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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里路过别人的人生
1
你的九月,款款深情——
九月的江城,天气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到一刻不停的变化。一夜之间落叶飞舞,铺满了每天都会经过的两条大路。有人说每掉下一片叶子这个世界就有人在叹息。或许是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失望在叹息,无数的悲伤和失望混杂在一起,盘踞在头顶,所以阴霾迟迟不肯散去。就像在偶尔失望的人生里,一眼望到头的黑。
北方的秋天,宁静而厚重,南方的城市有阳光——在我们漫长的青春里,我们的世界都是这样的颜色和光芒。在触摸阳光的温柔时刻,忘了天边的乌云,忘了地球在时刻不停地运转,时间在不停地流走。是从什么时候会开始觉得人生漫长,充满了孤独寂寥,却又经不起消耗?看过无数青春的故事,在别人的岁月里我们泪流满面,在自己的时光里,我们遍体鳞伤。
已经蜗居好久了,忘了门外的阳光是否刺眼,外面的道路是否平坦。走路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快,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多,从家乡云南到江城武汉,走的远了,走的久了,就慢慢的忘了当初出发的目的是什么。摇摇晃晃的走过了那么多美丽却又无法重回的时光。
武汉的秋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柔情。从不舍得吹走铺在地面的落叶,连吹动路旁的树枝也显得风情万种,深情款款。此刻,走在武汉的夜里,吹着长江的晚风,看着美丽的风经过我的身边,许多车从我身边来了又走。在黑暗里,他们从我们的岁月里经过,时间也就6秒。
2
有这样一句话,在黑夜里路过别人的人生——
我们太过年轻,经不起许多厚重的话题。有人说,生活本来不易,当你觉得很容易的时候,一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担着那份不易。
每个人的每一天都一样,早晨、中午、下午、晚上。
还记得高三那年,无数的考试,桌上的备考资料堆了一摞又一摞,黑板上的粉笔字换了一板又一板,来不及抄写的人,叹了口气,嘴里碎碎念骂骂咧咧,把笔扔在桌上,埋下头,假装睡着。那个时候就算在浓的速溶咖啡也无法让我们忘记疲惫,一直到现在,似乎那种感觉已经深刻到无法忘记,我们被包围在这样的氛围里,被别人看着我们长大。
校门口那个小吃店,灯光总会在深夜亮起,里面会有深夜归来的行人,形形色色。路边的那个大妈总在深夜点亮她小摊的灯光,在路的某个角度看来,像是一盏灯,照亮从南方回家的人。她总是安静的蹲在炉火前,拿着那个破旧的扇子,不停地煽动摇曳的火苗,像照看自己的孩子一样仔细。周围安静的气流混合着炉子的燃烧声。她身后总会坐着一个安静的男孩,低头吃着混沌,他每隔5秒钟就会拿起手机来看一下,可手机一直没有亮起来。
路过一家水果店,各种各样的水果,陈列在货架上。或许是天气冷的原因,店里的生意也十分冷清。我经过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眼里暗淡的一下子变得明亮清晰。我没有回头,一直走过,他就坐回那个位子上,抖了抖手里的塑料袋,哈了口气。
我想了想,回去买了几个苹果。他说,欢迎回来。
路过一家烧烤摊,飘着漫无目的的烟。
路过一个酒店,门口一个老男人,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扶着墙角,一下子吐了出来。他拿过随手带来的矿泉水瓶子漱口,然后又重新消失在门口,笑着走进那个明亮的世界。
路过许多已经关门的小商铺。
路过学校的大门,仔细审视了一下。
路过无数棵梧桐,地面铺满落叶,安静而美好。
路过我曾想要的那片星空。
3
这些年,路过许多地方,直到沿途都看不到来时的风景——
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最初的样子,时间总归是要在我们的生命里留下些什么,仿佛是很久以后的再回首。
生活总是在重复着一些事,我们总是试着去爱上一些人,然后离开他们,然后再爱上另外一些人,再离开另外的他们,如此循环往复,所有的故事像是没有结果一样,永不停歇的重复。
曾看过这样一句话,在黑夜里路过别人的人生。我想我没有路过别人的人生,也没有看尽别人的风景,我们都是一些编故事的人,懵懂、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前往同一个目的地的人。循着记忆里的村灯,最终在别人的身上看到曾经熟悉的自己。
你在路过别人的人生,在黑夜里。
别人看过你的身影,在灯光下,笼罩着朦胧的光晕。
我们都是别人眼里幸福的人。他们不需要像自己一样,努力为了生活,摸爬滚打,最后面目全非。
黑夜只有一个颜色,却因为彼此的不同,而书写出不同的故事。
