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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游记》的两次争辩
关于《西游记》的两次争辩
二十年来古代小说研究发生了诸多争论,仅是明代“四大奇书”,许多基本命题都受到挑战。作品著作权不同程度地遭到怀疑,作品问世年代时见新说,版本嬗变也被重新检讨。《金瓶梅》研究的纷争曾甚受关注,“文人独创说”遇上对手“世代累积说”,作者考证的可能性又为逻辑推理所反对。至于各书主题,则是众说蜂拥而至。鸟瞰整个领域,争端头绪繁多,此伏彼起,如历来就是多事之地的红学界,围绕脂批真伪就曾掀起大波澜,至今有些红学家对此还耿耿于怀。
讲演者小传
陈大康
教授。1948年12月生。1982年1月毕业于复旦大学数学系,获理学学士学位;1990年6月毕业于华东师大中文系,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为华东师大终身教授,中文系系主任兼文学研究所所长,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上海古典文学学会副会长。出版《通俗小说的历史轨迹》、《明代商贾与世风》、《明代小说史》等专著,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
约二十年前,关于《西游记》的著作权以及作品主题的争辩颇引人注目,因为它们都在质疑多年来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命题。后来类似的现象又连续不断,它们汇合成一种强烈要求:重新审视已有的基础,获取研究突破的动力。
一、应该如何判断《西游记》的著作权
1983年末,章培恒先生在《百回本〈西游记〉是否吴承恩所作》中指出,从《西游记》问世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三百余年里,各种刊本或署朱鼎臣编辑,或只署华阳洞天主人校而不署作者姓名,或署丘处机撰,没有一本承认吴承恩的著作权。胡适1921年的《西游记序》也说此作“是明朝中叶以后一位无名的小说家做的”。后来鲁迅先生力主吴承恩说,胡适得到鲁迅抄给他的材料,便在《〈西游记〉考证》中也持此主张。然而细观他们的考证,所依据的间接材料有二条,直接材料仅一条。
间接材料1:吴玉搢(1698-1773)《山阳志遗》卷四:
天启旧《志》(指天启《淮安府志》)列先生(指吴承恩)为近代文苑之首,云“性敏而多慧,博极群书,为诗文下笔立成,复善谐谑,所著杂记几种,名震一时。”初不知杂记为何等书,及阅《淮贤文目》,载《西游记》为先生著。考《西游记》旧称为证道书,谓其合于金丹大旨,元虞道园有序,称此书系其国初邱长春真人所撰;而郡志谓出先生手。天启时去先生未远,其言必有所本。意长春初有此记,至先生乃为之通俗演义,如《三国志》本陈寿,而《演义》则称罗贯中也。书中多吾乡方言,其出淮人手无疑。或云:有《后西游记》,为射阳先生撰。
吴玉搢距《西游记》问世已近二百年,判断的依据又唯有明天启《淮安府志》,他的发言权其实和我们差不多。
间接材料2:阮葵生(1727-1789)《茶余客话》卷二十一:
按旧《志》,称射阳性敏多慧,为诗文下笔立成,复善谐谑,著杂记数种。惜未注杂记书名,惟《淮贤文目》载射阳撰《西游记》通俗演义。是书明季始大行,里巷细人乐道之,而前此未之有闻也。……按明郡志谓出自射阳手,射阳去修志未远,岂能以世俗通行之元人小说攘列己名?或长春初有此记,射阳因而演义,极诞幻诡变之观耳;亦如《左氏》之有《列国志》,《三国》之有《演义》。观其中方言俚语,皆淮上之乡音街谈,巷弄市井妇孺皆解,而他方人读之不尽然,是则出淮人之手无疑。
这里判断的唯一依据仍是天启《淮安府志》,据鲁迅先生分析,阮葵生实际上是据吴玉?《山阳志遗》卷四写成,因为它沿袭了该书将《淮安府志》中“复善谐剧”作“复善谐谑”的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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