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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夏夜的蝉鸣
热。
打开落地窗,躺下。盛夏热风扫过我的脸,夹着那不知疲倦的蝉鸣,思绪又回到那时。
那时,尚未知夏的烦与恼,未知蝉鸣背后的乐与悲。有的,只是躺在石板上的凉席,以及外公的故事,让热意散去。
蝉的鸣是散乱的,如雨打萍,可细听,会发现有一种节奏在其间,浸入心中,仿佛只有我与外公与蝉,月光映在外公那秃顶的头上,虽说惨白惨白的,却让人感到凉意,喔,是外公在扇风,望着那散乱一地的月华,微凉,睡意冲上心头,倒下……
外公好抓蝉,白天太忙,便晚上抓。不好抓,黑灯瞎火的夜与黑不溜秋的蝉彻底混合,月光落在手中,好似得到了上古力量,自以为能轻而易举地抓到蝉,每当自以为抓到,实则只有白的月光与黑的夜色,蝉在叫,人在抓……
外公抓到了蝉,风吹过,凉意夹蝉鸣进入耳边,酷暑解了大半,月光下,树影重重叠叠,仿佛交织成渔网,将时光一网而尽。内心急、喜交错……月,闭上了眼,可也愈发亮了,外公与蝉白得刺眼,最终,与背影一同白得消失了……
醒。明白那些蝉已经过去了,外公同夏夜过去了,一同过去的似乎还有无迹的时间。
起。发现落地窗关上,玻璃上起了一层阴翳,光线进入,被虚化、打散、混合,竟变成十年前的样子,发了发抖,明白,再美好的事,去了就去了,消失了就消失了,留不下一点痕迹;时间也不是永恒,今天与昨天是不同的,今天和明天也是不同的,心被刀割了一般,隐隐发痛、矛盾……最终下定决心推开落地窗。
外面代表冬天的阳光射入眼眸,眯着、摸着刚才因刹那间涌入的寒意而起的鸡皮疙瘩,尽情地、贪得无厌地吸着寒意,让寒意浸透身子,好让自己清醒起来,内心焦虑化为永恒,向深处延伸着……
童年真的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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