!(老憨吓住了,赶忙过去扶着傻蛋,傻蛋惊魂未定)
傻蛋:香妹,都几十年了,你还那么大的劲;
老憨:要没那么大的劲,当年怎么能收服你这头蛮牛?
傻蛋:不止是当年,我这一辈子都给你给收服了;
老憨:一辈子?我的傻哥哥呀!(捶打傻蛋)五十年了,一辈子有几个五十年?傻哥哥,你知道吗?(泣)
傻蛋:香妹!(搂住老憨,哭了起来)香妹,都怪我呀,可我也是没办法呀!知道我离开你以后到什么地方去了吗?跟着父母去台湾了,香妹,我想你,可我回不来呀!
老憨:我的傻哥哥呀!(爱怜地搂着傻蛋,轻轻拍打其后背),傻哥哥,你别说了(泣),这么多年你还能想起我,想起我这个糟老太婆,我已经很满足了;
傻蛋:不,香妹,你不是糟老太婆,你是我心中的神啦!
老憨:傻哥哥,我们老了,青春不再有了,属于我们的过去只能是回首了,唉!(松开搂抱的手)
傻蛋:正因为我们老了,所以今天我们不能松手了,(拾起地上的玫瑰花,慢步而又庄重地捧到老憨面前)香妹!
老憨:(接过玫瑰,激动而泣)好漂亮的花呀,可是已经迟到了,迟到几十年了;
傻蛋:香妹,我知道,要不迟到的话,我们早就花好月圆,琴瑟和鸣了;
老憨:都怪蒋介石,他要不打内战,我们就不会受这么大的苦了;
傻蛋:(跺脚)老蒋呀!老蒋!五十多年了,是你害了我呀!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老憨:打倒蒋介石!(举手呐喊)蒋介石在哪儿?
傻蛋:早死了;
老憨:打不成了?那怎么办?
傻蛋: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还是让我们握住生命的尾巴,迸出点青春的火花吧!(走上前来,爱怜地扶起老憨面颊)岁月无情啦,这当年的红番茄如今也是老核桃了,当年的鱼米之乡如今是黄土高坡了;
老憨:(也爱怜地摸着傻蛋的脸)是呀,这当年的小黄瓜如今变成了干茄子,当年的国字脸今天已经是古战场了;
傻蛋:香妹,岁月将我们变老了,但变不了我们年轻激情的心;
老憨:是呀,就连这伤疤都没有变;(温情地抚摸傻蛋额上的伤疤)
傻蛋:(摸着额上的伤痕,恨恨地)这是老憨那混小子给打的;
老憨:什么?!(生气)
傻蛋:怎么啦?香妹;(惊奇地看着老憨)
老憨:没什么;
傻蛋:哎?(仔细打量老憨)
老憨:怎么啦?(有些心慌)
傻蛋:这是什么呀?(伸手抓老憨脸上的黑痣)
老憨:哎哟!(捂住脸)
傻蛋:香妹,香妹!你没事吧?
老憨:没事,就是疼;
傻蛋:疼?香妹,我记得你没痔呀,怎么会?
老憨:没治!谁没治呀?好啊,傻蛋,我盼了你几十年,好不容易把你盼来,可你一见面就说我没治,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要戏弄本老太太不成?(气势汹汹逼向傻蛋)
傻蛋:香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憨:傻蛋,我告诉你,有志(痣)不论年高,无志(痣)也有少年;
傻蛋:是是;
老憨:哎?(仔细打量傻蛋)
傻蛋:怎么啦?(有些不自在)
老憨:怎么啦?(突然伸手拔下傻蛋胡须,摊在手心潇洒吹掉)
傻蛋:哎哟!
老憨:哎哟,你也会疼呀?
傻蛋:香妹,你怎么这么狠,都几十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
老憨:变?往哪儿变啦?变不了啰!
傻蛋:哎哟!哎哟!(捂住嘴蹲下)
老憨:(有些紧张)傻哥哥,你没事吧?
傻蛋:香妹,你也太,太…!
老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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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蛋没事)太什么太!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妖怪,是妖怪!(形体动作)傻哥哥,你说是不是呀?
傻蛋:哎哟!哎哟!(捂住嘴慢慢站起)
傻哥哥,你说是不是呀?(用臀部撞击傻蛋,傻蛋捂住嘴没有回答)你说是不是?(大声)
傻蛋:是是!只是,香妹,你要拔就慢慢拔嘛,拔这么快,人家疼呀;
老憨:哈哈,这是身手敏捷,看我这花一般的老太太:飒爽英姿五尺枪,既爱红装又爱…武装!(舞动烟杆任意翻飞,如游龙戏水,然毕竟年老,一不经意便蹲坐地上)哎哟!
傻蛋:(赶忙上前扶老憨)看你,就是喜欢逞能,都什么年纪了,还以为自己十八岁呀!
老憨:不用你管!(甩开傻蛋的手,想自己起来,刚起来一点便又坐了下去)哎哟!
