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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故乡中闰土的人物形象分析的文学论文
文学作品离不开人物形象,因为若没有行为者,整个作品的叙事行为与事件就难以出现,由此可见,人物形象是整个文学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蒙·凯南认为,塑造人物形象一般通过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形容,另一种为间接表现。直接形容通常是采用抽象名词或形容词等特定词语明说人物特征,而间接表现则一般不将人物特征直接说出,而是通过事例或其他各种方式暗示人物特征,需要读者去推测其隐含性格[1]。本文将从这两个方面分析“闰土”这一人物形象,以期能够引起人们再次深入思考闰土形象。
一、闰土形象的直接形容
直接形容是以简洁笔法塑造明确清晰的人物形象,对读者有一种直观影响。《故乡》中对于闰土形象的塑造,鲁迅先生也多次应用直观形容,具体表现为少年闰土以及成年闰土的详细刻画上。少年闰土的刻画中,作者在描写“闰土”这一名字的缘由时,就直接叙述说由于他是闰月生人,五行缺土,因而取名为闰土。描写闰土性格时,说闰土心中藏有许多我们这些生活在四角天空内的孩子所不知道的稀奇事情,作者在听闰土讲述新奇经历后,将自己的童年生活与闰土生活进行比较,刻画出少年闰土有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品性也善良友好。而在成年闰土的描述中,作者回乡后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儿时伙伴,此时的闰土脸上刻着皱纹,全然不动,仿若一尊石像,儿时的活泼、勇敢、羞涩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下一脸的麻木。作者描述时运用了“石像”一词,对成年闰土呆滞木然的精神状态给予了生动刻画。随后,作者说明闰土这种精神状态的原因,饥荒、多子、兵匪、苛税等等,都压得他如同木偶人一般,这一解释进一步将“木偶人”的闰土形象鲜明的刻画出,同时也反映出当时的社会的残酷黑暗,底层劳动人民的辛酸艰难。无论是少年闰土的腼腆善良,还是成年闰土的麻木呆滞,鲁迅先生在刻画时均是采用了这种直接形容的手法。因闰土形象的刻画均是出自“我”的描述,所以此种刻画可信度较高。直接形容虽然可让读者清晰直观的感受人物性格特点,但是此种手法也易使读者感觉人物形象是静止或呆板的,对阅读的自主性有一定的封闭或限制,因此,间接表现的叙述手法逐渐兴起[2]。
二、闰土形象的间接形容
间接表现是指人物性格特点不直接指出,而是通过各种手法并结合实例展示特点,同直接形容相比,间接表现的自主性与开放性更为突出,而且,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间接表现采用的方法多样,展现的人物形象也更加向多元化发展。间接表现一般分为四种方式,分别为环境、语言、外貌与行动,鲁迅先生的《故乡》中着重对环境与行动作出详细描写。首先,闰土形象刻画中的“行动”方式。人物形象的塑造中,一般“行动”主要有两种,一种为一次性,而另一种则为习惯性。前者主要对动态中的人物性格在侧面给予揭示,常作为文章叙述的转折点。而后者则比较倾向于人物静态性格的侧面烘托,通常具有讽刺效果或者戏剧效果。《故乡》中,作者塑造闰土形象主要运用了“见面”行动,也就是一次性的行动,以此将少年闰土与成年闰土的巨大变化刻画出来。少年时代,“我”与闰土的每一次见面都始终感到一种喜悦,而且整个见面过程非常愉快。例如每次见面前,“我”总是日夜盼望着新年的到来,因为新年到就代表者闰土到了,终于熬到年末,母亲告知我说闰土来了,文章中“我”的表现是飞快的跑着去看。作者通过描写这种“日日盼望”,表达出自己与闰土见面的急切渴望和见面时的喜悦。到真正见面时,作者描写闰土害羞,但是只不怕我,没有旁人在时便与我说话,短短不到半日时间两人就成为朋友。而且在后来见面的描写中,闰土向“我”讲了许多“新鲜事”,雪天捕鸟、海边捡贝壳、西瓜地看瓜等事件的描述说明闰土少年时期的快乐多彩、丰富有趣。分别时“我”与闰土两人都大哭,通过描写两人的“哭”描述了“我”与闰土两人甚深的感情[3]。
长达近三十年的分别,因为母亲的偶然提起,“我”儿时记忆全面苏醒过来,由于儿时回忆的美好,让 “我”感觉原本凄凉清冷的故乡一刹那美丽温暖起来,从这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出闰土对“我”的记忆之深。但是闰土已经长大了,经过再次见面,作者心中的这种美好记忆也逐渐随之消失。见面前,“我”正在坐着喝茶,感觉有人来了就起身去看,这一看让我感觉非常出惊,慌忙起身向前迎去。此时的再见面,我的感情已然从“日日盼望”转变为“出惊”、“慌忙”,动作也由“飞跑”变为“走”。再次见面“我”感到很“兴奋”,而闰土也是非常“欢喜”,但是这种激动的情绪毕竟短暂,闰土的态度开始变得“恭敬”,一声“老爷”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也使一切回忆变得粉碎。作者描写“我”好像是打了寒噤,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厚障壁了,而且“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儿时那个虽然“怕羞”但却与“我”熟识、友好善良的闰土再也不见了,因为等级观念我们之间已经被墙壁隔开。此时见面由于等级观念钳制,“我”与闰土已不复儿时欢乐、平等与自由,当时的“角鸡”、“贝壳”等回忆也变为一种沉重悲哀的负担,最终被两人避而不谈。此时见面的描写中,“摇头”是闰土最常做的动作,成年后的闰土变得辛苦麻木,“悲哀”而且“惘然”。
其次,通过“环境”方式对闰土形象的刻画。周围环境的变化通常作为一种转喻形式暗示人物的性格特征发生变化,闰土形象的塑造中,鲁迅先生也采用了此种环境描写手法。从物理环境来说,少年闰土的刻画中,作者通过回忆描述出一幅安详宁静、美丽朴实的自然景观,少年闰土置身其中。此种静美和谐的自然环境,暗示出少年闰土具有友善的性格、快乐的童年。成年闰土的刻画中,作者首先对故乡当时的天气环境进行叙述,说午后天气很冷,人物尚未出场就让读者感受到一种冷峻氛围。而与闰土再次见面分别后,作者在离开故乡的路上描写周边环境运用了“深黛色”,但对于儿时自然环境的描写运用的是“金黄”、“深蓝”、“碧绿”,静美的自然景观变为风景“模糊”。实际上,这并不单纯只是描写自然景观,而是象征了闰土形象的变化[4]。就像文章最终所述,儿时闰土那个带着银项圈的影像原本我是记得十分清楚的,但是现在却蓦然模糊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悲哀。
结束语
不同作家对于自己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可能会有不同的描绘方式,这种差异化的描绘为我们带来异彩纷呈千姿百态的叙事作品,其中的人物形象也使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鲁迅先生在刻画闰土形象中正是交替运用了“直接形容”与“间接表现”的手法,才为我们呈现出意蕴深刻且形象丰富的闰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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