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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试写作的窘境及其出路
长期以来,我们学生的作文一直是“瞎子作文”,要么是瞎想,充斥文章的是虚假的违背生活真实与逻辑的情节;要么是瞎写,故事陈旧,媚俗老套。一说到师生之间,立马就是:“我”生病,老师来补课,“我”感动得要掉泪,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老师弯腰捡,掉下一张纸,“我”一看是老师的取药单,“我”感动,感受到老师如何如何的伟大等等。感情贫乏,思想肤浅,表达无力,没有自我心灵的睿智思考、独特发现,没有自我情感的真率体验和感悟。
作文一直被称之为语文学习的“半壁江山”,“作文分值加大”的呼声日高,有些省份已经将作文提高到“70分”,更有声音呼吁将作文提高到“90分”。而与之相呼应的是,社会对学生写作能力低下的惊呼。种种迹象表明:这“半壁江山”正成为“断壁残垣”。
为此,我们采访了在作文教学方面颇有建树的 洪劬颉老师。
秦 洁:洪老师,您是如何看待目前中学生写作的状况的?
洪劬颉:我们首先要界定两个概念:自由写作和应试作文。自由写作好,可以促进应试作文,但在考试中不一定能得到高分;同样,应试作文好,也不一定自由写作好。我们要尽可能打通自由写作和应试写作之间的这一天堑。我想我们今天谈目前中学生写作状况应限定在“应试作文”这一范畴。
目前作文的问题不如一些媒体鼓吹的那么大,但也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的写作教学不能以消灭“瞎子作文”为目的,那样只会扼杀学生的个性。每个班上都会有写作水平比较高的学生,甚至有些学生的作品不断发表,可以称之为“少年写手”,有高就有低,而且低水平占大多数,有些学生甚至连写一篇800字的文章也像挤牙膏一样。从总体情况来看,目前学生写作的情况不太理想。
秦 洁:大面积学生作文不理想,您能不能展开来谈?
洪劬颉:在这一块,很多专家有很多种概括,譬如说“低幼化”、“伪文化”、“假大空”等等,这种概括未尝没有道理,是一种应该防止的倾向,但有些片面,这并不是大面积学生写作的基本问题。我觉得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作坊式作文”。这是一种不动脑子的作文,或者说是依葫芦画瓢,画虎不成反类犬式的作文。要么是没有思想、人云亦云、千人一面、叙事低幼;要么是排比比喻、浮华词语堆砌;要么是史事漫篇铺陈。譬如以下文字:
同是长空中的月,老杜发出了“月是故乡明”的感慨;李白则月下独饮,举杯相邀,有了“对影成三人”的慰藉;王维别有一番“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清静恬远之情。纳兰性德与众不同的见解让人深思:“下弦不似上弦好!”可是外国诗人加里夸斯德的描写更是匠心独运:“正巧在赤道上,正巧在秋分点,正在午夜,从船上看,满。月,正在中天。”一“满”一“月”,独自成句,体现了万物的对立又统一。
这样的文字,究竟在说些什么?除了“好看”之外,不表达思想,不表达情感。学生在作文中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成为一个空心人,完全是为造文而造文。
二是“漫谈式盛行”。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怎么来写。在我们做学生时候,老师就曾经教过怎么来写材料作文:“今天看了这则材料,我感触很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的学生这么写。“漫谈式作文”表现之二就是“脚踩西瓜皮”、“想到哪里就说到那里”。新课程倡导自由写作,而有些人则把自由写作理解为随便说说、写写,把传统写作教学中好的东西都扔掉了,这样的作文在考试中并不讨便宜。所以,作文首先要具备一篇文章的起码要素——集中。你就是看那些名家以《漫谈》为题的,都是很集中地谈某一个话题。
三是“文体感不强”。写作缺少必要的文体感。这个也跟目前的作文教学理念有关,“淡化文体,突出表达”。但是,“淡化文体”不是说“不要文体”,而是淡化“单一命题的单一的文体要求”,在同一命题下,你可以选择不同的文体,但一旦选定了这个文体,就需要强调这个文体的规范。写通知就要以通知文体来要求,写剧本就按照剧本文体来要求。就拿我们通常说的记叙文和议论文这两种通用文体来说,目前在写作中存在主要问题有:(1)平铺直叙,使用的都是交待性的语言。(2)以评代述。因为学生作文都是“主题先行”,先有中心,再讲故事,然后是一边讲故事,一边评价。这样写,容易使文章过于直白,变成一篇“大白话”。(3)以论代叙。要么一半篇幅叙事,一半篇幅议论;要么一段议论,一段叙事。说是记叙文,又像议论文;说是议论文,又不是议论文。
四是“空间少架构”。说白了,就是文章的结构。读者意识决定文章的结构层次,不要把读者想的太聪明,该说的不说,别人看不懂;也不要把读者想的太笨,不该说的还在说,别人嫌烦。同样一个故事,你说就精彩,我说就不精彩。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这是有讲究的。我们800字的作文,要考虑800字的容量,要考虑在800字内讲好一个故事、把握好一个道理的节奏。但是现在的作文学生很少在空间结构上精心架构,匆匆下笔,匆匆结束,只是把文章写完。
秦
中国大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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