傻蛋:还是我帮你吧!(扶老憨起来)
老憨:哎!看来真是老了,这底盘不好用了;
傻蛋:哈哈,这哪是底盘不好,这是重心偏移;
老憨:什么重心偏移?好,你重心不偏,你来试试?
傻蛋:我这个底盘(指屁股),比你那个还差呢,我怎么敢,只是我不逞能。(边说边拣起地上的烟杆递给老憨)来,你的兵器!哎,怎么是烟杆?香妹,你抽烟?
老憨:抽烟有什么奇怪的,这女人不抽烟,她不是半边天;
傻蛋:还有这说法?
老憨:你可别小看这烟杆,用途大了;
傻蛋:没看出来;
老憨:我这烟杆啦,山路行走是支点,遇到坏人是刀剑;
傻蛋:弄不懂;
老憨:没知识了吧,一根烟杆两支脚,就是一个铁三角,不滑倒不摔跤,三角几何有诀窍,有诀窍!(舞动烟杆)
傻蛋:想不到还是个数学老太,怪不得脸上那么多小数点;
老憨:你说什么?(举起烟杆)
傻蛋:我…我没说什么;(害怕)
老憨:告诉你,我这是文老太太;
傻蛋:文老太太?
老憨:这算什么?今天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文武双全的摩登老太太;(扭动身体)
傻蛋:嗯…?
老憨:看我这小小烟杆(舞动烟杆),紧要关头是刀,关键时候是剑,要是遇到象你这样对本老太太不怀好意的坏老头那就是滴血刀!断魂剑!(烟杆直逼傻蛋,傻蛋心惊肉跳)
傻蛋:香妹、香妹,快放下!(惊恐)
老憨:巾帼再老,也不能让须眉!(气喘吁吁)
傻蛋:是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老憨:谁给你儿女情长?
傻蛋:香妹,你就别说了,还是休息一会吧,英雄也要休息呀!
老憨:这句话嘛还在理;
傻蛋:香妹,你总得让我对一回吧;(扶老憨坐到长椅上)
老憨:我还没有说完呢;
傻蛋:你还有什么说的?
老憨:我这烟杆啦,还是药箱呢;
傻蛋:香妹,你都瞎说什么呀,烟杆是药箱?那医院早就关门了;
老憨:傻蛋,看来你真是忘本了,乡下人谁不知道这多年的烟杆是药箱?看着呀,(拧开烟杆头,对着烟杆使劲吹了吹,黑色的烟油由烟杆头流出,老憨用手一抹)看见了吧,这是烟油,专治蚊虫叮咬、湿疹、皮肤病,还能美容;(说着说着便将烟油抹上傻蛋的脸)
傻蛋: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埋怨)
老憨:哈哈哈哈!黑了,黑了,终于有色彩了,黑色也是色呀;
傻蛋:什么色彩?那黑心也是黑心啰;
老憨:对,你就是黑心!
傻蛋:香妹,你又瞎说什么?
老憨:我瞎说?几十年了,你在哪儿?你想过我吗?你居然说你不黑心?你…(哭)
傻蛋:香妹!
老憨:好,你要不黑心也可以,那拿着这个(火柴)!
傻蛋:火柴!拿这个干什么?
老憨:拿这个干什么?点烟!(将烟斗上好,从黑包中拿出烟丝塞进烟斗,并埋进烟花,引出引线)
傻蛋:香妹,你叫我点这个?(指引线)
老憨:怎么?这个不能点吗?(衔着长长烟杆,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傻蛋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点啦!
傻蛋:这…好像是炸弹;
老憨:炸弹?对,我就是炸弹,当年没爆炸,五十年多了,你总得让我爆炸一会,灿烂灿烂一次吧!
傻蛋:这…
老憨:你还要怕吗!当年你就是怕了蒋介石我们才天隔一方,几十年了,你还没怕够呀!
傻蛋:这都哪挨哪呀!
老憨:废话少说,点!
(傻蛋擦燃一根火柴,颤悠悠地接近烟斗引线,刚要点着的一瞬,害怕地丢掉火柴快速后退)
老憨:我说你怕什么怕?这是烟,不是广岛“小男孩”,点!
(傻蛋又擦燃火柴,终于点燃了引线,只听吱溜一声,一束火花升起)
傻蛋:哎呀,我的妈呀!
老憨:哈哈!我的傻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
傻蛋:我都吓地六神无主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老憨:傻哥哥,这是五彩烟,看着呀;(猛吸一口,突然迎面喷向傻蛋,傻蛋被呛得强烈的咳嗽起来)
傻蛋:你…你…!
老憨:傻哥哥,有什么感觉呀?
傻蛋:你…你太过分了!
老憨:傻哥哥,这叫雾里看花;
傻蛋:雾里看花?雾里那是母夜叉;
老憨:傻哥哥,你仔细看看,这雾里的香妹是不是霜后的萝卜嘎崩脆,这雾里的当年是不是蜜蜂的屁股闵闵甜?
