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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有梦杂文
1
先生说,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我好奇地询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生云淡风轻地说。
第二天醒来,上午九点。窗外汽车鸣笛,微风习习。
我摇摇先生露出的手臂,先生紧闭了一下双眼,嘴巴吧唧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像一个乒乓球在皮肤里向下滑来,最后定在了一个地方,光亮照在先生的喉部,短短的绒毛被附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我看着先生此时睡得像一个猪头,我就悄悄起床先洗漱,做好早餐。
上午十点,我们出发去寻找远方和诗。
看着一栋栋高楼离我们越来越远,走过宽阔的城市道路,经过拥挤的乡镇水泥路,再到狭窄的乡村路,远处的青山逐渐呈现。
打开车窗,瞬间飘来清新的空气,心情顿时大好。一首《See Youagain》(有缘再见)从音响里流出,舒缓深情的歌声让我突然想起了《北京遇见西雅图2》里女主角的曲折经历和感人的爱情故事。
先生或许与我有了共鸣,伸出右手来牵我的左手,一边开车,还不忘用温柔的眼神望向我。
好好开车,不要走神哦。
先生微微翘起嘴唇,不舍的眼神转向了前方。
我那安静的心田泛起了点点波澜。
2
当我们行驶在半山腰时,看见有三三两两的人站在路边,他们身边放满了空的矿泉水桶。
先生踩下刹车,看到这里有一汩清泉从山间流下来,人们都在排队等着接山泉水呢!
走进一问,原来这些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城里人,周末来山里吃农家饭、垂钓,下山顺便接点山泉水回家,好不惬意。
我们继续往山上走,绕过几道弯,一路盘旋向上。山风吹拂在我脸庞,就像山泉水打湿在我脸上,湿润、温和有清冽。这里大自然的风就是最天然的空调,再也不用呼吸雾霾空气,再也不用抬头去看那些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大厦。
视野逐渐开阔。道路的左边逐渐呈现出了一个狭长的湖泊,远处还是绵绵的青山,右边的农田中点缀着三两家农舍,绿油油的红苕叶铺满了大地,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还有鸡鸣声,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先生告诉我,他认识我之前,在这里办过一个农场,这方圆百里都是他曾经挥洒过汗水的地方。远处那个清澈的小湖泊其实是一个人工湖,曾经挖了一半就不了了之,那些近些的田地里,先生曾经种满了西红柿,未打过一滴农药,味道是小时候吃过的那种酸酸甜甜,天然、生态。右边半坡上的那栋一楼一底青砖房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听着先生诉说着他的过去,我既惊讶又羡慕先生曾经过着这样的田园生活。
如果你厌倦了城市生活,我们可以回到这里......先生紧紧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
一股暖流突然涌向我的心田。
是啊,诺大的城市,曾经向往已久的城市,曾几何时,我开始厌倦了它,厌倦城市里的人多车堵,害怕城市里的蔬菜水果有着刺鼻的农药味,更疲惫于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繁琐的工作压力。
其实,我们需要的并不多。干净的水、清新的空气、安全的食品,健康的身体,或者还有轻松的工作环境,简单的人际关系。
至于钱,相比这样的田园生活,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3
这让我想起几天前,我和先生去过一个老窑厂。那天坐在老窑厂里的情景让我有一种错觉,似乎下半辈子的生活就可以如此度过了。
这座老窑厂依山而建,有近三十年的光阴历史,几年前,随着市场对传统制窑的需求量急剧下降,窑厂眼看就要走向了生命的尽头。无意间被一位某大学建筑系老师看中,在保持原来风格的基础上改造升级,摇身变成了集陶艺体验、休闲、餐饮为一体的现代化观光旅游基地。
想起那天,我坐在藤椅里,一边享受着咖啡带来的浓浓香溢,一边欣赏着远处的青山,这里的各种陈年老罐有着千姿百态,随意又自然地躺在路边、或野草里、或屋内的某个角落;门前的荷花是种在大陶罐中的,莲子已被摘去;千娇百态的多肉是种在一截截的树段里;他们都很自然的享受着这里的阳光雨露。
我记得,那天天气不冷不热;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或黛或青;我的心情也不悲不喜,只剩下一种惬意和舒适,似乎那一刻就是永久。
也许,只有尝遍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才能超脱一切凡俗,感悟到远山的至真、至善、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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