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真切的明白每一次成长都伴随着眼泪。我记得我的第一次成长,记得事件,不记得时间了,反正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奶奶还算年轻,我们都还很年幼,会因为一颗糖哭泣。奶奶每次吃宴席回来,都会带瓜子和糖果回来,那时候物质不似后来的丰富,瓜子和糖果是过年才能吃到的,所以每当那个时候,我们都会围着奶奶,眼巴巴的等着她给我们分发,我记得那是个晴朗的中午,我突然拒绝了奶奶递过来的糖果,告诉她:我不要,你吃。大概那时候,小伙伴们都惊讶了吧,现在回想起来有那么几秒时间是凝固了,奶奶也惊讶到了吧,然后说大人不吃之类的话吧,我一再的拒绝(原来我从来都比较固执),奶奶也没办法,把糖果给了其他人。然后我就离开了,那有点炎热的中午,我独自来到小石坝,我还记得那时盛开的南瓜花,香味布满空气,而小小的我正在哭泣,很久的时间里我都没有明白我当时为什么会哭,我不是被抢走了糖果,我是自愿不要的,近两年才突然明白,原来那是我的成长,伴随着眼泪的成长。那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孝顺的行为吧,第一次却没有被接受,所以委屈,所以流泪。还有一次成长,我现在想起来稍微有一点心酸,不过觉得我小时候好乖。依然是记得事件没记住时间,反正就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我家在农村,大人们没有事不会去镇子上赶集,小孩子被带着去赶集更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突然想起我妈说她小时候想去赶集要提前半个月求家长),所以就有了一种职业-----
? ? ? ?一个人背着新鲜猪肉每个每个村子买,现在觉得好不可思议,猪肉还是重的,村子是不小的,但却是真是存在的,直到我上初中,这个职业才渐渐消失了。那是一次卖猪肉的人来到我们这一块,家长们正好在做饭,我妈也在,我就在她身边,我们都听见了那家人买了肉,我那时候小,但对于吃肉并不是多么在意。我妈就给我说:我们不买肉啊,我们有.......。我在旁边点了点头,现在想来那是一种不羡慕别人如何如何好的品质。还记得我某岁生日时,被我妈要求去洗自己的衣服。在水池洗衣服时,小伙伴说:xxx今天是你的生日,还要洗衣服啊。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那有啥,生日没什么大不了的啊。真是那样觉得的,那时候大家都觉得生日就是吃好耍好,就算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而我在被妈要求去洗衣服时没有一点不爽,反而觉得很新奇,觉得长大了。我现在都觉得生日真没什么,18岁生日时,没有好吃的没有人陪伴,但感恩每个祝福我的人,在心里开始一点一点像大人。我还记得还有一个生日,我妈用一包泡面加几片火腿肠就打发我了,美其名曰:长寿面,让我兴奋了好久,所以后来我对于生日吃面都有种特别的情感,只要是一碗面,我都可以把它称为长寿面,因为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纯粹的喜欢与快乐。
说说我最近成长吧,真真切切的明白了,热闹的时光是短暂了,旅途时孤独的。我从来不是一个纯感性的人,不会想起什么就去做什么,因为必须考虑的东西太多,而我也有太多顾及以及是否值得。因为不想第三次重温我去过的地方,我决定去成都。我第一次去成都,第一次去重庆北站,第一次坐动车,第一次在成都那个繁华的城市看见w与t,第一次坐火车(就晚点),很多第一次,算是满满成长。我以为我旁边会坐个人的,然而没有,我一个人,而旁坐四个人聊的各种欢乐,很有对比性。我想起的和w、t相处时的热闹,而我现在的安静与孤独。我天生敏感,别人几个奇怪的表情或者我没有见过的动作,就让我感受到担心与不安。我想起以前看过小说中关于坐火车时的场景,都是有种淡淡的忧伤,那时那刻的我是悲伤满布。做了一些没有做过的事应该是一种成长吧,或多或少。
终于明白每一次成长都伴随着眼泪,不是悲伤。
离别
第一次感受到离别是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去外地打工,那不是第一次,却是我和妹妹唯一一次哭,追着他们喊,撕心裂肺的喊,以为声音大一点,哭的再用力一点,他们就会回来,但是没有,就觉得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人。多年后等妈说起自己哭的不要的不要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们不是狠心,而是没办法。那场大哭被几个雪饼给治愈。上初中有一次下雨,爷爷送我们去上学,我们在河的这边,爷爷在河的那边,眼睛望过去的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赶忙边转身边说:爷爷你回去吧,我们走了。几分钟后,转头看山路中爷爷的身影,一阵鼻酸又涌了上来。后来有次我们在山下公路等车,一直等不到,就向前走。
这时候山上传来妈的声音。以前觉得那山上与山下的距离是远的,是分开再看不见的,那一次才明白声音的伟大,我们就这样大喊着对了几句话,很开心,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那时候近视眼还离我们很远很远,我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是我妈,突然车就来了,最后一句大喊后,上了车,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后来生活渐渐地好了起来,因为学业,一年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近两年更是连过年都只在老家待一两天,受不了老家的条件是个重要的原因,有时候也是因为真的有事,所以这样的与爷爷奶奶离别,是特别的愧疚,只能安慰自己还有人陪他们,有事的时候就是感叹真的离别身不由己。
今年来重庆上大学,一切办妥后,妈要在第二天离开,那个早晨,我是醒着的,我是知道她离开的,酒店只有我,开着电视,吃着泡面,偌大的一个城市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很慌很难过但我不能哭。开始都不敢给父母打电话,因为怕控制不住情绪,怕他们担心。后来习惯以后,妈说她一进电梯就哭了。今年的五一y来重庆,一起度过几天美好的日子,离别时,我们都是笑着的,但是我其实是有点难过的,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离别总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希望我们可以一直重逢就算也要一直离别。
上周去成都,回来时,因为火车晚点,和w、t在德克士坐了两个小时,开始她们送我到入口,她们就不能再向里走了,那一刻感受到了离别。在德克士坐着的时候,在看蜜蜂少女队,正是离别。我哭的厉害,她们两都嘲笑我,说简直无语了。其实只是因为她们在离别,我们也在离别,所以才会哭的那么厉害。
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的生离死别中,最难过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成长与离别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