当我们在每一个黑夜里看过别人的故事,青春的朦胧,爱情的悲凉。那些美好的岁月,单纯的时光,像一块抹布,被挂在曾走过的路上。当美好渐渐逝去,我们开始习惯了黑夜所独有的特质,那些游离在黑夜之间的无奈与寒冷。他们匍匐于空气中,找准我们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时候,带来不可逃脱的痛苦。
在冷漠的城市里,每个人都顶着一张冷漠的面孔,在街上匆忙的赶路,在人生的路上,拼命的向前,把孤单的影子,留给身后的人。只有街头的红绿灯,坚强的守候着那个没有车辆和行人的路口,在每一个深夜。
4
“生与死都是别人的热闹,我在拥挤的人群里享受着别人的孤寂”——
其实人有时候是无所谓理想的,当你的生活在现实里,忘了梦想的颜色,忘了前进的方向,你会发现生活是多么的不易。
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这些残忍的事,面对这些残忍的故事。就像有的人可以坐着高档车,吃着高档的食物,有的人却要拼命的奋斗一生,还走不出祖祖辈辈生活的小地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有的人可以幸福的拥有想要的生活,有的人却要付出许多,却总是和幸福擦身而过。我们都是有的人。
于是我想,人生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安静的坐在地平线上,可以安静的看着日出日落,安静的生活,这也是一种模糊的幸福。至少不用过得那么悲壮。
很早年“新概念”里面有一个作者,她说过“生与死都是别人的人热闹,我在拥挤的人群里享受着刺人的孤寂”,生活里,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一条特殊的轨道,各不相同;而每个人的人生又出奇的相似,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安静的生活,看完日落就等待着黎明,平凡的过着一生。
郭敬明说“天好大路好滑,我咬着牙往前闯。别让风把我们吹散,手拉着手我们不怕”,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里摸爬滚打,尽管遍体鳞伤,也要笑的漂亮。
拥挤着看别人的生活,茶余饭后,嘴里眼里都是别人的故事,是不是我们在逃避,一旦想起自己的生活,我们可以难过的泪流满面,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失望。
就像黑夜里看到的生活,才是这个城市里最为真实的一部分,这样的生活更加鲜活饱满。路过的始终是别人的人生,就像是哈哈镜里的样子。
5
来,从我的全世界路过——
张嘉佳说:“我从一些人的世界路过,一些人从我的世界路过。”人生或许就是一场路过,就像我此刻路过身边的人,我们边走边看,想在别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最后却悲哀的发现,生活的方式是无法模仿和复制的。
大兵说:“愿我们能朝九晚五,也能浪迹天涯。”朝九晚五的生活,自由、惬意、洒脱、无忧无虑。浪迹天涯,不要被生活所牵绊,都是因为生活这两个字,帮我们把人生捆绑上太多的重量,有时候让我们难以喘气。
我希望你来,从我的全世界路过,看过我生活的悲喜,懂得我生活的不易。这个你,就是你自己,当你自己能够从自己的世界坦然路过,不需要再借助黑暗,不需要再在黑夜里回望的时候,你可以拥有希望和理想,早起看明天的朝阳。
我希望你来,从我的全世界路过,“一个人的记忆就是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我希望你能来,从我的全世界路过,让我可以足够勇敢,不要在黑夜里,路过别人的人生,可以在全世界里看到自己的人生。
6
我没有路过他们的人生——
通常走过两条街,我就可以找到我想吃的冒着热气的蒸饵丝,透过冒着的热气,我看到女摊主鬓角的白发。她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给我一碗,问我:“好吃吗?”“嗯!”
转身走到24小时营业的KFC,点了杯奶茶坐下来,还好那天放假,通常这个时候我会在街上溜达到1点,看看路灯拉长的我的影子。不断的变换着角度。
一路回来,听着身边的小吃店录音机木讷的发出“欢迎回来”,我很好奇,老摊主为什么不说“欢迎光临”,老摊主告诉我,他是对多年不回来的儿子说的,儿子是北漂一族,在更大城市里寻找更精彩的生活。
那个摆水果摊主,正准备拉下店帘,结束一天的工作。
只有那个小吃摊主,继续扇着炉子里的火,时而飘出来零星的火光。她身后的桌子上空无一人。
还有黑夜的黑,突然觉得黑色的夜可以那么纯粹,干净到近乎纯粹。我总在黑夜里回头看看曾走过的路、路过的桥、见过的人,仿佛黑夜里的擦肩而过,也可以发生美丽的故事。
而我,在这个夜里,并没有路过他们的人生。
仅仅看到在黑夜里,生活的边缘,他们半辛苦,半幸福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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