傻蛋:香妹,你搞什么名堂?
老憨:搞什么名堂?傻哥哥,这是技术,告诉你吧,在我们这十里八村的,我这抽烟技术呀,那可是老娘天下第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悠然吐出一个个眼圈,傻蛋看得目瞪口呆)爽啊,傻蛋,看见了吧,给你说吧,欣赏老憨抽烟,那可是享受;
傻蛋:什么?你是老憨!
老憨:对!我不是老憨,谁敢是老憨?
傻蛋:你?(惊异地看着老憨)
老憨:(回过神来)老憨,什么老憨?谁是老憨?
傻蛋:你不是老憨?
老憨:不不(拼命摇头),什么老憨小憨的;
傻蛋:那老憨呢?
老憨:老憨,哪个老憨?
傻蛋:就是我们从小一块玩的老憨,香妹,难到你不记得了?
老憨:喔,是那个混球呀;
傻蛋:他怎么样了?
老憨:不怎么样,他死了;
傻蛋:什么?他死了?真的死了?
老憨:对,我说死了就死了;
傻蛋:(悲伤)老憨,我的好兄弟呀!你怎么就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看看这伤疤(摸额上伤疤),兄弟,那可是你留下的,你是它的主人啦,现在你走了,我这伤疤怎么办啦!(哭)
老憨:你哭什么,老憨他没死;
傻蛋:他没死?真的没死?
老憨:我说没死就没死;
傻蛋:那我可白哭了,哪是谁死了?
老憨:谁死了,我死了;
傻蛋:什么?你死了!(莫名其妙)
老憨:是我死了,不,是香妹死了!(悲)
傻蛋:你,香妹死了;
老憨:我的傻哥哥呀,你还没看出我是谁吗?
傻蛋:你,不是香妹吗?
老憨:香妹,香妹!(揭下帽子,脱掉老太外衣,老泪纵横)
傻蛋:老憨!
老憨:傻蛋…我…!(泣不成声)
傻蛋:香妹呢?香妹呢?你告诉我呀!
老憨:傻蛋…香妹她五年前就走了;
傻蛋:她走了,不,这不是真的,香妹她答应过要等我,一生一世等我的,不,这不是真的!(大叫)
老憨:傻蛋,傻蛋!(大叫。傻蛋怔住了)是的,香妹她是说过要等你,可你在哪儿?我问你,你知道香妹怎么等你盼你的吗?你知道她的苦她的泪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大叫转而愤怒)
傻蛋:香妹呀,香妹!
老憨:她最美好的青春时光是在苦苦等你中渡过的,傻蛋,你知道吗?我可怜的香妹呀!
傻蛋:香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香妹,我回来了,你的傻哥哥回来了,你怎么不见我一面就走了,我的香妹呀!(泣不成声)
(老憨从黑包里拿出一封陈旧的信)
老憨:傻蛋,你看看吧,这是香妹留给你的,几十年了,她临终时候嘱咐我一定想办法亲手交给你;
(傻蛋颤悠悠地接过信,颤巍巍撕开信封)
香妹(画外音):
傻哥哥,你在哪里呀?十年了,山上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而你却只开在我深夜的梦里,谢在我清晨的枕上,傻哥哥,你是我心里的疼呀!傻哥哥,我想你呀!
傻哥哥,十年来,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我们的山盟海誓,每天我都在幻想着我们的相聚,可我是个弱女人啦!
傻哥哥,明天我就要做新娘了,新郎不是别人,就是我们一块玩耍的老憨,这些年来,要不是他精心照顾我和我的家人,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虽然,乡亲们都说你死了,但我坚信你还活着,只是香妹等不了你啦,傻哥哥,原谅你的香妹吧!香妹对不起你呀!
傻哥哥,老憨是个好人,他喜欢我,关心我。这十几年来,他为我付出了他的一切。和我一样,他也想你啦!他虽然喜欢我,可他更不愿看到我伤心,他也盼望你回来和我团聚呀!可是,傻哥哥,你在哪里呀?十年了,我不能再耽误老憨了,他对我有恩啦!所以我心甘情愿做了他的妻子,傻哥哥,祝福我,原谅我吧!
傻哥哥,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我还是要垦求你不要恨老憨,他是个好人,他没有夺人所爱呀!
傻哥哥,我要梳妆了,明天,你的香妹就消失了,忘了我吧!就此哭别。
(傻蛋读着信一动不动,老泪纵横。老憨从包中拿出香妹遗像,双手捧着,泪流满面,沉重地走向傻蛋,傻蛋快步迎上,将遗像拥入怀中,悲痛欲绝,慢慢地跪到地上)
傻蛋:香妹,香妹,傻蛋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老憨:傻蛋,傻蛋;(扶傻蛋起来)
傻蛋、老憨:香妹…香妹!
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完稿于贵州贵阳扶风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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